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Cris还没来皇马的时候。”卡卡接道。

“Wow，我们的上帝之子也会说刻薄的话。”拉莫斯惊讶。

“这不是刻薄，Sergio。”克里斯蒂亚诺搂住离他只有一柜之隔的卡卡，“这是实话。”

卡卡见葡萄牙人依旧一脸怒气的表情，既为他嫉恶如仇的性格感到好笑，又不得不提醒他：“离比赛开始还有20分钟，冷静，Cris，不要让场外的事影响你的情绪。”

克鲁伊夫在他最新的专栏里谈到桑德坦新星卡纳莱斯和皇马的转会传闻，说18岁新星千万不要去皇马，大牌们会让他无法生存。克鲁伊夫信誓坦坦地说据他得到的消息，皇马将会以昂贵的价格买下卡纳莱斯，达成重量级的转会交易。毫无疑问，桑德坦新星将会进入皇马一线队效力，而现在的一线队已是众星云集。卡纳莱斯的确拥有出色的破门能力，但皇马拥有更闪耀的锋线，他在这样的地方只会迷失自己。

“‘当他在18岁的时候，一名球员不能把钱看得太重，他的重点应该是发展自己的职业生涯，同时学习如何做人。’听听这语气！就像他自己是个圣人似的，还要教别人怎么做人！”生气的同时，克里斯蒂亚诺注意到卡卡严肃的眼神，只能低声嘟哝着说：“好吧，我知道现在不该想这些，我只是反感……”

克里斯蒂亚诺和卡卡都明白，皇马的转会政策存在很多问题，就连他们自己也是巨星政策中的一环。可巴萨教父要凭空指手画脚就让人不爽了，他凭什么要人家18岁新星先学会做人？但卡卡说不想，好吧，在一场需要挣表现的联赛前，他是不该想这个。

1月24日晚21：00，西甲联赛第19轮一场焦点战在伯纳乌球场展开争夺，皇家马德里主场迎战马拉加。联赛开始以来，皇马在主场保持全胜纪录，这次当然也是冲着胜利而去。比赛开始以来，皇马的射门次数的确远胜马拉加，卡卡、克里斯蒂亚诺、本泽马、古蒂轮番对马拉加球门展开轰炸。马拉加门将穆努亚各种出击、扑出、没收，力保球门不失。

这场比赛似乎成为门将之间的较量，卡西利亚斯苦于坑爹的后防线，也在做出各种高难度扑救动作。当马拉加17号杜达左传出一脚漂亮的传中时，卡西不得不在明显漏人的后卫们后悔之前抢先出击，在8号费尔南多赶到之前把球破坏。祸不单行，35号哈维·洛佩斯抢点补射，而卡西居然能在他那个挑高的射门造成致命威胁之前跃起头球解围。

太精彩了，拉莫斯感动得想要为自家门神鼓掌了。可是不行，他得在圣卡西发怒之前悄悄溜走，脸上带着绝对歉疚的神色。

很快，皇马球门再次受到威胁，马拉加2号贾梅斯右路传中，拉莫斯在此刻没能和队友心有灵犀地造越位，稍微拖后致使无人防守的费尔南多得以在禁区内头球攻门。多亏这球顶高，否则拉莫斯真是羞愤欲死。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管是锋线还是后防线都感觉到了球迷和主席森森的怨念，所有人都high起来了。第34分钟，古蒂给了本泽马一个肯定的眼神，他不确定法国人有没有看见，不过接下来的连续短传配合真是棒极了，这个总是看起来像猫一样懒洋洋的前锋竟然异常敏锐地过掉托里米奥、伊万·冈萨雷斯。古蒂接到本泽马的直传，两步之后分边给右路的卡卡。

卡卡晃过伊万·冈萨雷斯，进入禁区右侧后一脚低传。三人之间的连续传递快速到看台上的球迷甚至来不及反应过来，而足球已经来到克里斯蒂亚诺脚下。离球门还有9米，在没有人贴身盯防的情况下，踢进这个球对于葡萄牙边锋来说

“GOOOOOAL！！罗纳尔多为皇家马德里打破僵局，第35分钟！”在激情的进球报告之后，解说员压低声音，揶揄地笑道：“当然，助攻的是卡卡，我们都了解这一点。”

