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1)

乌锦心中一阵悲戚,她能感受到张宗对她的情意,只是她不能回报这份沉重的情意,那人不是良善之人,此次差点杀死张宗,一条人命对他而言无足轻重,他想杀就杀,无人会真正追谴他的罪责。

倘若她告诉张宗那人是谁,张宗非要跟那人过不去,得罪那人,死的人只会是张宗,可能还会波及张家,张宗还年轻,他有大好前程,没必要为了她毁了自己的锦绣人生。

“张宗,算了,那人尊贵万分,我们真的得罪不起,我们身后都有家人,我们不能不管不顾,以卵击石,我已是不洁之人,你没有必要为了我去得罪那人,无论是你还是我,乃至你阿玛,都得罪不起他,我们的婚事就算了,你好好过你的日子,我们以后不要再往来,是我对不起你。”

“乌锦,你不能给我希望,又让我失望,别退婚好不好?我可以去求简亲王,让他为我们做主,他不过是一世子,他大不过王爷,我不怕得罪世子。”

见张宗太过执拗,油盐不进,他刚死里逃生,难不成还要死里逃生一回吗?那人要是真发疯,不见得会放过张宗第二回,下次刺中的不会只是胸膛,有可能是划破喉咙。

乌锦眼眶泛红,从张宗怀里出来,决绝道:“张宗,别傻了,我既然委身于他,说明我们已无可能,你放手吧,别害得我们两家人都家破人亡,你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你还有家人,是我嫌贫爱富,攀权附贵,是我自己选了那人,没选你,我不觉得委屈,是我自己自愿的,跟别人无关。”

“你骗我,我知道你是被逼的。”

乌锦轻笑一声,眼神变得漠然:“张宗,没人逼我,我阿玛多年没有得到晋升,我跟了他,我阿玛能得到晋升,能当一个佐领或参领,我要过的是锦衣玉食的日子,我要让我家里人都过得好,这些只有那人能给我,你不能,你不过是一普通的骁骑校,你再晋升也不过像你阿玛那样当个三品武官,可那人是皇亲国戚,他是姓爱新觉罗的,我跟了他,我以后能当个福晋,我不是被逼的,我是自愿的,我本来就不喜欢你,我其实很久之前就跟那人在一起了,答应嫁给你不过是那人惹我生气,我报复他罢了,我要是喜欢你,也不会在三年前拒绝你,张宗,以后别来找我了,他是谁不要紧,你只需要知道他比你尊贵,能给我带来荣华富贵,你比不上他。”

“我不信,你告诉我那人是谁?”

“信不信由你,我没什么话可说的了,明日我便将聘礼退回去。”

乌锦转身不再理会张宗,任由张宗说什么,她都不再搭理,只让他离开,没必要纠缠。

最后张宗只能失魂落魄地离开。

乌锦当天回家后便让她额娘明日将聘礼归还给张家,她态度坚决,家里人也不好再劝解什么,点头应下。

聘礼还回去后,她跟张宗正式退婚,因不是什么太光彩的事情,两家人都低调处理,没有四处张扬,只有一些走得近的亲戚知情。

眨眼间到了五月初,春意正浓,草木新绿。

乌锦有一个多月没见到那人,她这段日子过得很平静,大部分时间都在刺绣,那人有家有室,她不过是他闲时打发时间的玩物,偶尔逗弄一二,哪有可能日日过来找她。

她在铺子里面描画时,谢嬷嬷进来,她以为是像上次那样明日再过去那座宅子,没想到谢嬷嬷说现在就得过去,世子在等她。

她只好让彩玉守着铺子,她跟谢嬷嬷出去,马车就停在她铺子附近,她们很快上了马车。

她跟谢嬷嬷也没什么好聊的,晓得谢嬷嬷她们是那人的人,说话谨慎,做事有分寸,她本就是见不得光的外室,讨好她们也改变不了什么,她依旧是外室,那人也不会放了她,于是她就没有费心思去讨好两个嬷嬷。

两个人就干坐在车厢里面,彼此沉默不言。

第18章第18章满是伤

第18章

乌锦进屋后就见到世子坐在铺炕上,她一进来,他就朝她投射过来凌厉的目光,抬手示意跟着进来的嬷嬷们出去。

乌锦还以为自己要先沐浴净身,结果他站起来攥住她的手,没等她说话,低头就是一个强势的吻,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他脸色沉郁,越吻越凶,甚至带有啃咬,乌锦疼得直皱眉,还闻到铜锈味,应是舌头被咬破了,她忍不住推拒,然而这人没有停下。

“唔唔唔……世子爷……”乌锦使尽全力,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唇腔内满是血腥味,舌头被咬破,嘴角也被咬破,她心想这人又在发什么疯。

“闭嘴!谁允许你说话的!乖乖受着!”

