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丁誉什么都没说就走开了。
秦念芯看到丁誉走开,一脸莫名其妙。
没有再管丁誉,秦念芯在楼下看了一圈,没有看到丁严和白翠萍。
秦念芯走到二楼,朝着楼梯左边尽头走去。
丁严的书房在二楼左边的尽头,秦念芯刚刚准备推门,突然听到里边传出来了丁严的声音。
秦念芯立即收回了手,准备离开。
转过身,秦念芯发现丁誉站在离开不足三米的地方正看着她。
秦念芯顿时有点紧张,她不知道丁誉会怎么做,会不会进去书房告诉丁严。如果告诉丁严的话,她以后就不好找机会再进书房了。
丁誉上前拉起秦念芯转身朝楼梯口走去,到了楼梯口丁誉才停下来。
看着秦念芯,神色莫测地问道:“你刚刚是不是准备偷偷进入书房?”
“额,没有,我是很久没回来了,想去看看。但是听到爸在讲电话就没进去打扰他。”秦念芯一脸坦然地看着丁誉说。
丁誉看着秦念芯脸上坦然的表情,都分不清秦念芯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了。
秦念芯也不知道丁誉能不能相信她说的话,见丁誉一直没开口就朝她房间走去了。
丁誉一直站在原地,想着之前白翠萍一直给他灌输的秦念芯是为了财产才回来的。丁誉其实知道他母亲白翠萍是什么样的人,他也有他的理想抱负,但是这些年他一直被丁严和白翠萍禁锢,所以理智上丁誉一直不认可他的父母,也就是白翠萍和丁严。但是在情感丁严和白翠萍是他的父母,情感和理智的撕裂让丁誉一直很痛苦。
秦念芯回到房间一直担心,丁誉会不会告诉丁严说她去书房的事,这次也是怪她太心急了。
晚上吃完饭丁严一直没和秦念芯说话,秦念芯一直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才悄悄看了一眼丁誉。
丁誉一脸镇定,毫不在意秦念芯有些困惑的打量,自顾自地夹菜、吃饭,时不时还和丁严和白翠萍耳语几句,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
秦念芯眨了眨眼睛,低头继续吃饭,心中暗暗想着:丁誉也许发现了什么,但他并不打算揭穿她,也没有去白翠萍面前告黑状。看来她这个同父异母的便宜弟弟,并没有像他唯利是图、蛇蝎心肠的爹妈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秦念芯暗暗松了口气,她是真的不想让丁誉牵连到这件事情中去。她恨白翠萍和丁严鸠占鹊巢、忘恩负义,对私生子上位的丁誉也没有一丝感情,却没有想过把对他们的恨延续到丁誉身上。那些仇恨就让做错事的人承担吧,可丁誉毕竟是无辜的。
秦念芯用绢帕轻轻拭了拭嘴角,优雅地起身道:“我吃好了,各位随意。”然后看都没看丁严和白翠萍的脸色,翩然转身上楼。她一派高贵典雅的姿态,好像是参加了一场宴席,高高在上,礼貌而又疏离。
丁严面色不虞,却也没说什么。白翠萍则用手绞紧了衣角,等到秦念芯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才恨恨说:“还以为自己是大小姐呢,派头大得很,不知道对着谁耍威风!”
丁誉看了眼一脸怒气的白翠萍,安抚道:“妈,您多虑了吧?姐姐刚搬回家里,还有些不熟悉……”
话还没说完,就被白翠萍打断:“够了,你不要再替她说话,不顾尊卑的野丫头,我看她能嚣张到几时!”
丁誉无可奈何地低下了头。他心里明白,白翠萍对于自己的名不正言不顺很介怀,在面对秦念芯时心里的弦绷得紧紧的,所以秦念芯无论做什么在她看来都是错的。
晚餐不欢而散。
晚饭后,丁严去了书房。白翠萍把丁誉叫进了房间:“这两天你总是和那个臭丫头眉来眼去,你们在搞什么鬼?”
“妈,你在想什么?”丁誉有些哭笑不得地解释,“什么眉来眼去,我和她话都没说过几句。再说了,她是我姐啊,我……”
白翠萍面色森然,打断道:“丁誉,你是我白翠萍的独子。你没有任何兄弟姐妹,更没有她这个姐姐!丁誉,你明白吗?”
