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趁着两人没注意到她的时候快点溜了,结果还没等她走出成衣铺子就和霁明柔对上了视线。

燕静淑纵是心里不愿也没有办法,只能磨磨蹭蹭的走过问个礼,因着是在宫外,料想霁明柔和燕兮云也是隐瞒身份出来的,所以燕静淑只是行了礼,做做样子没有说话。

燕兮云用鼻孔看她,很是不屑的哼了一下,也没有和她搭话。

霁明柔倒是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下来,但也不是很和善就是了,顶多就算冷淡。

见此,燕静淑松了一口,知道霁明柔没有在这里为难她报复的意思,她压下心底的不安,正要张口告退,哪想对面的人这时干呕起来。

“诶!你怎么...我可什么都没说,这可跟我没关系啊!”燕静淑吓得后退了一步,生怕霁明柔和燕兮云是要赖上她,

“阿姊,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燕兮云和青淑立马搀扶住了霁明柔,抬手拍着霁明柔的背为她顺气。

“无妨,就是有些恶心,应当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吧。”霁明柔缓了一会后对燕兮云说道。

燕兮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视线落在霁明柔的小腹上,神色有些惊喜,“阿姊,还是去找大夫看看吧,这附近就有一家医馆,我们过去瞧瞧吧。”

霁明柔摇头,不觉得她有什么事,“真没事,无妨的。”

燕兮云一顿挤眉弄眼,示意霁明柔往小腹上面看,压低声音道:“万一呢,阿姊你还记得你是多久之前来的小日子么。”

“好像...有一个多月了。”霁明柔迟疑的说,她其实说短了,应该是有两个多月没来小日子了,但是因为她的小日子一直不怎么准,所以就忘了这回事,没在意。

说起来,最近确实有些困顿。

“走吧走吧!还等什么,咱们去瞧瞧,没有也落个安心啊。”燕兮云边说边拉霁明柔的手出了铺子,两人都完全忽略了还在惊恐中的燕静淑。

19 番外:婚后(四)

◎无论男女,我都喜欢◎

德云堂的老大夫把了脉, 说是有喜,已经快三个月了。

霁明柔还在震惊中,呆愣着说不出话来。

倒是给身边的几人惊喜的不行,燕兮云和青淑都是喜于言表, 激动得都要落下泪来了, 未防不准,燕兮云还让德云堂的几位大夫都给霁明柔把了一边脉象, 直到所有大夫都说是有喜, 几人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德云堂的老大夫摸着胡子, 话音顿了顿,引得霁明柔几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他才笑着对霁明柔说道:“虽说是快到三个月了,胎像也稳固,但夫人平日里也要注意着,安胎药得吃起来了, 还有房事方面...要节制些, 不可伤了胎儿才好。”

老大夫絮叨了一会,又与青淑说了许多孕妇和胎儿需要注意的事项。

这边的霁明柔被大夫说得脸红, 但心里也是有些后怕的, 她竟怀了快三个月了,这些日子里与燕珩行房还是照常的, 两人丝毫没有节制,甚至前两日行房时还有些放肆...

得亏是孩子没有什么事, 不然她可要后悔死了。

燕珩从不与她提孩子的事, 不让她为子嗣忧心, 想必也是怕她一直怀不上所以心里难受吧, 好在上天眷顾, 终于,他们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无论这胎是男是女,都是她此生珍宝,她必会竭尽所能去爱护她的孩子。

揣着这个诺大的惊喜,霁明柔没回御柔苑,而是与兮云一同回了宫里。

......

勤政殿外的宫人们个个愁云惨淡,因着里面的几位主发了脾气,所以他们下面伺候的人都绷紧了皮,生怕一不小心出了什么差错,惹得陛下迁怒他们。

霁明柔出现在勤政殿外的时候,门外的福安还惊了一下,然后很惊喜地迎上前来,一脸看见救星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愁眉苦脸的,陛下又因为朝堂上的事被气着了?”

