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不容易控制住不去看他,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身子还是有些不由自主的打晃,人果然是不可以用情太深。
“让Mike和Bill明天回来,该怎么做,你知道。”
“是,Boss。”
Chapter38.总是放心不下
自上次Smith事件之后,李泽隐隐约约察觉自己上下班路上被人跟踪,甚至摸不清潜伏暗中的人是善意还是恶意,直到有一天他在回公寓的必经之路上突然间被一群人围住,他才懊恼自己有些大意。
Jones一再提醒他,Smith此人心胸狭窄不好相与,依仗着自己地头蛇的身份,对于上次的不欢而散一定会伺机报复,他一直没有放在心上,谁曾想遭遇这样一出。
这伙人极尽能力表现出来者不善的态度,仗着人多势众将李泽团团围住,神情轻蔑,志在必得,如同屠夫看到手中的猎物,他在黑岚的训练基地待过将近六年的时间,但大多数时候只是摸抢瞄准放空包弹,对于格斗之类的搏斗丝毫没有兴趣,连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因此如今仍然算得上是手无缚鸡之力。
一群人看到李泽连连退让笑得越发张狂暴戾,频频生出一种杀鸡用牛刀的轻敌之心,李泽退至墙角,闭了闭眼睛对着右后方吼了一嗓子。
“戏看够的话便赶紧的速战速决,我要回家做饭!”
阿ken身着标志性的黑衣从茂密枝叶中跳下来,双臂抱胸轻轻踮脚,嘴角噙着戏谑的笑意看向李泽。
“我想吃蛋炒饭,不放葱,只要蛋黄炒。”
“看你表现。”
李泽狠狠的翻了个白眼给他,然后闲散的靠在身后的墙壁上观战,这些人大部分都应该是Smith找来的游手好闲之徒,哪里是身经百战的阿ken的对手,不过一两分钟的功夫,战局输赢已定,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不断哀嚎的人,阿ken拍了拍手扔给李泽一个眼神然后熟门熟路的朝着李泽公寓楼走去。
某人大爷似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李泽端上最后一道菜,擦了擦手亮开嗓门。
“吃了赶紧滚。”
“你不是挺唾弃过河拆桥的行为么?”
阿ken钻进洗手间冲了冲手,随意在身上一抹,然后抽开椅子大喇喇地坐下,毫不客气接过李泽手中的碗埋起头来便开始狂吃。
“盛誉晖每天都饿着你么?”
“Boss怎么可能会和你一样没有人情味?”
阿ken丝毫不在意自己惨绝人寰的吃相暴露在别人面前,他瞪着眼睛白了李泽一眼,嘴里含混不清反驳他。
“这是我听过最假的奉承。”
“也就是你没有心而已。”
李泽难得没有回嘴,抽开椅子坐下来,他嗫嚅了半晌还是心一横问了一句。
“盛誉晖让你来的?”
“不然你以为我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么?”
“滚吧!”
“还有没?打包一份给我带走。”
“少得寸进尺!”
“带回去给Boss尝一尝,说不定他会有点食欲,整日依靠滴注营养液也不是个办法。”
阿ken摸着滚圆的肚子舒服地打了个饱嗝,他眼尖看到李泽垂下的眼眸转为暗淡。
“盛誉晖又病了?”
“对啊,相思成疾。”
“不能好好说话就滚!”
“你怎么越发的暴躁了?”
“爱说不说!”
李泽为自己盛了饭,色香味俱全的蛋炒饭此刻却有些寡然无味,他草草吃了两口赌气似的一把扔了勺子,抬眼间又看见阿ken似笑非笑的神情。
“你怎么还不走?”
“你至少不应该表示一下感激之情么?”
“我没求你过来。”
“也对,反正Boss做的都是自作多情的事。”
阿ken挑了挑眉退开椅子起身,眸中恢复冷静漠然。
“泽少爷以后少与那些外强中干的人结梁子,并不是每次你都可以幸运的遇到Boss。”
他说完便和一阵风一样跳窗离开,李泽盯着桌上所剩无几的饭菜,心口来回翻滚。
这半年以来,他刻意切断有关盛誉晖的任何信息,电视从不看财经新闻,报纸不看财经版块,去繁华的商业街要绕僻静的小路,办公室中小女生偶尔八卦他都躲得远远的。
他以为盛誉晖对他的束缚终于解除,他终于恢复真正的自由身,可是那日再见到他,到今天阿ken解围,他隐约发现,关于盛誉晖的所有,似乎并没有走远,随着时间辗转反而越发清晰。
半年前逃出盛誉晖的魔爪他竟然没有再义无反顾的回国寻找肖灏,也没有想要找一个远离他的地方藏身,甚至很多时候他护不经意间想起过去七年与盛誉晖彼此折磨的点点滴滴,偶尔还有一些难得的温存在记忆中闪烁。
他一直以为那是记忆的惯性,是对苦难本能的铭记,直到现在他依旧那样认为。
入冬以来李泽在Jones的软磨硬泡之下去了一趟芝加哥出差,但是刚刚下了飞机便遇上了席卷而来的寒流,当晚便发起了高烧,同行而来的助手连夜将他送往医院,挂号看诊开药,等到挂上液体的时候已经将近半夜。
上次车祸以后,因为与盛誉晖怄气,他的身体基本上没有好好调养,久而久之竟是烙下了病根,他伤最严重的是在肺部,每逢天气转凉的时候便会没由来的高烧、咳嗽,缠缠绵绵甚至会持续一个冬季,直到来年开春的时候才会稍微好转。
这场感冒来得极不凑巧,李泽躺在观察室中整个人头脑发懵,混混沌沌,但仍旧坚持让助手回酒店休息。他不太喜欢麻烦人,性子又十分倔强,早上要走的时候被医生拦下来要求做详细的检查,他想都没想便拒绝了收拾东西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