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1 / 1)

花花看见主人来了,欣喜的游了过来,它的身上湿漉漉的,还带着水渍,一游过来,像是大粗桶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大S形,一看就是刚从湖里游泳才出来。

花花看见黑山羊怂的很,瞧见小主人和黑山羊走在一起,蛇身一转,竟是飞快的溜了。

西洛伊简直大无语。

一直到晚上吃火锅,它才探头探脑的从门外进来,蛇身盘在大树上,头颅垂下,讨好的蹭了蹭西洛伊的手。

西洛伊给了它一个板栗,然后将烫熟的肉块扔到它嘴巴里。

有时候,西洛伊觉得自己养了一个大型蛇宝宝。

他暼了一眼开心的蛇尾乱晃的花花,突然有种老父亲心态,除了他,还会有谁要这条贪吃的大笨蛇呢,哎,也只有他了,西洛伊心中自得。

花花被他养的鳞片光滑,呆萌可爱,生食熟食都吃,比黑山羊不挑剔多了。

拜厄依旧吃的慢,辣的嘶哈嘶哈的时候,就会喝冰果汁,西洛伊吃饱了坐在椅子上,对着桌上的众人说道:“等剑好了,我要去深渊之门了。”过了一会补充了一句:“老爸让我去的。”

他这是正大光明,可不是偷偷去的。

“我也去。”阿蓝第一个举手,而后举起旁边忒尔迪斯的手:“忒尔迪斯也想去历练一下。”

西洛伊摸着花花缠过来的蛇尾,想听听黑山羊和拜厄去不去,去的话就多准备马车呗。

黑山羊放下刀叉,说道:“刚好我也要去人类世界收集我所需要的东西,不过我还有事情要做,去的时间不一定,所以小殿下你们可以先去,我可能会晚几天也可能是晚几个月,不用等我。”

好吧,西洛伊知道了。

“那我跟着去吧,反正我暂时没有事情,深渊之门那边挺危险的,经常有光明教廷的红衣主教和一大堆的神圣骑士和神职人员驻扎在那附近,我跟着保护你们。”拜厄笼袖,隐晦的提醒小殿下不要对人类太过掉以轻心,会吃亏的。

他已经猜到了小殿下会想去艾泽瑞克玩,久居深渊的小殿下怎么会不好奇艾泽瑞克那个陌生富饶的世界,可是轻视那个世界就是等于轻视那些死去的深渊军队,这个心态要不得。

“我们也会保护小殿下的。”阿蓝正了正脸色,难得没有嬉皮笑脸。

“我知道。”拜厄轻声说道:“不过人类狡猾,魔法层出不穷,还是多防范一点。”

“放心吧,我会随身带着那把剑的,不让自己陷入危险。”西洛伊让他们放宽心。

西洛伊突然想起一件事,踌躇起来,过了一会,问道:“黑山羊,拜厄,你说我要不要邀请路德维亚一起去深渊之门那边?”

路德维亚一直在找儿子,他儿子在艾泽瑞克,深渊之门有可能会打开,这都不通知路德维亚说不过去啊。

“小殿下,路德维亚知道深渊之门的存在,你知道他为什么不直接去那边打开大门去艾泽瑞克吗?”黑山羊自问自答:“当然是因为深渊不允许路德维亚离开深渊。”

“像我们离开深渊虽然也很困难但也不至于像他那样。”

黑山羊轻轻敲了一下玻璃酒杯,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微微眯眼,叹息了一声:“有时候喜爱也是一种禁锢。”

“路德维亚是唯一一个被深渊破格提升上来的魔王,而且还占据着最好的一块领地,你不知道,血腥女王美杜莎馋他的领地多久了,羡慕嫉妒恨也没用。”

“深渊给了路德维亚这么多的礼遇,你以为他像我们只要努努力还是可以去艾泽瑞克的,没有那么简单。”黑山羊晃了晃手指:“他就像深渊花大代价抓到的明月,只能放在属于深渊的夜空里。”

西洛伊沉默了,没想到深渊意志占有欲还挺强的哈。

“不过,小殿下把你出行的这个消息告诉他也没关系。”黑山羊浮现标志性的微笑:“反正他也出不去,就卖一个好给路德维亚。”

“算了,还是不在他伤口上撒盐了。”西洛伊摇头,远的不说,路德维亚前不久送了他好多珍贵金属铸剑,而且他以前还送了深渊之眼,还在暴雪平原里给他们遮挡风寒…给了西洛伊很多便利。

“小殿下怎么会这么想,说不定路德维亚得知你去那边,会主动请你探查一下他儿子的下落。”

西洛伊总觉得好话坏话都让黑山羊一个魔说光了,让他这么一说,不经过路德维亚的领地似乎不行了,毕竟西洛伊知道路德维亚有多在乎他儿子。

“我考虑考虑吧。”西洛伊最后只能这样说。

黑山羊和拜厄吃完饭后一同离去。

月色从树荫下漏出来撒在长长的走道上,空中飘荡着淡淡的花香,两道影子一前一后走在无人的道路上,没有一个人说话,安静无声。

拜厄盯着前方黑山羊的身影,表情有一丝疑惑,不懂黑山羊走就走为什么拉着他,他本来想和好朋友聊聊天呢。

黑山羊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望着拜厄。

拜厄也停下脚步。

“拜厄。”黑山羊问了一句在拜厄看来莫名其妙的话:“如果有一天,你的身体可以恢复成正常,但是会减少你的诅咒力量,你愿意吗?”

拜厄愣了一下,他皱着眉,苍白的脸色略显病弱,血红长袍拖曳在地,宽大的衣袍完全遮住了他的身形,笼袖的时候,旁人只能可以看见他的头颅和一身血红长袍,完全看不到他的内里。

拜厄努力思考,想知道黑山羊为什么说这样的话,他知道黑山羊存在很久很久了,所以他说的话一定有某种意义。

“你刚来深渊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黑山羊蓦地笑了起来,因为他想起自己曾经也说过这句话,当时的那位堕落骑士神情戒备极了,和现在的拜厄一模一样。

拜厄血红衣袍飘荡了一下,血腥味越发浓郁。

“你靠在那截树桩上,艰难的拼凑你的身体,就在那时,一个半人马发现了你,他惊恐的望着满地残肢的你,犹豫许久,最终还是选择帮助你,把你的手捡了回来放在你身边。”黑山羊记性很好,对很多年前的事情仍然历历在目,仿佛亲眼看见一般。

“那时候的你极度愤恨痛苦,最浓郁的诅咒感染了那半截被你依靠的树桩,所以它也成了一个诅咒之物。”

拜厄抿了抿唇。

“但是那些蝴蝶以及镜子是怎么从树桩里孕育出来的,我就不知道了。”

拜厄抬头看着黑山羊,想知道他还知道什么。

“别这样看我,我又不是无所不知的全能者。”黑山羊朝前面走了一步,伸手触碰到拜厄的血色长袍,指尖消融的很快,他笑了笑,收回手,黑色雾气缭绕间,指尖伤势恢复如初。

“就这样挺好,保持你的凶戾,不要改变。”

黑山羊说完就离开了,只留下拜厄一个人站在那里,他的衣袍又在渗血,源源不断,如同他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