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熏香袭入鼻腔,带着无限春情,要叫人堕落。他来到玉瓒床前,床上人的情状便尽数映入眼帘。
玉瓒似乎已陷入梦境。
燕元洲看着玉瓒的侧脸,思绪陡然间被拉回了多年以前。
他与玉瓒相识于少时,那时两人的内丹都尚未结成,便已感情深厚,此后同入钩吻散人门下,更是同甘共苦,一同度过了不知多少险境难关。
十七八岁的少年人,情窦初开。燕元洲本就察觉到自己对玉瓒生出了些许怪异的念头,后来于温泉池水中见得玉瓒不着一缕的身子,便从此被拖拽进深渊漩涡。
冷然如水的月光洒落,池水因水中人的动作荡开一圈圈涟漪,扰乱了月影,也扰乱了燕元洲的心绪。他抬目,正欲与玉瓒说道说道历练时的机缘险境,却被眼前的风光摄住了心魂。
平素冷傲严谨的玉瓒,此刻裸裎着身体靠在池壁之上。他披散着长发,在水面上铺开,清澈的泉水之下,是一双修长笔直的腿,皮肤白皙得甚至可以看见表面上淡青色的血管。他看得太明显,玉瓒察觉,便往他这边看来,唇畔携着三分笑意,声音和缓地问:“元洲,你怎么了?”
燕元洲这才像是被惊醒般回过神来,他慌乱地移开视线,目光飘飘浮浮的,最后只能落在玉瓒的脸上。
他此前便知道玉瓒的容颜如雪,带着山巅冰雪的清冷,却又孤绝美丽,此刻被热气熏蒸,脸颊上竟泛出淡淡红晕,凤目斜挑,眼头深邃,眼尾上翘,带着浅浅红晕。
“元洲?”
燕元洲压下心里的悸动,“无事,只是想同你说说前几日历练的事情罢了。”
玉瓒笑了笑,鞠起一捧水洒在脸上,水渍滑落,细小的水珠顺着滑落,隐匿进那红润的薄唇之中。
让人想要舔舐一口。
脑海里的想法令燕元洲一惊,他想要驱散这样的想法,却无济于事,他想要闭眼,目光却被玉瓒的一举一动吸引。
那白皙的肌肤,精致的锁骨,殷红的乳晕,无一不在吸引他的注意力。那种想要占据一个人的冲动忽而出现,他想要这样的玉瓒只能被自己触碰、欣赏、侵犯。如果可以更过分,他还想把自己的性器塞进那薄唇之中,进入那温热的口腔,把精液射在他的脸上,让他露出痴迷的神色――
“元洲?”耳边的声音陡然把他唤了回来,他机械地追随声音转过头,又听见那道清冷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调笑,“你倒是好兴致。”
燕元洲恍过神来,随着玉瓒的视线低头,便看见自己挺立起的物事。
自此沉沦。
若仅是如此,燕元洲还可克制住自己的感情,不令玉瓒察觉分毫,可是一次归家,却令他陷入不可逃离的深渊。
那日,他本是归家去看父亲,却被宗门长老告知父亲回了山中小居,他便带了新得的秘宝,想呈给父亲。
等他进了山中木屋,却不见人影,他正要转身,便感觉到来自身后的危险,不待他看清身后之人,后颈便遭受重创,猝然之间他便陷入昏迷。
待他醒来,面前更是一片漆黑。
他试着呼救,声音却根本传不出来,这里没有声音与光线,四四方方的墙壁密封着,叫人恐惧不安。
一定是父亲的癔症复发了。
燕元洲坐在地上,想道,自从母亲去世,父亲便神智恍惚,疯癫不似常人,时时独自呓语,宛如痴人。
父亲的癔症早已痊愈,却偏在近日复发,也不知等他清醒,要多久时日。
一开始,燕元洲还抱着父亲神智清醒后把自己放出来的期望,可日复一日望不到尽头的幽无黑暗,早已令他神经紧绷,濒临崩溃。他不停地回想以往时日,想念母亲,想念玉瓒。
身处黑暗,他奋力抓住那得以让他支撑下去的光亮,他渴求玉瓒,便在这寂寂的黑暗中幻想,他编织出虚假的回忆,来让自己活下去。
