第69章(1 / 1)

他正愁着和冯谢君独处的尴尬,巴不得有人能来,于是赶紧从水缸里蘸了点水抹在发上,稍稍整理仪容,便领着缠闹自己的冯谢君急匆匆的往山下奔去。

既然是被自己的师父当作贵客的人,想来必定是个十分值得尊敬的人物,自从知道师父的真实身份是枪魔后,春生便猜这紫焰贵客说不定是他那位武圣兄长,谁料天下第一人江无涯没见到,反而看见一个穿着道袍的衣冠禽兽在乱草丛中奸????辱良人。

寻常在山里见到一些鸟兽受伤春生都会出手搭救,更何况一个大活人,此时姜半夏哭得又尤为凄惨,春生想也未想就冲了上去。

冯谢君唯恐来者不善,可他哪里能拦得住春生,一声师兄还没喊完,就见人已经做了英雄,把那道士踢飞了出去,还将那可怜人从地上抱了回来。

姜半夏因为从娘胎里就中了蛊毒,身子瘦弱不堪,十六年纪还不如冯谢君生得壮实,此时他身上衣物大多都被陈最脱扯在了地上,下身光着两根细柴似的瘦腿,上身只挂着一条荷绿色的肚????兜,陈最几年前就逼他学女人把肚????兜穿在衣服里,春生便将他误认成了小姑娘。

他身上好香,身子又轻又软,这就是女孩子么。

春生从未碰过女子,在心里不禁叹道。

姜半夏又是病人又做大夫,身上的药香都已入了肌骨,春生闻着一阵宜人恍惚,感觉自己仿佛抱了个塞了软布细棉的娃娃,真是闻着香,抱着软,再看怀中人一张小脸不过巴掌大,把一双小鹿似的泪眼衬得极大极亮,春生头一回见到如此叫人心软可怜的,比山中那些才会蹦跳的小鹿小兔都叫他心痒。

因而他在心里忍不住再叹道,女孩子竟是这样可爱的一种生灵么。

不知不觉春生竟脸红了,他虽下面长了女子的东西却只把自己当作男儿看,这时想起男女授受不亲,于是赶忙将人小心放到地上,看对方几乎光了身子,一想到自己方才触了这些裸????露的肌肤,春生的脸更是红透了,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赶紧将自己的衣服脱下给人披上,将人交给了小师弟冯谢君。

冯谢君看春生的表情变化,心里顿时火冒三丈,因着卓不凡的缘故,他都未想到自己的春生师兄还有可能喜欢女人,当人被推到他身边的时候,冯谢君不客气的眯起蓝眼睛,将他的英雄师兄救下的“美人”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一番。

他年纪轻轻,见识的人物却很多,姜半夏这样瘦瘦小小的“小女子”在冯谢君眼里简直一无是处,站在他身边就似一株瘦草歪在一片牡丹锦绣前,只要有眼睛的人,都分得清究竟谁更有姿色。

不,根本不用比较,难道以我的容貌,还用得着和这样的货色比吗!

冯谢君虽然心里笃定是自己更有魅力,可想到春生方才的反应,心里还是有些发虚,他的傻师兄毕竟也是下面长了那根东西的,若叫这呆子试了女人发觉操????别人比被人????操要好,那可如何是好。

他这么想着,就发现这位被自己师兄救下的“小女子”,紧抓着春生披在他肩上的外衣,两只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正痴痴地望着自己师兄的背影,完全是一副以为自己遇到了意中人,一见钟情,要以身相许的架势了。

一个卓不凡已经够难搞了,再多来一个女人跟他抢他的春生师兄,冯谢君一想心里就起了杀意,恨不得现在就把春生的衣服从姜半夏身上拽下来,拿出自己藏在绑腿里的匕首,扎进这细脖子的天穹洞里,叫人一命呜呼。

这时,那边被踢飞的陈最揉着被踢到的臂膀站了起来,春生看见他起身,立即厉声喝问他刚才做的什么混账事,然而叫所有人瞠目结舌的是,陈最完全没有被人撞破的慌乱,他下头的雄勾仍充血昂立着,只差一些就到了要去的关卡,竟不赶忙把裤子捡起来穿上遮掩,反而就这样光着下身,一边用手握住自己的东西上下撸动着,一边朝春生他们几人走来。

“你…你!无耻,不要过来啊!”

春生惊得大叫,好像看到了不得了的脏东西,别说他,就是见识颇多的冯谢君也完全呆住了,从未见过如此无耻荒唐的人。

此时陈最已经走到他们跟前,脸上没有半分窘意,反而因为临到射????前被打断脸色阴沉不爽着,仿佛错的是春生他们而不是自己,他下头右手自????渎的动作未停,只腾出一只左手,伸向春生,一股精??膻味扑面而来,吓得春生半遮了眼往后退了一步。

“还给我,他是我的东西,我才用到一半,你抢了过去算什么意思,弄得我现在想射????射不出,难受得紧。”

