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药效果强劲,季月舒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
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环境,季月舒心脏惊魂未定的狂跳几下,这才反应过来她在哪里。
她松了口气, 揉着额角从床上坐起。
过于宽大的男式睡袍并不合身,随着动作从肩上滑落,露出颈下大片雪白,深V的领口随之敞开,颤巍巍的挂住,一副随时都要掉下去的危险模样。
例行观察的盛西庭推开房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呼之欲出的场景。
他的脚步微顿,和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的季月舒四目相对。
这一觉睡的饱足,季月舒面色红润,连澄澈双眼看着都比往常亮一些。
白色纱窗将天光氲氤柔和,从侧面打在她身上,将她被黑色睡袍包裹的精致线条一一勾勒,凸的更凸,凹的更凹。
像一尊月下白玉美人。
而他是不请自来的小贼,惊扰了她。
意识到他居然在家,季月舒忙不迭的拉过被子,将自己整个盖住,手忙脚乱的整理起衣领,质问的话说的格外理直气壮。
“盛西庭!你进来怎么不敲门啊!”
“...”盛西庭默了默,对上她羞恼神情,摸着鼻子不确定的说了句,“或许是因为,这里是我家?”
季月舒也知道自己凶他凶的毫无道理,只能假装很忙的整理衣带。
偏偏她又要一手抓着被子,又要一手拉着领子,忙活了半天,还是一团乱麻。
盛西庭看的想笑,从容自若的走过去,伸手帮她拎起被角,一手搭在她细滑肩胛上,垂头绅士的询问,“需要我帮忙吗,季小姐?”
他嘴里这么说着,却不等季月舒回答,便伸手将季月舒抱起来。
猝不及防之下,季月舒下意识发出一声短促惊叫,纤细小腿在空中乱晃,惹来盛西庭一阵大笑。
“小公主,”他抬起手臂,轻轻松松的将她往上抛了抛,在她重新落回怀中后,低头亲昵的蹭了蹭她发红鼻尖,“再乱动,我可就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了啊。”
被他愉悦笑容感染,季月舒也笑着偏过头避开他暗欲深沉的眼。
玉琢般的指尖点在他黑色真丝衬衫上,轻轻一推,语气微嗔,“又吓唬我。”
盛西庭闻言哼了一声,喉结不住上下滚动。
如果不是怜惜她惊魂甫定,刚刚进门看到那一幕时,他早就随心而为了。
哪里还能让她在那里折腾半天。
这么想着,他磨了磨牙,低头用力一口咬在她再次滑露出的肩头上,齿尖轻轻厮磨,在她白皙皮肤上,留下细细红痕。
盛西庭抬起头,看着自己留下的印记,眉头皱起,一副不是很满意的样子。
他索性将她身体抬高,再次低下头,薄唇覆盖住红痕,唇舌微动,用力舔舐。
湿漉漉又软绵绵的触感在肩头去而复返,季月舒怕痒的缩了缩脖子,笑的停不下来。
干脆的直接将整个身体缩进他怀里,试图躲开他的动作,“盛西庭,别闹...”
被强行压下的暗火被怀中温软身躯重新勾起,盛西庭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按住她后脑勺,将不安乱动的人禁锢在怀中。
缓缓吐出那口气时,他的嗓音莫名低哑了许多,“小公主,该安分一点的,是你才对。”
他低头看着她。
高挺眉骨之下,长而浓密的眼睫形成一片扇形阴影,将他的神色模糊,越发显得晦暗不明。
属于成熟男人的侵略感扑面而来。
季月舒仰头看着他,明显察觉到身.下熟悉的危险在酝酿,这下她彻底被镇住了,收起手脚在他怀中团成一团。
甚至恨不得把自己变作泥巴团,让他避之唯恐不及才好。
两个人都没说话,静静的站着,唯余彼此的心跳,在安静空气中跳的越发明显。
听着头顶传来的压抑呼吸声,季月舒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好一会儿后,才听到他胸膛传来的心跳声逐渐冷静下来。
“好了,出去吃饭吧。”
盛西庭的声线平稳,语气淡淡,看起来一副矜贵沉稳的上位者模样。
但是谁也不知道,在刚刚过去的每分每秒,他都在一边克制,一边希望她能不顾一切的打破他的克制。
他的自制力是世界上最坚硬的盾,而她则是世界上最无坚不摧的矛,只需要轻轻一下,就能将他彻底击溃。
在发现她真的乖乖听话不再乱动的那一秒,盛西庭自己也分不清,心底冒出来的,究竟是失落,还是安心。
不过这些复杂的情绪只存在很短的时间,很快就被盛西庭默默压下,消失不见。
盛西庭终于将怀中的人放了下来。
属于他的黑色男式睡袍十分宽大,松松垮垮的挂在她的身上。
上天对季月舒格外偏爱,让她生了一副骨肉匀亭的小骨架,身量高挑,四肢修长,肌肤雪白,骨骼却较常人更加纤细,天生便是为舞蹈而生的。
即便是胡乱披着一件不合身的衣服,也依旧美的让人流连。
尤其是意识到她身上穿的衣服属于自己,就更加让人浮想联翩了。
盛西庭定定的看着她,安静的没说话,季月舒被他的眼神盯的心脏怦怦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