福安摇头,苦着脸回道:“回娘娘,是雍亲王世子与宴王殿下在里面吵起来了,还是因着前阵子那帝嗣传言的事,几位王爷都在呢。”

福安这一说,霁明柔就懂了。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储君的位置,也不知道是哪里露了风声,民间就起了流言,说是皇后娘娘不能生育,陛下有意在宗室里面挑选嗣子为太子。

流言传的有模有样,而且大家有目共睹的,皇后娘娘确实对宴王妾室那未出世的孩子极为看中,好东西不间断的送,所以宗室里有男嗣的几位郡王就做不住了,都是燕家的血脉,只要皇帝无子,宗室里的孩子们都能争上一争,皇后娘娘怎么能因为私心就对宴王的孩子青睐有加呢!

这可不行!关乎到切身利益的事,宗室里的几位郡王可都不甘心将这大好的机会拱手让人,哪家都想牟足劲让自家的孩子做皇后娘娘的嗣子,明里暗里都在觊觎着储君之位。

福安在外面与霁明柔大致说了一遍来龙去脉。

其实这雍亲王家的世子能和宴王燕珵在陛下面前吵起来,说到底还是因为宴王殿下为妾室请封正妃的事,皇家选嗣子必是首先从正是嫡子中挑选的,庶子们基本上没什么机会。

雍亲王世子也是个愚蠢的,想着宴王与妾室生的孩子怎么能有被陛下认作嗣子的资格,只要那个妾室不扶正,宴王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是庶长子,与雍亲王世子膝下刚出生没多久的嫡子比起来就没什么竞争力了,所以雍亲王世子就找了个得道高僧,散播宴王妾室是胡人血统,有以胡人血脉乱大燕传承的野心,借此阻挠宴王为妾室请封的正妃的事。

着流言散播的像模像样,还真教雍亲王世子把这事给闹大了,太皇太后本就不愿宴王娶一个胡人女子为妻,知道民间传言后,更是怕燕珩会对弟弟多有猜测,以为燕珵觊觎皇位,所以太皇太后就极力反对燕珵为依浓请封的正妃的事。

这事在礼部闹了有半个月了,燕珩也顾忌着太皇太后的身子,没敢强硬的违背老人家的意思,请封的折子就一直压了下来,始终没有下发到礼部去。

燕珵自然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人,他与燕珏查到了背后作祟的人是雍亲王世子,所以就扯着雍亲王世子到勤政殿,当着燕珩的面把这事说清楚,雍亲王世子也不甘示弱,说宴王率先有了孩子,有了觊觎储君之位的心,你一言我一语的,这事就这么闹起来了。

皇室里好几位德高望重的宗亲都在勤政殿里面,这些人说法看法都不一样,有人向着雍亲王世子,有人为宴王说话,还有人觉得皇帝该多纳妃嫔开枝散叶,不应独宠皇后,皇帝有亲子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就在勤政殿内的宗亲们各执己见,互不相让时,一道清丽的声音从殿门外响起,“臣妾霁氏,求见陛下。”

殿中一静,都反应过来这是皇后娘娘来了,宫中就只有一位能在陛下面前自称“臣妾”了。

“福安怎不通报,竟让皇后亲自开口了,还不请皇后进来。”燕珩从龙椅上起身,快步走到殿门前迎人,眉目肉眼可见的轻松夏利,可见陛下对这位皇后娘娘的爱重。

燕珩牵着霁明柔进来,周围的宗亲们都跪下行礼,嘴里齐声说着:“皇后娘娘凤安。”

霁明柔一声“平身”说罢,在场的诸位就都站了起来,宗亲们眼睁睁的看着陛下将皇后牵到龙椅前,毫不忌讳的与她同坐。

下首众人哑然,一时间竟没人再说话了,都安静的看着上面的夫妻二人。

“本宫今日倒是对诸位今日谈论的事有所耳闻,听说坊间都说本宫对宴王尚未出声的孩子颇为青睐,有意收为嗣子,这倒是误会了,这嗣子一事现在争论为时尚早不说,那宴王的孩子现在也只是个胎儿呐,男女都不知,这传言竟是越过本宫和陛下的意思,直接盖章定论了...属实是荒谬了些吧。”

她其实还真没有那个意思,照顾依浓也是因为依浓是她弟妹,没有娘家人的缘故罢了,世道对女子多艰难,更别说是依浓给阿珵为妾了,亲王的妾不好做,请封正妃也困难些,她多送点珍宝安抚着,算是表个态度,也是怕依浓在孕中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