丁誉心里明白此时和她解释无异于火上浇油,他为秦念芯说话,只会让白翠萍对秦念芯的恨意更甚。于是,丁誉静静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作出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
白翠萍的怒气稍有缓和,她走过去坐在丁誉身边,摸着他的脑袋柔和地说:“儿子,妈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我当年没名没分偷偷生下你,这么多年忍辱负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接管你父亲的家业。只有这样,我多年的辛劳才没有白费。”
“可是,妈,那都是秦氏的家产啊!我们这么做,真的合适吗?”丁誉忍不住辩驳道。
白翠萍嘴角浮现出一丝冷意:“那都是你应得的!你父亲在秦家任劳任怨这么多年,秦氏的半壁江山都是靠你父亲打下来的,那秦家母女除了贪图享乐,她们还做过什么?丁誉,你是你父亲的唯一继承人,他的东西全都是你一个人的。”
丁誉有些沮丧地向后靠在沙发靠垫上,他从来没想过要去抢姐姐的东西,他想要的可以自己去努力争取,而不是去抢别人的……
白翠萍看着丁誉怔怔的模样,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他:“记住,不要和秦念芯走的太近。她整天费尽心思想要报复我们一家人呢,只要你这个傻孩子还把她当好人!”
丁誉有些费解地说:“姐姐她为什么要报、报复我们?”
“唉,傻孩子,”白翠萍一副慈母般的样子看着丁誉,看起来十分忧虑,“秦念芯她以为是我和你爸害了她妈妈,一心想要窃取秦氏的商业机密,然后搞垮我们。如果她成功了,你爸他一生的心血可就付之一炬了呀!”
丁誉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来,眼中尽是无法相信:“她……她为什么要那样做……姐姐她不是那样的人……”
白翠萍见自己说的话奏效,于是再接再厉道:“这个世界上,只有妈妈是爱你的,只有妈妈不会害你。其他人,都不能相信。”
丁誉有些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白翠萍的房间,他依旧处于一种困惑茫然的状态。秦念芯她那么美,那么不是人间烟火,可是她的心,真的会那么狠毒吗,她真的如同母亲说的那样处心积虑想要搞垮公司吗?
次日,秦念芯洗漱收拾完毕,拿起手包准备出门去。她今天要正式去靳氏上班,上身穿了一件七分荷叶袖的白色雪纺衫,下面穿了一条黑色蕾丝燕尾裙,脚上穿着藕色漆皮高跟鞋,再配上珍珠细软,整套衣饰显得端庄大方又设计感十足。
她刚走出秦家大宅,就看到门口停着一辆白色捷豹,秦念芯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这又是哪位?
第8章 提亲
秦念芯悄悄抿了抿嘴,心中暗想:他来做什么。
丁严此时一个头两个大,一边是秦念芯的眼泪让他良心有些不安,一边是白翠萍尖锐的质问让他心烦意乱,现在又来了靳慕寒,真是乱上加乱。“请靳总在小花园稍等片刻,我随后就到……”
“老爷,来不及了,”下人苦着脸说,“靳总人已经在楼下客厅了……”
丁严老脸有些挂不住,几个人之间的气氛颇有些微妙。关上门自己家发生争执尚且可以说是处理家事,但当着外人的面这可就是家丑了。
丁严低头咳了咳,说道:“这件事晚上再处理,不要在外人面前闹笑话。”说罢,看了眼白翠萍,警告的意思很明显。
“笑话?靳某好像来得很不凑巧啊。”丁严背后传来年轻男子低沉清冷的声音,不由皱了皱眉头。真没想到靳慕寒如此自来熟,直接信步走到二楼书房来。他身材高大,一眼就越过几个人头顶看到了正站在书房中的秦念芯神色凄然、可怜楚楚的样子,鼻子红红的,眼角也有哭过的痕迹。
靳慕寒的双眸顿时暗沉了下来,整个人仿佛蒙上一层寒雾。他直接出手挡开一旁的白翠萍,径直走到了秦念芯身边,微微俯身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开露出一张素白的小脸,眼角还有些发红,卷翘的睫毛微微湿润,她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睫毛好像一把刷子在靳慕寒心中扫过。他浑身的冷冽气场瞬间消失一般,眼睛满是温柔的直直注视着秦念芯:“为什么哭?嗯?”
秦念芯心中万分感激靳慕寒的及时出现,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现,这场闹剧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她轻咬着嘴唇,可怜兮兮地抬头看着男人说:“我只是想进到书房找到母亲的遗物,我没有要偷东西,也没有要窃取商业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