在他虚假的记忆之中,那日共浴温泉,他被玉瓒看见动情后没有落荒而逃,而是引着玉瓒的手握住自己的欲望,缓缓抚动,片刻之后,他在温泉池水中起身,站在玉瓒身前,握住青筋勃发的性器,用龟头在玉瓒柔软的唇上顶了一下,然后吩咐道:“玉瓒,舔一舔它。”
然后他便看见玉瓒睁着一双迷离的双眼,微微张开嘴唇,将顶端含了进去。他吮吸着,用手握住根部,一下下撸动,把粗大的性器往口中塞去,温热的口腔包裹着,不需要太多舔弄,燕元洲便射在了他的嘴里。
玉瓒呛咳,白浊的精液从他嘴角滑落,滴落在池水之中,那么地淫靡不堪,又那么地令人悸动。
他靠着对玉瓒的臆想度过这段暗无天日的时光。直到被赶来的钩吻散人和玉瓒救出,他才免于落得和他父亲同样的下场。
从那个狭小的密室出来,燕元洲被强光照射得闭上了眼睛,缓了许久,他才慢慢睁开眼睛,入目所见,却要让他当场堕入阿鼻。满目的鲜红,像是魔鬼的诅咒,只一眼,便要让人万劫不复。
神智虚晃之间,燕元洲感觉有人捧住他的脸,与他额头相抵,那人用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道:
“元洲……不要看。”
他的父亲因癔症复发自戕而亡。他用长剑将自己的血肉一片片割了下来,只剩下一副白骨,和满室鲜血。
那日之后,燕元洲便发觉自己变得不正常了。他常常会臆想出玉瓒,当他历练时,玉瓒会同自己谈笑,当夜晚卧于床榻时,玉瓒会乖顺地伏在自己身下,任自己握住性器操遍他全身每一处,在他身上留下擦不干净的浓稠精液。
他好像,变得同他父亲一样了。
第六章
思绪纷转,燕元洲从回忆之中脱身,看向陷入浅眠的玉瓒。
他散着墨发,躺在床榻上,性器挺立着,双手使劲握住身下被褥,双腿难耐地在床上蹭动着,后穴里不住地泌出水来,浸湿了一大片布料。单薄的春衫已被汗透,肉色肌肤若隐若现,耸立的乳尖将单衣顶出微弱的弧度,引人注意。
燕元洲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幽深而危险,他俯下身,掐住玉瓒的下颌便吻了上去。他强势地含吮着,霸道地挤开玉瓒紧闭的牙关,长舌不由分说地闯了进去,重重舔着玉瓒的上颚,和他唇舌纠缠。
玉瓒被吻得喘不过气,涎水从唇角滑落,他悠悠地睁开双眼。那双素来无波的眼眸此时如同一泓温水,氤氲着湿润的雾气。
待神智完全清醒,看清亲吻自己的人,玉瓒心里大骇,被堵住的口中闷哼着,抬起手阻在对方胸膛之上,想要将人推开。奈何四肢酸软无力,推拒的动作毫无作用,反倒像在温柔地推搡着情人,欲拒还迎一般。
燕元洲松开他,两人分开的唇舌牵出一道银丝,他握住玉瓒放在他胸膛上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神色迷恋而温柔地道:“玉瓒,你醒了?”
玉瓒喘息着,他挣扎着要抽出手,想要坐起,却因为没有力气而作罢,他看着燕元洲,声音不平地道:“燕元洲!你想做什么?快放开我!”
“做什么?”燕元洲用另一只手挑开玉瓒的衣襟,抚上他的喉结,又游移到那精致的锁骨,笑问,然后用一种玉瓒从未听过的语气续道,“你看不出来吗?”
玉瓒惊骇,心中冰凉,他想要使出灵力,却发现无济于事,一种恐怖的猜测涌上心头,他抬眼直直地看着燕元洲。
“怎么?发现自己没有灵力了?”燕元洲笑着,眼里是显而易见的占有与疯狂,“别怕,不过是迷迭香罢了。”
玉瓒抬手扇了他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