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开口说话时,意识也清晰,没有胡言乱语,也没有变成傻子,四阿哥后院的人纷纷歇一口气。
过了一个月,四阿哥身子才真正有所好转,各种名贵药材吃了一个月,太医轮流医治了一个月,四阿哥身上的毒素才解得差不多,只是太医们仍然不知道四阿哥中的是什么毒,查遍医书只有几个猜测,但不敢下定论。
苏培盛端来药碗。
“我来吧。”
苏培盛把药碗递给福晋,福晋给四阿哥喂药,边喂边说:“宫中所有人都查遍了,也审问过了,没有人承认给主子爷下毒,皇阿玛说会继续追查下去,但我估计是查不到什么了,爷,你觉得会是谁?”
“谁都有可能。”
苏培盛瞥了一眼福晋,心想这宫中是所有人都查遍了,但宫外的还没查,他心中有猜测,但不敢说,他总觉得四阿哥也隐隐猜到什么了。
这下毒之人绝对是奔着要主子爷的命去的,要是晚一两个时辰被发现的话,主子爷绝对会没命。
“李妹妹那日受惊,提前几日破水,好在母子平安,李妹妹正在坐月子,她也记挂着爷,只是她这会身子弱,不能过来看爷。”
“让她好好休养,不用过来看我,她又不是太医,孩子,你们也照顾好。”
福晋点头应是。
四阿哥这会身子也弱,喝完药就又躺下歇息了。
福晋等人离开后,苏培盛守在床边,他这一个月忙前忙后也累坏了,不知不觉就站着打盹,隐隐约约听到主子爷在叫他,他立即睁眼,抖了抖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
“主子爷……”
“她在做什么?”
苏培盛疑惑,主子爷口中的她指的是谁,他试探开口:“乌姑娘那边没什么消息传过来,乌姑娘应该不知道四阿哥中毒的事。”
“呵……”四阿哥突然轻笑一声,在苏培盛看来,四阿哥这笑有些诡异。
“去查她这一个月都做了什么,我要知道她每一日都做了什么!”
苏培盛连忙应是,他走出去,六月的阳光有些刺眼,他不由地眯了眯眼睛,心想乌姑娘那边怕是要出事了。
苏培盛亲自出宫一趟,花半天问清乌姑娘这一个月都做了什么,回宫时又觉得奇怪,因为乌姑娘其实什么都没做,还是跟以前一样大部分时间刺绣,偶尔回家一趟,或是去铺子那边,行踪并无异样。
他转念一想,乌姑娘都敢给四阿哥下毒,想要杀四阿哥的人,就凭乌姑娘这份心性,又怎么会表现出惊惶失措,只怕在这个时候,乌姑娘越会表现出镇定沉着,不会让别人看出她的异样,他是真的看不懂乌姑娘,他还以为乌姑娘对主子爷是有几分喜欢的,怎会想杀主子爷?
人证物证都没有,哪怕主子爷审问乌姑娘,乌姑娘也不会承认吧,只是除了乌姑娘,他也想不出是谁要置主子爷于死地。
主子爷是在第二日毒发,穆察太医说有些毒药是有滞后性的,可能隔一天两天才会毒发,这不正对上了嘛,主子爷去了乌姑娘那里后,第二日就出事。
况且皇上要彻查此事,四阿哥这边也有点不配合,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他毒发前一天去过乌姑娘那里,所以皇上也查不到乌姑娘那里,等于是四阿哥主动撇去乌姑娘的嫌疑,有意替乌姑娘隐瞒。
真正的凶手不查,查其他人当然得不到结果。
苏培盛叹口气,只觉得主子爷跟乌姑娘是冤家也是仇家,主子爷当初是选错人了,怎么会强迫乌姑娘当外室,他是没有见过乌姑娘这样的女子。
要说乌姑娘想杀主子爷,那也是情有可原,主子爷起初待乌姑娘真的不算好,拆散乌姑娘的姻缘不算,还虐待过乌姑娘好几次,弄得乌姑娘满身是伤,最开始还把乌姑娘的心上人差点弄死,这一件件一桩桩加起来,乌姑娘对主子爷有恨也无可厚非。
原先他还觉得乌姑娘有大造化,只是乌姑娘这性子,他觉得还有的磨,经过这一遭,四阿哥对乌姑娘的心思变成什么样,他也摸不清。
苏培盛回宫后将乌姑娘这一个月以来的行踪告诉主子爷,主子爷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看不出在想什么。
“主子爷,十四阿哥求见。”有人进来通禀。
“让他进来。”
十一岁的十四阿哥走进来,一身锦衣,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十四阿哥跟四阿哥是一母同胞,兄弟两长得有几分相像,但十四阿哥长相更随德妃娘娘,没有四阿哥那么刚硬,十一岁的十四阿哥连个头都跟四阿哥相似,已经比十三阿哥高了,当年四阿哥也是如此,十二三岁的时候已经比三阿哥高了。
“四哥,你好些了吗?”十四阿哥上前问道。
“好多了,你今日不用去上书房吗?”
“我想过来看看四哥,上书房不用去也行,我反正不喜欢读书,四哥,你是真的好了吗?我看你瘦了好多。”
十四阿哥直接坐在床沿边,看着四阿哥说话。
“真的好多了,不用担心。”
十四阿哥说道:“你是我哥哥,我怎么能不担心你,四哥,你得多吃饭,不能再瘦了,我今天就在这里陪四哥用膳。”
四阿哥笑着点头。
第61章第61章更新
第61章
胤禛跟德妃这个生母关系相对生分,但对一母同胞的弟弟还是存着几分亲近之意,兄弟两关系融洽,十四对他也有依赖,这一个
月,十四几乎每隔一天都会过来探望他,当然可能十四只是想逃学,不想去上书房。
皇阿玛的孩子多了,他管不过来,可能也不想再管,新鲜劲已经过去,想当初他跟大哥他们每日天不亮就要去上书房,风吹雨打,冰天雪地都得去上学,连请假都不能请,除非生重病,不然他就得按时去上书房念书,若是逃学,皇阿玛肯定会将他们狠狠训斥一顿,还会罚抄四书五经。
如今皇阿玛对十四他们就宽容许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管得不严,前一批儿子跟后一批儿子有着不同的待遇。
胤禛撑着虚弱的身子陪十四用膳,过后又睡一个时辰,现在他的身子还没完全恢复,精力大不如从前。
当他再次醒来时,他才坐起来,到书桌前拿来纸笔写字,看一看户部那边递过来的折子,处理积攒下来的公务。
乌喇那拉氏过来时便是见到主子爷坐在书桌前处理公务的样子,她略显心疼道:“爷,你身子刚好,怎么不好好躺着。”
“躺了一个月,已经躺够了。”
乌喇那拉氏至今都不敢回想那晚的画面,四阿哥那晚吐的黑血一茬接着一茬,她都以为四阿哥活不过那晚,哪怕已经静养一个月,四阿哥此时仍然很虚弱,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太医说四阿哥的身子有损,能不能养回来都不一定,谁给四阿哥下的毒,目前还没有找到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