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她的下巴,攫住她红唇。
“世子爷……”乌锦见他又情动,下意识想拒绝他,不过最后声音被吞没,她只能抓着他的手臂。
他看上来年纪跟她相差不大,十七八岁,正是体力最旺盛的时候,到最后,她整个人仿佛散开一般,连声音都变得喑哑涣散,溃不成声,床褥更是凌乱不堪,濡湿一片。
乌锦再次昏睡过去,醒来时已不见他,瓜嬷嬷伺候她穿衣,谢嬷嬷端来避子汤。
在她喝完避子汤后,谢嬷嬷笑道:“乌姑娘,主子爷让我给你传话,你说的事,他会让人替你解决。”
乌锦诧异抬头:“嬷嬷说的可是真的?”
谢嬷嬷连连点头,脸上堆着笑:“自是真的,我哪敢骗乌姑娘,主子爷亲口说的,我就说姑娘求求主子爷是管用的。”
乌锦也没想到他最后会答应帮她,她以为没希望了,也不枉她今日尽心伺候他两次,自己落得下半身酸痛不已的下场,她浅笑言:“是,嬷嬷说得对,多谢嬷嬷的提点,时辰差不多了,我要回去了。”
谢嬷嬷说赵师傅就等在府外了。
乌锦整理一番后便离开宅子。
傍晚时分,落日余晖将天空染成橘黄色,一家人坐在一块用膳,乌锦问乌安今日上学都学了什么。
乌安一五一十地说给她听,包括他学到的蒙语,乌锦是一家人中满蒙语说得最烂的,小时候乌志善跟完颜氏说蒙语,婴儿时期的她觉得在听天书,经过十几年,她能听是能听,但说得不好,更不懂满蒙字,她只识汉字,许是她本来就有汉语体系,再去学一套语言没那么容易吸收。
“你说平日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连蒙语都说不好,连你小娘都学会了,你小娘还是汉人呢。”完颜氏打趣道。
乌锦吐了吐舌头,说她会听就行。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完晚膳,乌锦没说乌明入官学的事已经解决了,因为她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真的会帮她,等真的确定下来再说也不迟。
仅过了三日,她阿玛从镶蓝旗步军衙门那边回来,说是他身为佐领,跟别的佐领一样手头上也有两个入官学的名额,乌明入官学的事有着落了。
程氏一听喜出望外,没想到她这阵子为乌明入官学的事跑进跑出,送礼都被退回来,眼看着今年无望了,没成想自家丈夫又有名额,而且是两个。
“怎么突然间又有名额了?”
乌志善难得摆出自傲的表情:“这不是我今年升佐领了嘛,衙门的人说每个佐领手上都有两个名额,原先他们没来得及通知我,今日才发通文到我手上,我问过其他人,自家孩子可以占一个名额。”
程氏听着高兴:“还好你升为佐领,看来升官还是有好处的。”
两人都不觉得哪里不对,都以为是乌志善今年升为佐领后得来的名额,只有乌锦知道应是那人的功劳,好在这事真的解决了,他言而有信,没有骗她。
除了乌明占了一个名额,乌志善手里还剩下一个名额,邻居三婶乌佳氏听说此事后,上门送礼,她的小儿子今年六岁,一直没能入官学,他们家也是镶蓝旗旗民,乌佳氏的丈夫也是佐领,但他手里头没有名额,之前上的是族学,一听说乌志善有名额,就赶忙过来她家。
三婶跟他们家关系一直都不错,又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乌锦让她阿玛把剩下那个名额给三婶的小儿子,正好跟乌明一同入学。
第27章第27章碰到他的女人(新年快乐)……
第27章
时值夏季,京城的天越来越热,透蓝的天空悬着高阳,将地面炙烤出热气。
乌锦跟彩玉两人守在铺子里,她专心刺绣,准备在这个月将张宗送给他额娘的寿礼,他父母的人物画像绣出来。
