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脸上虽然挂着笑,但其中所蕴含的阴冷之意,让时茵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但她还是强装镇定与对方对视,露出往日乖巧无害的微笑:“是的,有时候同学的确会来我们家聚一聚,大伯,您突然打听他怎么了吗?”

“我之前在你们家喝醉,茵茵,你应该没有动过我手机吧?”大伯脸上的笑又冷了几分。

他果然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时茵心里猛的一咯噔,手也无意识地紧扣在一起,脸上礼貌的笑快维持不住了:“真的没有动过呀。”

“大伯,你是手机里丢失了什么重要的资料吗?我们计算机的老师很厉害,要不要我帮您拿去修一修?”

最终,她天真善良的样子,还是将大伯骗了过去,放下疑心,说起另一件正事:“算了,你表哥伴娘的事要紧。”

“你表哥结婚之后,你堂哥也要结婚了,你差不多也到了嫁人的年纪,陆家那两个男子都不错……”

“大伯,我现在还不急着嫁人,我大学都没毕业呢!”时茵想到上次跟陆深的事,心中就一阵厌恶害怕。

可大伯却淡淡道:“你拒绝他,是因为你跟司总之间的事?”

“你有没有把握嫁给司危?”

如果她能嫁给司危,那自己定然愿意支持她,这对他们整个家族的帮助都比陆家带来的大。

可自己怕就怕在,司危只是把她这种乖巧的大学生当玩物耍。

时茵提起这件事还是会心痛,眸色也暗淡了几分:“我不会嫁给司律师的……”

她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一个玩具,怎么可能跟司律师不如婚姻殿堂?

他心里可是有真正爱的人啊。

大伯不悦,皱了皱眉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选择陆深?你应该也想帮你父亲的公司重新扶持起来吧?”

第77章 肩上的重担

“抱歉大伯,我已经明确说过我不喜欢陆深,我跟他的婚约也早就解除,如果您真是为了我好,请不要再提这件事!”

时茵一改往日的胆小懦弱,头一回反驳了大伯,她紧握着拳头,清楚地说出自己意愿:“就算我想让父亲的公司重振荣光,但我现在还没有这个能力。”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多读书,用另一种方法帮父亲争光。”

并且,把父亲当年的死因调查清楚。

自从跟在司律师身边的这些天,她非常清楚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弱肉强食,自己现在连破解一个手机都差点出事的人,又怎么可能去重振父亲的公司?

她清楚自己的弱小并接受,所以她想用她的方法去做好今后想做的每一件事。

大伯惊讶她的改变,眉头皱得更紧,但也不再提刚才的话:“趁你现在还年轻貌美,有捷径可以走就走。”

“大伯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时母才终于忍无可忍的气哭了:“对不起茵茵,都怪妈妈没用了,让你受委屈了!”

“你千万不要信他的鬼话,走什么捷径,人生没有捷径可走!”

“我知道的妈,放心吧,我有自己分寸。”时茵将他轻轻抱住安慰,更加坚定了要为父亲讨回公道的决心。

她已经长大了,该轮到她来保护家人了,就像父亲当年那样。

次日去学校后,时茵利用学校图书馆的电脑,一一将大伯手机里的联系人信息查了出来。

可这些人仍然查不出什么,正当时茵头疼时,走到她身后的苏薇眼尖的瞟到了电脑屏幕上的一个人照片。

惊呼道:“这不是温家那个保姆?茵茵,你查她干什么?难道想撬墙角?”

“又是温家?”时茵眸色一沉,心中似有一些呼之欲出的答案。

苏薇点头:“既然是温家的保姆,你不可能查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不如你将这件事交给我吧,我用我们家族的系统替你查。”

时茵感动,却摇头拒绝:“不用了,我只是随便看看。”

司律师上次就给自己提过醒,这件事太危险,她必然不可能把微微跟学长他们在牵连进来。

所有的痛苦和压力让自己一个人承担就好了。

苏薇见没什么重要的事,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而后又说起刘英杰在找她:“你真的不去见见他吗?”

“不去,我不想让他认为我是在给他机会。”时茵乖巧摇头,坐在了图书馆位置上开始看书。

苏微有些遗憾,又小声道:“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学长?”

“不是讨厌,是我跟他之间永远只能是朋友。”时茵认真回答。

正如她跟司律师之间是不可相交的平行线一般,她跟学长之间也是没有未来的果。

“我知道了。”苏薇不再勉强,又说起昨天去看的时之桓:“你弟弟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医生说这两天估计就能醒来,你去看看他吧。”

“薇薇,谢谢你平时帮我照顾他!”这个好消息,足以让时茵这几日心里的委屈和难受都消失殆尽。

她终于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

时茵无法按捺住自己对阿桓的思念,当即就收了课本赶往医院,果不其然,正如苏薇所说那般,阿桓的情况好了很多。

她到的时候,时之桓时隔多日终于醒来,姐弟两隔着厚重的icu病房门,透过那扇小小的玻璃窗户遥遥相望。

时茵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一颗颗如断线的珍珠从眼尾滚落,她纤细葱白的手也紧紧按在门上,想要传达自己的思念。

时之桓还带着呼吸机,只能挪着眼睛看她,似是看出姐姐的想念,他吃力的,微微抬起右手,颤抖的比出一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