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孩子,安今才感受到意儿很轻,她整个孕期在别宫里度过,养得不怎么精细,所以意儿比正常的孩子瘦弱些,但好歹是足月生的,也没有什么不足之症。

她握了握儿子的小拳头,正准备解开衣衫,却发现男人还在直勾勾的看着她。

安今面颊浮上一层薄红,也有些不好意思,挥了挥手想叫他离开。

此时萧则留也明白了什么,他转过身子,“莠儿,放心,我不回头。”

儿子哭得小脸涨红,安今也没心思管他走不走,直接解开了衣衫。

本还在哭闹不止、手脚乱蹬的孩子,小手本能地抓住安今的衣襟,小脑袋往母亲胸口蹭了蹭。

没过多久,孩子的哭声渐渐止住了,只剩下偶尔一两声抽泣,最后在母亲怀里安睡。

安今低头望着儿子恬静的睡颜,心里愈发柔软,亲了亲儿子脸蛋。

宝宝,爹爹娘亲为你取名“正意”,所以这一世在爱意中幸福长大吧。

安今本就是强打着精神喂奶,这一番下来也消耗了所有的精力,很快也疲惫的睡了过去。

“莠儿好了吗?”在吸允的声音停止后,萧则留轻声问了一句。

等了片刻,萧则留没收到回应,便直接转身回来。

看到床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依偎着熟睡的模样时,男人面上露出了宠溺又心疼的笑容,也守在床头。

意儿出生后,太行别宫没了原来的冷清,意儿是个娇气的孩子,一刻见不到爹娘就会嗷嗷哭,而且哭得还响亮。

毕竟是第一次带孩子,萧则留没有什么经验,儿子一哭,就把他抱在怀里哄,然而也经常被儿子尿一身,不过他也不在意。

洗三礼也算人生中第一个重要的仪式,虽然被困在别宫,没有亲朋好友的祝福,萧则留还是为儿子举办了一个简单的仪式。

男人一手毫不费力的托着意儿,将他放至盛着温水的木盆。

小孩一天一个样,如今的意儿长了些肉,白嫩嫩的像个小汤圆,此时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四处看。

萧则留面上满是柔情,另一只手象征性的用艾叶往意儿身上拍了拍,只希望能洗涤污秽,祈祥求福。

随后他拿着棉布将洗干净的儿子裹好,放到了安今的怀里。

安今正侧靠在床头,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披散下来,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意儿似乎是感受到母亲的气息,更加兴奋了,小手挥舞着,还抓到了安今的一小捋头发。

萧则留在一旁瞧着母子两人如初一辙的眉眼,不由笑道:“意儿像你。”

刚出生还不太看得出来,现在逐渐张开,倒是越来越像了。

安今正捏着儿子的小手,想解救自己的头发,闻言不由抬头,男人正注视她,唇角的笑意让人心生暖意。

安今轻轻一笑,儿子肖母,原剧情里这点也是萧则留厌恶这个孩子的原因,不过现在却太不相同了。

不管未来如何,起码现在的萧则留尽到了一个父亲该有的负责。

照顾一个出生不久的幼儿,并不容易,这个阶段的孩子昼夜不分,只能通过哭声来传达自己的需求,不免让人疲惫。

“呜呜呜呜。”

萧则留数不清这夜是第几次被儿子吵醒了,他熟悉的起身,一边把儿子抱在怀里哄,一边去热着羊奶。

羊奶渐渐散发出诱人的香气,等到温度适宜后,萧则再将温热的羊奶端到意儿面前,耐心地喂给他喝。

意儿皱着小眉头,似是极为勉强的喝着。

见此萧则留也松了口气。

刚出生的婴儿总是会缠着母亲,莠儿一夜几乎要醒来好几次喂意儿,这他帮不上忙,但也心疼妻子。

后来他便叫暗一每夜送来羊奶,尽量减少他对母乳的依赖性,这样莠儿也能轻松些。

儿子能接受羊奶后,他便直接把儿子带到清雅殿睡,晚间他要饿了,他便起身给儿子喂羊奶。

刚开始意儿自然不愿意,哭声能把屋顶掀翻,可几天下来慢慢也习惯了。

待儿子喝完一小碗羊奶时,他没有直接将他放到摇篮,而是耐心的拍着儿子的背,又给他按了会小肚子,以免他吐奶。

很快,意儿就满月了,安今的身子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清雅殿里,意儿躺在摇篮里,安今轻轻晃着摇篮哄他入睡,可是不管怎么哄,意儿还是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没有丝毫困意。

“这个小鬼灵精可难缠了,这样他可不会睡的,只当你在和他玩。”

洗漱好了的男人大步走来,熟练的摇篮里的儿子提到自己怀里,又将安今一同带到了床上。

两人大人一人睡在一则,意儿躺在中间嗦着大拇指,一会看着爹爹,一会看着娘亲。

在安今坐月子这段时间,晚间都是萧则留哄孩子入睡,他现在也有了丰富的经验。

萧则留半坐在床上,伸出手温柔地拍了拍儿子的后背,口中还低声哼唱着曲调。

微弱而温暖的烛光,映照在男人的脸上,仿佛一层柔和的薄纱,将他原本锋利的眉眼都变得温和起来,男人声线低沉又富有磁性,此时哼唱着轻柔的曲子,浑身透着难以言说的魅力。

安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很难把眼前这个满心柔情的男人和新婚夜那个疯癫痴狂的男人联系起来。

由此,她也感慨,还好自己没有过早放弃这个任务。

刚刚哄睡儿子,萧则留就对上妻子温柔的视线,他清声哂笑,“莠儿怎么这般看着我?”

安今明眸稍弯,比划着:原来殿下还会唱哄孩子的童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