程姨娘还是在午时过来给她们送午膳,从食盒里拿出两大碗冰镇绿豆甜汤,说她今日去正阳门冰窖那边领了十斤冰,这才能在绿豆汤放些冰块消暑祛热。
京城的冰窖基本上是官窖,不允许私人建造,特供给宫廷跟宫府使用,宫廷用冰主要是供给宫里的主子,而官府这边是供给京城的官员跟皇亲贵胄使用。
官窖约莫有二十几座,坐落在京城内外,由工部都水清吏司掌管,每年冬季负责伐冰藏冰、夏季负责颁冰等事务,基本上普通老百姓是用不到夏季的冰。
她阿玛虽说只是佐领,官职低,但也算是一个官,今年才有资格去领官窖那边领冰块,一个月只能领两次,一次十斤冰块。
“你阿玛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升了佐领,每个月多领一两银子跟两斛米,夏日也能领冰块,要是以前,我们哪敢想这些,以前冰窖那边别人都是派府里的下人排着队领冰,我们都不敢靠近,你阿玛是榆木脑袋,这么多年不开窍,不懂得巴结人,今年不知走了什么好运,不仅能领冰,也能让乌明入了官学,你额娘总说你阿玛不中用,今年好歹是中用了一回。”
程姨娘在一旁絮絮叨叨,说些琐碎事。
乌锦跟彩玉偶尔附和一句,更多专注在吃绿豆汤上,冰冰凉凉的绿豆汤入肚,只觉得清爽不少,吃好后,程姨娘才收拾收拾,提着食盒返家。
程姨娘刚走不久,铺子进来两位女子,走在前头的女子二十初头,上着丁香色妆花纱夹女褂,下着月白色绫裙,头戴赤金嵌珠蝴蝶簪,一张瓜子脸,容貌很艳丽,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后头的女子应是前头女子的丫鬟,衣着相对简约一些。
“两位主子里面进。”乌锦上前招待,露出笑脸。
后头的丫鬟在前面主子的示意下开口说话:“你是这绣秀苑的绣娘吗?”
“我是,两位主子有什么吩咐?还是你们想先看看我们铺子里的绣件。”
彩玉已经很有眼色地递上好几件样品绣件,递给前面的主子。
那姑娘细看几眼后满意地点头,又把绣件递回给彩玉,后开口道:“我听说你们这里的绣娘绣了一件绣球花夹马褂,我找绣了那件夹马褂的绣娘。”
乌锦看了看面前的人,她记得自己前阵子绣了一件绣球花夹马褂,那是李夫人准备献给宫里的宜妃娘娘当生辰礼的,她承认道:“若姑娘说的是那件绣了浅粉色绣球花的夹马褂,那绣娘便是我,不知姑娘在何处见过那件夹马褂?”
“我家福晋是在宫里见到的,李夫人送给娘娘的生辰礼,娘娘当时称赞了几句,我家福晋问了李夫人,我们才知道那件夹马褂是出自这间绣坊之手。”
乌锦听到福晋二字,便屈膝给她们行礼,恭敬道:“奴婢不知是福晋,还请福晋见谅,福晋请座。”
能被叫福晋的应是跟皇家沾点关系的,乌锦请她们坐下,也让彩玉给她们沏茶,只是显然她们没有要喝茶的意思,她站在一旁继续说道:“那夹马褂是奴婢花了几个月绣成的,奴婢只是听从李夫人的吩咐,能得到宫里娘娘的称赞是奴婢不敢想的。”
“不必拘谨,我觉得你绣工不错,我有一件褂子脱线了,我想让你帮你重新绣好,要绣得跟原先一模一样。”
福晋的丫鬟从布袋里拿出福晋所说的褂子,这是一件对襟蓝地云龙缂丝八团灯笼纹男士长褂,不像是常服,更像是朝服。
福晋给她指了指脱线之处,在褂子的正中间,圆金线缂织的行龙被勾破导致脱线,这并非什么难活,她肯定道:“这个奴婢可以做到,只是这金线,奴婢得另外购置,需要十天左右便能重新绣好,金线不便宜,奴婢可能要收五两银子,先收二两订金。”
“月碧。”
丫鬟立马掏出二两银子给她,乌锦收下后对着福晋道谢:“多谢福晋,奴婢十日内必定绣好,福晋可十日后过来取,奴婢也可送上门给福晋。”
“无需送上门,我会让月碧十日后过来取,这褂子不可弄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