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刚养成的?”冯式东忽略她的调戏,嘲讽般轻笑一声,明显不相信她的话。里面的黑色T恤也湿了,冯式东从领口往上拉衣服,直接脱了下来,裸着上半身去拉窗帘。

束晴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上回在冯式东家中两人做到半夜,现在她却说自己不熬夜,实在太像借口。

束晴没解释自己工作日和周末的不同作息时间与生活方式,她盯着冯式东因为用力关窗而鼓涨的背部肌肉,轻佻地说:“对,昨天刚养成的习惯,天天玩到太晚我怕身体受不了。”

冯式东没回应她,做完手头的事又仰头打量一圈墙壁和天花板角落,最后走到束晴身边,瞥了眼她胸口湿到有些透的丝质衬衫。

束晴顺着他的视线解开一颗纽扣。

冯式东却说:“先去洗澡,明天还要上班别感冒。”

本该旖旎的氛围被他一句话打散,只剩下四周的暖黄色灯光静静飘在空气中。冯式东的嗓音很低沉,像嵌在光里的声音。

束晴有一瞬间晃神,不自然地放下手,往后退了一步说:“明天我请假了。这么怕感冒,那你先洗。”说完她就打了个喷嚏。

冯式东二话不说把她推进淋浴间,束晴想挣脱开他的束缚,冯式东单手将她的两只胳膊扣在身后,打开喷头,水帘立刻哗哗砸在浴室的瓷砖上,几秒后冒起热气,冯式东把挣扎的束晴按进淋浴下。

“冯式东,你有病吧!”束晴大喊,拳头毫无顾忌的砸在他胸口,“行行行,我先洗,你赶紧滚出去。”

“不是着急吗,还赶我出去?”

束晴被水砸晕了脑袋,气急败坏地说:“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兴致吗,你这人有没有一点情趣?”

冯式东勾着唇角,“约炮还要讲情趣?”

说完他用力抹了抹束晴的脸,接着放开她走到床边,重新套上湿漉漉的T恤,开门出了房间。

束晴在关门声响起的瞬间就开始懊悔为什么要邀请他来这里,她不该主动打破两人之间这些天来假装的相安无事,更不该期盼从他这张嘴里听到符合她心中故事走向的话。S???

束晴把热水开到最大,脱掉黏在身上的衣服,刚才被雨浸出鸡皮疙瘩的皮肤在触到热气的那秒再次恢复平静,她开始费劲地搓脸,尝试用清水卸妆。

隔了五分钟不到,冯式东回到房间,听见浴室里的水声,他敲了敲半透的玻璃门,里面无人回应。他又用力敲了两下,束晴大声说:“滚!”

冯式东直接推开门进去,束晴立刻往里侧身,扭过头来瞪着他,满脸愠怒,“冯式东,你懂不懂尊重人?”

“不懂。”冯式东说着,递给她一支印着全季logo的膏状物。

束晴皱眉问:“什么?”

冯式东说:“洗洁精。”

束晴立刻听懂了,是洗面奶。她顿了顿,还是不情不愿地说了声:“谢谢。”

接过时冯式东却不放手,垂眼肆无忌惮地打量她的全身。束晴刚要发作,他又说:“一起?”

束晴非要扳回一局,抬了抬下巴挑衅地问:“你这么着急?”

冯式东看见她的头顶有一捧泡沫,顺着潮湿的头发滚落到耳侧,又在束晴抬下巴的瞬间跳到她的后背,顺着脊柱凹陷的轨道滑向她的腰窝,最后被空气击碎,化成水流继续往下。

冯式东没有回答,又一次脱下更加湿透的黑色T恤,在束晴想再次开口骂人之前,单手用虎口卡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腰窝把人往自己身前推,接着毫不犹豫吻了下去。

束晴用力咬下冯式东的嘴唇,没有尝到血腥味,但肯定破了皮,换来冯式东更加发狠的吮吸。她被迫踮起脚,淋浴一直往下冲热水,加上冯式东越来越烫的呼吸,束晴逐渐感觉喘不上气。

恍惚中她勾住冯式东的脖子,被他掐着大腿抱起,抵在浴室的玻璃门上。束晴低声提醒:“玻璃会碎。”

冯式东又抱着她换了个方向,后背贴上冰凉的瓷砖墙,凉的束晴腿软。好在之后她都没能亲自站在地面,小腿在冯式东的撞击下,挂在他布满青筋的胳膊上摇摇晃晃。

浴室的淋浴声响了很久,结束时早已过十二点半,束晴沾上枕头就睡,入梦前她忽然想起和冯式东的两次竟然都不在床上,不过这样挺好,她更确信冯式东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他也隐藏着很多花样。

第24章 24.她们的生活法则

束晴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十点,醒来时冯式东早就不见踪影,她点亮手机看到时间还有些难以置信,惊讶自己竟然打破了生物钟,也惊讶自己竟然睡的这么死,连身边有人起床洗漱都没听见。

窗外早已雨过天晴,隔壁写字楼外墙映着蓝天白云。束晴起身看见床边的垃圾桶里装满卫生纸和用过的安全套,她一脚踹进桌子底下,眼不见为净。

收拾完准备出门,束晴才发现衣服全都湿透地挂在浴室,身上只穿了件松松垮垮的浴袍。她在请张在婷帮忙送一套衣服和穿成这样去附近商场买一套衣服之间,选择把衣服随意洗了洗拿去楼上盥洗间烘干。

开房间门时,外侧把手上有东西掉落,绕到门后捡起袋子,竟然是套衣服,从里到外一应俱全。束晴愣了下,没想到冯式东还有“售后服务”,选的款式是她日常通勤的风格,尺寸也刚好合适。

束晴换上衣服,给他发微信道谢。尽管入职当天就已经加过好友,但这是他们第一次在钉钉以外的通讯软件里联系。

冯式东很快礼貌回复三个字:

不客气。

退房时束晴心里不安,为了不让与冯式东的这段关系偏离轨道,想了想她还是接着回复:

下次不用做这些多余的事。

一句话还没输完,前台小姐用亲切的声音对她说:“束女士,房间已经给您退了,另外还需支付九百三十七元,在这里出示付款码就可以。”

“九百多?”束晴诧异,房费昨晚入住时冯式东已经付过,他们也没消费任何其他东西,不可能会有这么高的额外支出。

束晴问:“请问这部分是什么费用?”

前台小姐回答:“早上和您同住的先生托我们给您买了一套衣服,就是您现在身上穿的这套,发票我们已经放在购物袋中,您没收到吗?”

束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瞬间语噎:“哦衣服,发票收到了。”

“还有昨晚的洗面奶,三十元,以及今早那位先生在餐厅消费了自助早餐,四十元。共计九百三十七元。”

束晴把与冯式东对话框中没输完的那句话删除,付了钱,最后给他发了三个小黄人微笑表情。

张在婷已经把东西都搬到新家,束晴过来时,她和表姐陈佳敏正蹲在客厅里吃午饭。

“晴晴,都说让你别过来了,我们自己能收拾的,没多少东西。”张在婷端着饭碗站起来,夹了根鸡腿递给她:“吃午饭了吗,要不要来一个。”

束晴确实饿的前胸贴后背,但她不会用手捏着油乎乎的鸡腿直接啃,况且在场还有另一位不熟悉的人。陈佳敏比张在婷大五岁,束晴只在大学时见过她一次,并不算熟悉。当时陈佳敏还未婚,如今却已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