乌锦被放倒在床上,他如泰山压顶般压制着她,衣服剥落后随之而来的是更加猛烈的攻势跟啃咬。

这哪是在行房,这完全是在咬人,乌锦疼得受不了,出声讨饶:“世子爷,你饶了我吧,好疼,我身上的肉没有你牙齿硬。”

结果这一求饶反而换来他的怒火,他突然掐住她的脖子,眼神狠厉,十分暴怒的样子:“我让你闭嘴!我不允许你说话,你就给我闭嘴!再说话,我就掐死你。”

“咳咳咳……”乌锦被猛得被掐,差点岔气,他不似在说笑,不惹怒发疯的人,她也只好闭嘴,不再开口说话。

这人的确在发疯,他身上仿佛有嗜血暴力因子,又是咬又是不顾一切地发泄,没有一点要怜惜的意思,她只能默默忍耐,不吭一声,紧闭双唇,只能在心里直骂人。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乌锦才从这场痛苦的情.事中听到他喊来人啊,她才松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谢嬷嬷跟瓜嬷嬷进来,她们瞥见床上的狼藉,怔一下忙低下头,跟主子爷说热水已经备好,主子爷起身过去隔壁耳房,谢嬷嬷随着过去服侍主子爷。

瓜嬷嬷则留下来伺候乌锦,只见乌姑娘躺在床榻上,身上血迹斑斑,青青紫紫,有许多被咬破的伤口,柔弱无力,双目无神地望着床顶。

瓜嬷嬷眼底有些震惊,她从来不知道主子爷在床上是这样的,这样谁承受得住,这完全是在施虐磋磨,主子的事,当奴才的哪敢多说,她到旁边拧了拧毛巾,给乌姑娘擦身,因乌姑娘身上看上去很可怖,下面还直接见红了,她动作不由放轻,眼神透着几分怜惜。

“有药膏吗?”乌姑娘开口问了一句。

瓜嬷嬷连忙说有,她忙走出房间去找药膏,拿药膏给乌姑娘涂抹。

过一会儿,主子爷也过来了,冷冷地说了一句他会让人升乌姑娘的阿玛为佐领,随即便离开。

乌锦全身上下都痛,这会还是白天,她抹完药膏后继续躺着,让自己缓一会,谢嬷嬷端来避子汤,她又坐起来喝完,含了一口橘子蜜饯在嘴里。

她是想明白了,这人养外室就是为了发泄,他心情不好就把她叫过来折腾,在床上有怪癖的一个人。

许是这种怪癖不想被人所知,于是想起来养外室。

“乌姑娘,你想不想吃点东西?”乌锦见瓜嬷嬷问她,她点点头。

瓜嬷嬷立即出去为她做吃的,乌锦在这间屋子里面吃过午膳后才离开,离开时手里拿了两瓶药膏,她脖子上有一些痕迹,她特意围了围巾遮住脖子上的痕迹。

她先回到铺子,彩玉连忙凑过来,问她有没有事,她摇头说没事,快天黑时,她跟彩玉回到家,她额娘见她围着围巾,问她是不是着凉了,让她小娘给她煮一碗姜汤。

她没有推拒,说她的确觉得冷,许是快要换季的缘故。

她额娘说她身子骨从小就弱,叮嘱她平日里多穿衣,絮絮叨叨的样子让乌锦心里很暖。

吃饭前,她乖乖喝了一碗姜汤。

夜里,彩玉跟她睡同一张床,在她脱掉外衣时见到她身上的伤口,吓得惊呼一声:“小姐,这……是那个人伤的小姐吗?”

“没事,不过是一些皮肉伤,过几日就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