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佑瑶看着她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就知道她听清了,只是如自己初听那样,不敢置信罢了。

“苏氏跟刘均打起来了。”余佑瑶听到一旁的笑声,转头看了眼坐在一旁的芳云和翠儿。

她们二人都学过女红,正为姜隐腹中的孩子做小衣裳,也顺道陪陪她。

姜隐倒是也会做,但她就是懒得动,再不济府里有制衣裳的女工,她还是乖乖做她的少夫人好。

“为何?”姜隐猜想是为了姚玉柔吧。

“听说玉柔……”余佑瑶撇撇嘴,改了口,“姚夫人过府后,很快便笼络了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心,连着刘均的双亲都对她喜爱得不得了。”

“再加上刘均夜夜宿在姚夫人屋里,一些势利眼的下人都快爬到苏氏头上去了,苏氏心中积怨,正巧那日刘均身边的小厮遇到苏氏没行礼,就被揪住错处打了个半死。”

余估瑶说到此处,连连摇头,一副不敢苟同的样子:“刘均晓得后,气得半死,呵斥她善妒又势利,还苛待下人,而苏人则指责他宠妾为妻,两人便打了起来。”

姜隐听罢,不置一词。

也难怪苏氏积怨,这边是春宵账暖,那边是独守空房,如此也就罢了,若刘均待姚玉柔也如以前待她那样,她还会觉得好过些。

偏生刘均待姚玉柔是截然不同的模样,两相一比较,再加上下人的轻视怠慢,也难怪她要爆发了,但她实在不该拿无辜下人撒气。

若换作她是苏氏,她宁可与刘均和离另嫁,哪怕寻个门第低些的,也好过和刘均这种对她全然无心的人相伴过一辈子。

可惜了,她没看透过啊。

“还有,庄家也出事了。”

第136章 八卦

姜隐听说庄家出事了,最先想到的便是宫里那位庄二姑娘不知如何是何光景,她心底隐隐升起一股想亲眼看看对方下场的念头,可惜了。

“庄家怎么了?”姜隐随口问道。

若非余佑芸,他们与庄家本无甚瓜葛,顶多在谁家的宴席上偶遇。自然,那些闲言碎语,有空听听也无妨。

“余佑全先前不是相中了赵家的姑娘吗,后来他腿废了,那姑娘转头就嫁给了庄家的庶子,出嫁那天,嫁妆队伍排得老长,余家知道了这事,怒了。”

“尤其是余佑全,他看中的姑娘转头嫁进了他姐夫家,赵姑娘与余佑芸成了妯娌,原本快到手的嫁妆也都进了庄家,一气之间就带着人上了庄家讨说法。”

姜隐一听这话,翻了个白眼,这些人的想法就跟强盗一样,但凡好的东西都觉得该是自己的。

这厢,余佑瑶仍眉飞色舞地说着:“那日余佑芸和她夫婿都不在府里,庄家其他人一见是余佑全,又听得他是为了这事来的,两方当初吵了起来,到最后动了手。”

姜隐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问余佑瑶:“那是哪方被打残了?”

余佑瑶一听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还冲着姜隐竖起了大拇指,须臾才止住笑意接着说了下去。

“这回算是两败俱伤,余佑全伤了另一条腿,而庄家也打废了一个,据说……”余佑瑶顿了顿,不好意思地打量了姜隐一眼,“以后都不能有子嗣了。”

姜隐了然,那便是伤到了男人的要害之处,这么算来,庄家那人可比余佑全伤得更重。

“余佑芸回府后一听这事,人都傻了,夫妻二人当即吵了一架,她一气之下径直回了余家,谁知回到娘家,又被双亲狠狠骂了一顿。”余佑瑶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

姜隐一听这事已经从庄家说到余家了,眼见着她又要说到下一家时,余佑安进来了。

他一进来,其他人便识趣地起身退了出去。

“今日回来得这么早。”她仰头笑眯眯地看着他解下大氅,在火炉旁转了两圈,烤暖了手,这才走到床畔坐下,

看他这举动,无非是怕把寒气带过来令她受风寒。

“今日胃口可好些了?”他剑眉微蹙,伸手抚上她的脸颊。

这些日子她睡得安稳了些,只是这胃口却越发地不好,唯一庆幸的是除此之外,她没有别的不适之感。

姜隐叹了口气,老实地摇摇头:“还是没什么胃口,想来是在床上躺太久了,我想下来走走。”

余佑安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只犹豫了一瞬,便点头答应了。

他小心搀扶着她下了床,只在屋里来来回回地一边说话,一边踱步。

“今日宫里发生了好些趣事,都是萧自闲的人告诉我的,你权当解闲听听。”余佑安也是怕她觉得无趣,挖空心思的跟人打听了这些家长里短,只为了回来说给她听。

“齐阳长公主自回来后一直住在宫中,昨日林章平下朝后本想去见她一面,没想到被齐阳长公主的人给拦了,说让他回去好好照顾自己快要生产的儿媳妇。”

“啊”姜隐惊讶出声,脑子一时间有些转不过来了:“长公主这话……什么意思?”

余佑安挑眉,不甚在意道:“还能是什么意思,那儿媳妇腹中的孩子,是林章平的呗。”

“啊”姜隐心中的惊讶已无法言表,“这乱伦悖德之事,他儿子也愿意戴这顶绿帽子?”

齐阳长公主心中并无林章平,他与别的女子生孩子,长公主并不在意,但那个女子是他儿子的妻子,他儿子怎么咽得下这口窝囊气?

“他儿子是个痴儿,还不如咱们宣哥儿聪明呢,林章平为了面子,对外一直宣称其子是体弱多病,那儿媳妇还是他从别处穷苦人家手里买回来的呢。”

原来如此。姜隐心想,这么看林章平倒也有几分只可怜。娶妻之事,也没人管他愿不愿意,就让他娶了个视自己为仇人的妻子。

听闻二人一直没有子嗣,姜隐都怀疑他们压根没圆过房。不过,这也不妨碍林章平往府里塞通房侍妾,而宫里对此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只是如今这事,实在有违人伦,就算是姜隐也自问接受不来。

“前两日,有个宫女承了圣恩,第二天尸体就漂在了湖里,众人都猜是皇后做的,但其实不是她。”

余佑安说到此处停下了,转头看着她。

“你看我做什么,人又不是我的杀的。”她笑了笑,没理会他的眼神,自顾自走到窗边站定,“让我透透气。

他将窗子关小了些,接着道:“是庄二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