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我?还想要?回去,想得美?!我?告诉你,你的妹妹天?王老子来也要?不回去了!”

“还另择佳婿?就你那眼神,给你点百八十盏灯在眼皮子底下照着,你也分不出个好歹来。”

“看?到没?,我?们夫妻和睦,如胶似漆,夫人待我?如获珍宝,岂是你能搅合得了的,夫人可比你这个狗有眼光多了!”

苏晚棠低下头揉了揉眉心。

这两个加起来快五十岁的人,有五岁吗?

不过,信上若真?照他?所骂而写,那这封信不能寄出去。

父兄要?是知道是她醉酒将人强睡了,她肯定要?挨顿打。

苏晚棠略做沉思后,悄无?声息的离开。

她先将自己的信送走便去了驿站,准备守株待兔。

黄昏前,齐家的信就送过来了。

齐家的人前脚走,她后脚就进去,亮明身份:“我?夫君给我?长兄的信,由阆王府送了。”

信使是认得苏晚棠的,若寻常情形下这信自然不能交,但眼下寄信的人是苏将军夫君,收信的人是苏将军亲兄,左右都是家书?,这好像,也没?什么不能给的。

齐家那边说?要?尽快送到,若由阆王府送,自然要?比他?们快,且苏将军都拿出阆王府的令牌了,他?也没?法不给。

十页纸一个信封装不下,齐云沐装了两个,苏晚棠神色淡淡的接过信,走出驿站后就打开,看?了半晌后她微微皱眉,又认认真?真?重?新翻了一遍,信上骂的虽然真?的很凶,但并没?有找到那句‘霸王硬上弓’,她不由一怔。

所以他?骂的跟写的还不是一致的。

怎么做到的。

苏晚棠左思右想后,还是将信装回去,返回驿站交给信使:“阆王府今日的信使已经走了,还是交由你们送。”

既然没?有戳穿真?相,他?们之间的事还是他?们自己解决吧,免得殃及池鱼。

信使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恭敬接过来:“是。”

苏晚棠齐云沐

余晖已落, 天?色渐暗,饭厅内,菜已经上齐, 却并没有主子入坐。

齐云沐一口气写了十?页句句不重复的词骂完苏枕堂,才算是疏解了心中火气, 整个人又恢复了一贯的平和。

他手持一本书临窗而坐。

窗户撑开,只需轻轻抬眸,就能清楚的看见院中高墙。

那?堵苏晚棠翻过几月的墙。

一片寂静中, 竹鱼与白蕊对视一眼后, 又各自垂眸。

公子一日三餐历来都很准时,今儿却一反常态,稳坐书案前不?动。

显而易见, 这是在等少夫人。

白蕊对此并?不?意外,毕竟她所知?道的是她家公子对少夫人爱慕已久,等少夫人用饭自然合情合理,但知?道真相的竹鱼则相当意外。

想来想去, 他?很欣慰的得出一个结论。

公子与少夫人,大概,可能, 真的有感情了。

大约又过了一刻后, 齐云沐微微抬眸, 视线似不?经意间划过高墙。

眼底已隐有几丝不?耐。

这个女人不?过出去送个信,怎到此时还不?归!

以她的身?份, 通过阆王府送信需要这么久?

竹鱼眼尖的瞥见, 悄然退出去, 小声?问立在门口的桃香:“少夫人可说?了何时回来?”

桃香摇摇头:“没有。”

姑娘走时什么也没有交代。

竹鱼拧了拧眉,无声?一叹。

这还是公子第一次等人用饭, 等了这么久的。

但依他?对公子的了解,公子那?为数不?多的耐心很快就要用尽了,若少夫人再?不?回来,又要炸了。

就在这时,他?余光中突然出现一抹红影。

竹鱼忙转头看去,只见他?们等候已久的少夫人,半坐高墙,动作间红裙荡起一圈涟漪。

与此同时,齐云沐与高墙上的人视线相撞,触及到那?双明眸时,他?眼底的烦躁与不?耐稍减。

仅仅对视一息,齐云沐便漠然地挪开,余光不?经意间在那?双垂着?的长腿上淡淡扫过。

苏晚棠先?前二十?年?对齐云沐知?之甚少,而如今不?过短短几月,她对这个人虽不?说?了若指掌,但也能从他?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中,分辨出他?的喜怒哀乐。

他?瞥她时目光虽淡,但实?则就是剜了她一眼,足矣说?明他?此时的心情算不?上好。

莫非是他?此时回过神来,要跟她算哥哥骂他?的账了?

苏晚棠深吸一口气,罢了,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哥哥造的孽,她还也不?冤。

她跃下高墙大步走进院中,路过竹鱼时,她略作停顿,小声?问了句:“可知?晓这是闹什么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