现在的解说真是越来越机智，越来越坏了！电视机前的观众表示，不要用这么暧昧的话语来评论比赛啊喂！会想歪的，在本来就已经够歪的情况下！

第二粒进球来得出乎意料的快，就是马拉加防线中一个不经意的空白区，被古蒂用他精妙、准确的直传洞穿，接到传球的克里斯蒂亚诺一脚爆射，梅开二度！

“Ronaldo的状态火爆非常，5分钟内梅开二度！获得首发出场机会的古蒂表现也异常出色，我毫不怀疑他当得起皇马副队的名号，尽管他过去总是不受重用。”西班牙电视台今天的解说员似乎是古蒂的球迷，在一阵轻微的的哽咽之后，他的语气又欢快起来，“噢噢，镜头给到看台上的雷东多，他总是会时不时来伯纳乌看球，我们知道2036号私人包厢是专属于他的，他正在为刚才的进球鼓掌。”

古蒂朝包厢的方向挥挥手，克里斯蒂亚诺表示他懒得凑这个热闹，他要去和卡卡拥抱，很明显助攻者和他庆祝的时候心猿意马。葡萄牙人现在很兴奋，1个小时前他被克鲁伊夫令人心烦的言论困扰着，愤怒且蔑视，但现在他梅开二度，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通过进球来赶跑烦心事，再好不过了！

皇马在接下来的时间内仍旧有条不紊地控制着比赛，拉莫斯接到本泽马的传球，禁区右肋推射破门，但边裁判定越位在先进球无效。皇马4号随后还挡出贾梅斯在禁区右侧的小角度射门。佩莱格里尼开始换人，第68分钟，格拉内罗替换古蒂出场。就在全场球迷以为比赛就将这样波澜不惊地由皇马控制下去时，变故突生。

克里斯蒂亚诺在重围中接到迪亚拉传球，转身摆脱3号后卫维利格顿带球前突，此时19号穆蒂利加仍旧紧贴在后。禁区就在眼前，克里斯蒂亚诺感到球衣被大力扯着，这咸猪手不知为何还一直拽着他腰部的球衣。双臂大力前后摆动的葡萄牙人还没明白过来，主裁判尖锐的哨声已经响起。

回头，只见穆蒂利加正捂着脸在地上滚动。克里斯蒂亚诺完全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刚才手臂好像是有撞到什么？都怪那人跟得太紧一直拽着他好不好！高速跑动中挥舞的手臂还是很有可能误伤的！

马拉加队员在此时团结一致地围住裁判，稍后赶到的卡卡完全挤不进去。主裁判迅速出示了一张红牌，这让在场的所有主场球迷都愤怒了。滚地上的那人分明是愣了两秒才捂脸滚地的好伐？我们家9号是激动了点、动作大了点，但那绝对不是故意的好伐？！

客观来讲，卡卡也觉得红牌的判罚太重了，更何况他亲爱的现在正一脸WTF地跪坐在地上，双手上扬愤怒而无奈地苦笑。卡卡尽量做出平静的表情向裁判描述事实，拉莫斯在旁边愤怒状帮腔，可已经做出判罚的主裁判怎么会推翻自己的结论？

已经套上黑色训练外套的古蒂在场边向第四裁判申诉，他在替补席上板凳都还没坐热，就出现这么糟心的事儿，真是破坏他今天的好心情。

红牌已经无可挽回，克里斯蒂亚诺摇了摇头便朝场边走去，皇马球迷给以他热烈的掌声，梅开二度的边锋已经征服了他们的心，管他的呢，球迷的情感取向很明确，反正裁判就是不对，穆蒂利加就是bitch。

卡卡赶在葡萄牙人下场之前拥抱了他，很快，他也被劳尔换下。其实他很想去更衣室里看看肯定心情欠佳的某人，但意图不能太明显，他只能等到比赛结束。

这场比赛最终只产生了克里斯蒂亚诺的两个进球，而进球功臣被戏剧性地红牌罚下显然比比赛胜负更吸引记者。埋伏在球场外的电视台记者机智地逮到当事人，而卡卡就这么一会儿没看住人，某人就又开始乱说话了：“当时我的确挥手打到了他的鼻子，他是个不走运的家伙，他的个头比我矮不少，如果他再高一些，那我就肯定打不到他的脸了。”

