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他送予她的定情信用,日后可不得天天挂在腰间。
余佑安将另外半枚也收了起来,抬眼就看到她温柔地望着自己,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不由双手捧着她的脸亲了上去。
他的吻炙热又凶猛,似要将她的呼吸都夺走。
她憋得喘不过气来,双手捶着他的肩头抗议,他这才放过她,却也在下一瞬,那炙热的吻又落到了她的颈侧。
她脸色大变,偏头躲开炙热的吐血,双手捧住他的脸,将他推开了一些,绯色一直从颈侧蔓延到了眼尾:“我……身子还难受着呢。”
他闷笑着退开半寸,指尖绕着她垂落的发丝打着转儿,抚过她的脸庞:“为夫不是那等急色之徒。”
原本,他也只是想亲亲她,看她害羞的模样,哪里会当真这么禽兽,不顾及她的身子。
“早些睡吧。”他扶着她躺下,而后钻进被窝,伸手将人捞进了怀里,不松不紧地圈着她。
她侧过身来看了他一眼,生怕他又兽性大发,忙闭上了眼,睫毛微微颤动着。
檐角的铜铃叮当作响,催着姜隐慢慢进入了梦乡。
与余佑安做了真夫妻后,她发现这个男人黏人得很,没外人的时候,就喜欢黏着她,而且连气性也变大了,有时连她与宣哥儿多玩一会儿,他就开始抱怨她不理自己的夫婿。
宣哥儿正是学什么都快的年纪,姜隐每日都要为他念一段三字经,千字文,教他简单的算数,要不是怕人见了惊讶解释不清,她还当真想将二十一世纪的早教内容搬过来。
转眼到了十月初一,姜隐准备带着宣哥儿回姜家,按着姜雪的意思,去为她的小外甥壮胆去。
第一回去秦家看姜雪的孩子时,她便带了礼,对于一个有可能害过自己的人,她也没有多少打交道的心思,这一回就没准备,只带了人过去。
她是瞧好了时间才去的,到姜家时,姜雪带着夫婿和孩子已经到了好一会儿了,柳氏见她进门时,脸色不悦,嘴角立刻耷拉下来:“你怎么来得这么晚?”
姜隐抱着宣哥儿施施然落座,腕间的镯子磕在椅扶手上:“母亲不知道,我在侯府讨生活哪里是那么容易的,有太夫人和小姑子和侯爷嫡长子需要照顾,哪个我敢稍加怠慢。”
一抬出侯府的人,柳氏便没了话,这一招百试百灵,姜隐也算是找到了能塞住柳氏嘴的法子了。
“过两日,你这小外甥便要办满月礼了,你作为大姨母,到时总要早些过去撑撑场面,可不能再这么晚了。”柳氏瞟了她一眼,说着。
姜隐逗着宣哥儿并没有回话,在柳氏连声催问下,才开了口:“那届时要不要请了侯爷过去啊?”
柳氏一喜,欲起身,但随即又坐了回去,压下心头的狂喜,与姜雪互视了一眼,佯装镇静地说着:“侯爷是这孩子的姨父,自然也是要去的。届时我让秦姑爷给侯爷下个请柬。”
说着,柳氏转头叮嘱姜雪要提醒秦度此事,但姜隐却在心中冷笑。
还下个请柬,便是下个十张百张的,她也没打算让余佑安去,又不是要紧的事儿,何必让他费神与人周旋。
此时,外头进来一个丫鬟,忽忽行礼:“回夫人,大姑奶奶,二姑奶奶,侯爷和主君来了,已到二门了。”
姜隐一听,不由挑起了眉头。
诚然,她昨晚确实同他说了,自己今日要回姜家一趟。他也询问是否需要他同行,可她拒绝了,左右不过是与姜家人周旋一番,如今她跳脱出姜海女儿身份束缚后,反将一切看淡了。
姜雪是心机女也好,是真的懦弱无能也罢,她都不想搅和,她只想和余佑安过好日子,哪怕时间过不长。
第72章 柳氏挨训
姜府后院正厅内,檀木雕花屏风上映着几道摇曳的人影。
余佑安踏着青石阶进来时,姜隐正抱着宣哥儿站在廊下,马面裙上绣着的银丝海棠被日光映得粼粼生光。
对于余佑安突然出现在姜家,姜隐并不扭捏,认定他就是为了自己而言,毕竟他也不是那种放着自己妻儿不管,为了旁人之事上心的人。
他一见到姜隐,便露出了笑容,看得姜海和秦度几人皆是一怔。
要知余佑安也来过姜家几回,可不曾见过如今日这样的好脸色。
“夫人抱着他做什么,仔细手酸,让他自个儿玩去吧。”余佑安径直将宣哥儿从她怀里抱了出来,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腕间。
宣哥儿一落了地,就蹬着藕节似的小腿要往院中跑,但门槛太高,粉团似的小人儿手只得手脚并用地往上爬,逗得众人直乐呵。
芳云帮了宣哥儿一把,而后与翠儿一道跟着他往院子玩去了。
众人都夸他可爱聪明,连姜雪都忍不住看看院中的人儿,再瞧瞧自己怀里睡得香甜的儿子,希望她的玉哥儿长大了也能跟宣哥儿一样可爱。
姜海捻着胡须吩咐柳氏摆席,一边领着众人在厅内入座,看着心情很好的模样。
姜隐看向余佑安,好奇地挑眉,而他只是冲自己眨了眨眼。
柳氏忙吩咐了一声,这边看着余佑安与姜海在上首入座,这才期期艾艾地在右边下首位坐了下来。
“侯爷今日能过来,我着实安心不少,赵嬷嬷那个老货手脚不干净,得亏侯爷心善饶她一命。”
余佑安闻言,佯装出不悦的神色,看向柳氏。
“岳母是不知,军机处前几日才丢了份布防图,不知因此死了多少人。本侯府中难免有些机要物件,那老货若是随意拿去扔了事小,就怕她勾结了外人。”
说着,他看着姜海,语重心长道:“岳丈定然晓得泄露机密那是株连九族的大罪,稍有不慎,届时咱们在场的谁都跑不了。”
姜海连连点头,对着柳氏拍桌道:“我早便同你说过,那老婆子太过猖狂,你早就该治她,偏生你念着她的老脸,还不忍动手。”
姜隐把玩着腰间的禁步,鎏金穗子在指尖绕过一圈又一圈,目光在对面的三人之间流连。
柳氏听着姜海的责难不敢吭声,只垂着脑袋听着,末了点点头。
一旁的姜雪看在眼里,竟也是未吱一声,甚至连瞧都没瞧柳氏一眼。
再看旁边的秦度,目光炯炯地看着上首的两人,竟还连连点头。
姜隐撇撇嘴,人家不吭声,她自然也不会做出头鸟。再说了,赵嬷嬷本来就是柳氏特意放在姜隐身边的,这骂她挨得不冤。
眼波流转间,正好撞进余佑安灼灼的目光中,他斜倚着酸枝木圈椅,玄色锦袍下露出半截玉色的中衣,像极了那勾人的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