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老父亲,指出他话里的漏洞:“所以这天天考第一又是一个什么说法?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你要是真考第一,那不得把这事成天在老妈面前吹!”

季天民面不改色,脸色十分坦然的来了这么一句:“倒数第一也是第一,我说不是了么”

“哦!”季落不把他这话放心上,理所当然道:“考倒数第一的当然没什么感觉,毕竟已经习惯了。”

“……”季天民难得被自家儿子给噎到了。

两父子互相都不说话,季天民又把层面上升到个人理想方面,问了他:“想好将来要干什么了吗?”

季落被问的愣了一下神,随后垂下眼眸,兴致不太高的说:“没想好,到时候再说吧。”

季天民看自家儿子这一脸茫然的模样,也不催促,只是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他:“也是,你现在才高一,这个可以慢慢想,实在不行大学毕业后直接接手公司,我也好落个清净,和你妈过二人世界。”

季落:“你这是找我帮忙?”

季天民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妥,挑眉反问道:“难道我不该找你帮忙?”

“季小厨,咱们家的产业迟早得你接手,你不帮忙谁帮忙!”

“做人要有点担当。”

“……”季落觉得这天聊不下去了,聊一次就吵一次,他就没见过这么急着甩锅的父母,他现在才上高一好吗,就打起他的主意来了。

谈一次崩一次。

季落没什么表情的回:“你儿子现在才高一好不好!”

季天民想到了什么,又放下手里的杂志:“对,古人常不是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得先给你找个女朋友才行。”

额角有些汗颜的出了颗汗,再次出声提醒他,一字一顿的说:“我!现在!才!高!一!”

季天民豪横的来了一句:“那和你找女朋友有什么关系!”

季落咬牙切齿道:“我还没满十八岁!”

季天民理所当然道:“又不是叫你结婚,你这么着急干嘛!”

我着急?季落满心崩溃,季大厨这是又要搞什么鬼。

季天民很是贴心的问着自家儿子的意见,神色不太自然的说:“你看英子怎么样,你俩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也是看着她长大的,人又机灵,我就挺喜欢的。”

季天民越说脸上越觉得满意,赶紧拿出自己当年追季落她妈的阵仗,向自家儿子支招:“你妈和我都挺满意英子的,儿子,你有什么感觉。”

季落:“我现在只有想走人的感觉!”

季天民拍了他一下,脸上出现了几分严肃:“她爸当初让我好好照顾他家闺女,这话我也没法当做没听到,老爸不是一直教了你,做人要有点担当。”

季落斜眼看他:“所以这是父债子偿?”

“季大厨,你不是说了吗,做人要有点担当,这甩锅的技术我是学不来。”

看自家儿子对这事也是一阵反感的反应,季天民也没再坚持:“现在说这事还是太早了一点,不过我和你妈还真想把英子变成这家里的一份子。”

季落淡淡的说:“你俩认她做干女儿不就得了,非得让你家儿子卖身报恩。”

季落理解自家父亲的这一想法,在季落八岁的时候,季天民被检查出有轻微的心脏病,还有慢性肝硬化,那时已经是有明显的临床表现,需要立即做手术,手术风险还挺高的。

那时候季母被吓得不轻,立即把季天民送往云城第一人民医院,因为庄至明是神经科的主任,庄昕的母亲苏妤听说季天民要住院,也是二话不说就联系丈夫庄至明,替季天民安排好了手术台,由庄至明亲自主刀。

因为有庄至明的坐镇,整个手术进行的比较顺利,云城第一人民医院可以说是全国最好的一家医院,医疗水平和医生技术含量都是最好的。

但这从侧面也存在一个问题,医院就这么大,想治好病的人当然都想往最好的医院里面治疗,这也出现了一床难求的现象。

许多手术都是要提前预约半个月才能轮的上。

像季天民这种突发心脏病的情况下,要想在云城做的上手术还真不是什么容易事,有钱是一回事,像他们这种又没钱又没关系的更是难上加难。

再加上他两种病交织在一起,给南城医生来做这种手术也确实没有多大把握。

可有庄至明就不一样了,自庄至明入云城第一人民医院以来,大大小小的手术,主要经过他的手,没有一台手术失败过,可谓是医院里手术成功率最高的一名医生。

他就心理理疗神经衰弱致癌细胞病变方面的课题发表了多篇论文,一时在医疗界引起广泛讨论,有人接他的论文启发了灵感,也有人说他的观点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可以说十年前的庄至明是桃花巷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就是因为那场手术,季天民才得以手脚健全的活到现在,可以说庄至明也是季天民的半个救命恩人。

所以庄家对他们季家有嗯,五年前庄至明也特意来了季家一趟,找季天民在书房里面说了又一阵子,那时候季落还记得,两人一起从书房里面出来的时候,心情都很沉重。

想到五年前的事情,季落喉结上下滚了滚,眸色一暗,唇角动了动,有些欲言又止。

看着季天民稍稍失望的神色,季落还是把心里的疑问给说了出来:“爸,我问你个事!”

季天民闻声抬眼,眉眼稍皱,俩父子间的交流方式比较轻松,没有那么讲究,季落很少这么一本正经的叫他爸,平时答话的时候不是加他季大厨就是叫季落他爸。

每每这么叫他的时候,气氛都变得严肃起来,季天民目光投向他,面色逐渐变得沉稳,吐出两个字:“你说。”

季落想了想,把心里的疑问都说了出来:“那年庄叔来我们家的时候,和你到底说了些什么?”

季落记得也是从那次庄叔过来了之后,他们家才开始出事的,再联想到季大厨一门心思的想要弥补点英子什么的,就连以身相许这样的事情都想出来了,季落就觉得这件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季天民听到儿子怎么说,神色开始变得不太自然,他眼神不再盯着季落,而是有那么一瞬的慌乱。

季天民别开眼看向前方,话里多了几分不容置否:“这些不是你们该操心的事情,你们还小,你们要做的就是好好学习。”

季落:“一点都不能说吗,我总觉得庄叔的死恐怕没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