葡萄牙人一脸不屑地描述着，带着具象化的怨气。终于赶到的卡卡在接受闪光灯光顾的同时捏了下他的肩，克里斯蒂亚诺吐吐舌头，补充道：“无论如何，我要向他道歉，我不是坏人，不想伤害任何人，我只是希望能踢球，在家待着看队友比赛会让我觉得非常难过。”

“真是，一会儿没看着你就乱说话，还怕媒体黑你黑得不够么？”回家的路上，卡卡空出一只手捏捏克里斯蒂亚诺的脸，“下一场放心休息吧，有我在比赛没问题的。”

“我当然相信我们家卡卡啦，只是穆蒂利加的表演太夸张了，气死我了。”克里斯蒂亚诺抱手侧头望着车窗外。

“你也是越来越会博取粉丝的同情了，我保证你的球迷听到你‘非常难过’的话，一定会比你更难过的。”

“我是真的难过！”葡萄牙人挥拳抗议。

“嗯……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一看到你露出委屈的表情，我就会心疼，所以开心点，嗯？”

克里斯蒂亚诺回过头认真观察卡卡的侧脸，果然看见他眼里透出的不忍和心疼，顿时心情好起来了，这难道是一种虐待倾向？

番外·圆满的心

卡卡从噩梦中惊醒。并非梦到世界末日，也并非被凶蛇猛兽追赶，梦中有一双眼睛从始至终都深深凝望着他，从眼前，从侧面，从背后，那么深情又那么忧伤，一直凝望了一辈子。

“Cris，你到底想什么时候结婚？”

“Cris，今天和伊莲娜出席的GUCCI活动还开心么？”

“Cris，我要离开皇马了。”

“Cris，新婚快乐。”

他无数次看见那双眼从闪闪发亮到一点点黯下去，却浑然不觉。那个时候的自己到底是有多迟钝，才会忽视那样的真心？

[MR.系统，这是你让我看的？]卡卡揉揉额角，缓缓坐起身，被单顺着他光裸的胸膛滑下，在静谧的黑夜里分外撩人。

[咳咳，是的，系统君我想让宿主知道一个事实，一个优美的故事，请听我的朗诵：你在舞台上你自己的骄傲和美丽中舞蹈，我在你舞台外寂静的黑暗中沉默。我曾愿用尽我有限的时光，就如此凝视、凝视、凝视，直到我随着时间的流水化作雕塑或者尘埃。可是当我再也无法忍受这片黑暗中的孤独和寂寞时，我拾起那束经年尚未凋谢的百合放在惟一的灯旁。看见这随风飘逝的花瓣么？请在最后一片花瓣零落成灰前看我的眼睛……]

[Stop，够了，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卡卡伤脑筋地关闭了和系统的脑波连接，转头望向身边躺着的人。自从系统升级成功之后，在网络上搜寻各种段子就成为它的一大爱好，闹得一开始为系统的更加智能化而欢欣鼓舞的卡卡不由得怀念起以前一句话都不会多说的冷酷版系统了。

“唔，卡卡……”克里斯蒂亚诺翻了个身，朝向卡卡这边侧躺着，因为说梦话嘴唇微微嘟起，眉头也轻轻蹙着。

卡卡弯腰亲吻了一下他的眉心，然后是鼻尖、唇角，“我的Cris……”他倾身抱住他，用四肢将他箍紧。睡梦中被拥得喘不过气来的某人不安地动了动，终于得到放松，满足地叹息一声，睡熟了过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葡萄牙人轻闭的眼皮上，他缓缓睁开眼，卡卡被淡色金光笼罩的面庞占据了他的视线。沐浴在晨光中的他就像真正的上帝之子一样恬然安宁，长长的睫毛盖在眼睑上，即便沉在梦中，唇角也带着优雅的笑意。

他就这么拥有他了呢，一个完美到极点，任何人都不会相信他们俩会在一起的人。

“Cris？”

还没等克里斯从仿佛要被淹没的幸福感中脱离出来，他整个人就被猛地拥住，好像要窒息一般。如果不是卡卡疯狂地吻着他的耳垂、脸颊，他恐怕会以为自家爱人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