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此,她又开始考问各家小姐才艺,以及对方才公子们的诗文看法。

各家小姐自然知其中关窍,皆是踊跃发言,皆以永宁世子的诗为论题,侃侃而谈。

安今正听着呢,就见刚回席的楚香玉神神秘秘对她道:“芜妹,走,我带你去见那裴二郎。”

“表姐,我已经见过了。”

“那匆匆一眼能瞧出什么?跟我走就是了。”

安今拗不过楚香玉,半拉半扯地被她带着离席了。

由于两府夫人交好,楚香玉对这郡公府也十分相熟,拉着她穿过九曲连廊,嘴里念叨道:“我叫长风把那裴二郎约到假山后了,那地方绝对隐蔽,不会有人发现,你上去尽管和他相谈。”

“我知道你面皮薄,我们就不上去了,我和长风就守在下面,若那裴二郎是个不识好歹的,你就喊一声,我俩上去教训他。”

安今有些局促,抬眼看着假山石间隙间崎岖的路,低头又见表姐和那宁海小郡王一脸鼓励的神色。

他们两人便是情谊相通才定亲,自然希望她能找到两厢情悦的人,而不是盲婚哑嫁,所以才会费劲找机会让她与人相处。

念此,安今也没驳了他们的情,抬步往上走了。

这假山后又那么多条崎岖的小路和洞穴,前方还藏着一处寒潭,景造得是好的,就是没见到什么人。

安今没敢往前走,只试探的唤了一声,“裴二公子?”

没见到人,安今反而松了口气,后退半步,正欲原路折返,不料一脚踩空,她脸色微变,下一秒就跌进松香染就的怀抱里。

(1)绝句·古木阴中系短篷 宋·志南

俺不会写诗,只能借用了。

??[154]第154章:柔弱表妹X温润世子表哥4

假山陡峭,地上又是尖锐的碎石,安今虽然知道系统会保护她,但一脚踩空时,那种生理性的恐惧让安今下意识抱紧来人。

楚既白浑身一僵,事出紧急让他无暇顾及太多,但也只是虚虚揽住她的腰,可当少女的身子主动贴上来时,两人抱了个结实,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两团软绵贴在他胸膛。

那股甜而不腻夹杂着青涩苦味的香气猝不及防盈满他整个鼻腔。

楚既白僵硬地抬手,拍了拍少女轻颤的身子,清了清嗓音,“芜妹别怕,没事了。”

听到头顶温柔又熟悉的声音,安今迷茫地抬眸,“世子表哥?”

不是说假山后是裴二郎吗?怎么成了世子表哥了?

等回了神,安今才发现他们的姿势有多亲密,她连忙退出去了他的怀抱。

楚既白微不可察地捻了捻手指,问道:“你以为是谁?裴二郎吗?”

私见外男,要是被人发现,实在有辱门风。

赶过来时,楚既白是有几分生气的,可看到表妹这副受惊的样子,又不忍责怪,只是用着兄长的口吻道:“你的婚事自有母亲和我为你把关,日后不要再跟着香玉胡闹了。”

安今羞愧地低垂着头,“我知道了。”

她本来也没想来的……谁知道那么巧就被他抓到了。

见表妹这般委屈的样子,楚既白正欲开口宽慰,忽然又听得一阵碎石滚落的声音。

原本趴在假山时偷看的两个脑袋,在看到那道月白色的身影后,瞬间被吓得缩了回去。

“怎么是哥哥?完蛋了。”

楚香玉欲哭无泪,虽然她这个哥哥表面一向温和,对家中姊妹也十分爱护,但要触碰到他的底线,他管教起人来一点都不带心慈手软的。

他们两人正欲逃,就听到了男人命令的声音,“香玉,长风,你们俩给我过来。”

假山石后,楚香玉和卫长风两人皆是一脸菜色,安今在一旁也揣揣不安。

对面的青年负手而立,清俊的眉眼褪去了往日的温和,无端给极大的压迫感。

“芜妹的身子不比常人,你们做事前可有考虑后果?”

楚既白知道以表妹的性子断然做不出私见外男的事,此事定然是小妹和那小郡王的主意,故此他的矛头也只对这两人。

“幸亏那裴二郎还算端方守礼,提前将此事告知于我,可若是那裴二郎是个心思不纯的登徒子,或来日将今日相会之事宣扬出去,你们叫芜妹该如何自处?”

不提那裴二郎是否可靠,就在这假山石林中,不管是摔下假山,还是跌落寒潭,以表妹那孱弱的身子,怕是都会有性命之危。

楚既白亲眼见到过表妹幼年所受之苦,表妹初来侯府时,母亲几乎抱着她日日哭泣,就连他也对她多有怜惜,身在歙州也不忘为表妹寻各类滋补药材,万般娇养,才将表妹养到现在这副样子。

可刚刚但凡他晚来一步,后果就不堪设想。

念此,他的神色也愈发凝重。

当时两家定亲之时,楚既白就有些嫌这小郡王不学无术,不过后面看他待香玉真心,即便无甚功名,也有个爵位在,才松了口,也没想到两人聚在一起行径愈发荒唐。

卫长风一向对这个大舅哥发怵,但还是慷慨就义道:“今日的事都是出的主意,兄长要怪就怪我吧。”

楚既白冷笑,“我如何能当宁海小郡王的兄长?你若把功夫放在读书上,春闱也不会屡次不中。”

卫长风悻悻地闭了嘴,没在自找难堪。

楚香玉弱弱地找补,“其实也没那么严重,我和长风也一直在守着表妹……”

“他若真意图不轨,你觉得他会给芜妹呼救的机会吗?”

楚香玉叫苦不迭,京中未婚男女提前见面相看,只要不闹得人尽皆知也无大事,可没想到哥哥会生那么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