陈最冷冷说完便要伸手将姜半夏拉过来,春生见了,刚想出手去挡,一想到伸来的这只手刚才摸了什么,赶紧临时换成了抬腿去踢,这一回陈最有了准备,立臂挡住了春生这一踢。

两人这一拳脚相碰,便知对方不是两三下就能解决的小角色,各自倒退半步,拉开些距离,屏起呼吸,互相紧盯着,忖度起对方的本事深浅。

春生盯了一会儿,受不住了,红着脸撇开眼睛,叫他把裤子穿起来,姜半夏见陈最走来,早就从冯谢君身边躲到了春生背后,现在正紧抓着春生后背的衣料,靠着他抖个不停,惹得春生又是一番心疼,将手背过去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温柔的道一声“莫怕,有我在。”

姜半夏从未听过这样温柔的声音,心里一颤,抬起脸来,只见春生雪白的后颈上,有一些未能盘起的细细白发散着,在一片星月下随风柔柔飘动着,叫姜半夏想起月下白莲,这奋不顾身保护着他的少年生得并不高大,却叫他极想依靠。

若我是这株月下白莲的莲子心,而不是那株空心莲的该多好。

就在他悲凉又无限遗憾的想着时,陈最用带着怒意的声音喊了他的名字,吓得他整个人一僵。

“姜半夏,你要躲多久,还不快过来,你忘了,兰神仙说你欠了我三辈子的债,这辈子你的命都是我的。”

春生听了陈最的话,觉得不可理喻,将母鸡护崽似的姜半夏护得更紧,骂道。

“你这不要脸的牛鼻子小道,什么三辈子,这辈子的,每个人的命都是他自己的,管不住下面的东西奸淫人家姑娘,竟还能胡诌出什么神仙什么这辈子下辈子的,呸!”

陈最仰头叹了一声,倒不是为其他,只为自己的东西彻底晾软了,他两手摊开喃了声“真麻烦”,也不解释姜半夏不是什么姑娘,只捡起姜半夏的衣服擦了擦手,对春生的谩骂视若不见,一件件的将自己的鞋袜捡起来穿上,一边穿,一边嘴里开始倒数起来。

“十,九,八,七……”

这是陈最生气的表现,若是数到“一”姜半夏还不过去认错,那这对人毫无怜悯之情的空心莲定要他生不如死一回。

姜半夏怕得哭起来,却也知道自己最终还得回到陈最身边,这是他的命。然而他脚尖刚一挪动,就被春生转头一把抱住,牢牢的护在了怀里。

“你抱他做什么!”

几人当中先叫出来的是冯谢君,看见春生将人抱紧了,他的醋意再也压不住,几乎是跳到了春生跟前,漂亮的蓝眼睛瞪起来,伸手就要去掰开春生环着别人的手臂。

就在这时,一条细长布带突然飞来,缠在了他腰间,将他猛的一拽,冯谢君只见天上云彩一晃,转眼间自己竟被那无耻道士拉了过去,被这变态牛鼻子给钳在了怀里。

“君儿!你抓我小师弟做什么,放了他,否则我真的对你不客气了!”

春生见冯谢君被抓了立刻着急得松了手里的人,陈最看他一副没和无赖吵过架的跳脚模样,摸着冯谢君的脸笑起来。

“小师弟?原来你身边跟着的这位小美人也不是个姑娘啊,既然你不肯还我东西,那我总得拿你的东西来抵过吧,不过你的这个小师弟生得真是好看,看来,是我赚了。”

冯谢君要想脱身有的是办法,可是他有意想看看春生反应,激一激这傻好人,于是便只做柔弱无力解脱的样子,蓝眼睛里盈着泪,哀哀的唤着“春生师兄救我”。

陈最看他朱唇玉面,盈盈落泪的样子,本来只是打算唬一唬这个多管闲事的白子,叫他将姜半夏送回来,可现在却真的被冯谢君的美色勾动了肉欲。

冯谢君感到自己屁股上被一硬物顶着倒也不怕不慌,反而心里很是得意,再一次确信自己的美貌无人能挡,这时,他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恍然间明白自己先前勾引自己傻师兄的方向错了,他不该将春生看作女人,而该将他看作一个男人。

要使一个男人对美色动心,天下间还有比这更容易的事么。

冯谢君茅塞顿开,差一些笑出来,赶紧用指甲掐了自己的手心,又挤出几滴可怜的眼泪,这时陈最的手也伸进了他的衣襟里,冯谢君假作挣扎抵抗,实则借力把自己的衣服扯得更开,露得更多。

陈最立刻明白怀里的人在演戏,他不喜欢这种心眼儿多,会骗人的小坏种,觉得还是姜半夏那副胆小老实的样子顺自己心意,欺负起来也显得够凄惨可怜,顿时觉得有些无趣,下头也软了。

他才想放人,却看对面那做师兄的白子,将他的莲子心丢在一边,如一道苍雷凭空而闪,眨眼间就冲到了他跟前。

好快!

陈最心里赞道,已来不及躲开,只好身子一侧,用太极接下这一招,可春生这一拳极快极猛,他只够接下,却没有时间将其力道完全卸走化去,这迎着他的面中袭来的一记怒拳,现在擦过他的右手前臂,陈最感到自己的尺骨定是被击出了裂缝。

不可思议,这白子拳头捏起来还没我的一半大,竟像颗流星锤子,有这么猛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