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也是不大够的。”

谢夫人蹙眉,问:“为何?”

“明柔的嫁妆...估摸着要按皇家下聘的仪制准备回礼,时间有些紧,母亲这些日子怕是要忙一阵了。”

“皇家宗族子弟的聘礼也是和侯府回礼差不多的,侯府若要再置办陪嫁,除非...”

除非下聘的人,是九五之尊。

谢夫人话说到一半就怔住了,她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谢霖屿,愣了半晌才道:“霖屿,这事...不可乱说的。”

世家大族婚嫁的聘礼和嫁妆的数目都是能大致对上的,至少是在表面上对应,婚嫁的礼数周全才不会让两家面子上难堪。

镇远侯府是世袭侯府,传承了三代,侯府给长女的嫁妆已经是这一代姑娘里最好的了,别说是勋贵之家,就是宗室王爷也都嫁得,但谢霖屿却还是觉得不够,让她往霁明柔的嫁妆里加礼。

若是这样,就只能帝王娶妻能说的过去了。

谢霖屿没再说话,在谢夫人震惊的目光中转身走了出去。

沉默,也是默认。

谢夫人活了这么多年 ,还是头次有这种一头雾水的感觉,饶是她掌家多年,也反映了好一会才缓过来,顾不上满堂家眷,她匆匆走出,命人取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嫁妆单子...

......

许是看在镇远侯和两位王爷的面子上,大理寺的这些人还算是客气,为首的大理寺少卿态度更是恭谨,一言一行受礼有度,让她上马车还用着敬语,惹得霁明柔侧目多看了这人两眼。

马车晃晃悠悠的进着,霁明柔静静的坐在里面,没有掀开帘子往外面看,静坐无聊,她靠着车壁在脑中幻想大理寺软牢的样子。

既然是看押权贵的牢房,那软牢里面应是没有老鼠之类的东西吧?待几日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

霁明柔在马车中待了许久感受到车停,随后外面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霁小姐,可以下车了。”

霁明柔掀开车帘,果然见到南骁那张冷脸正看着她这里。

“这就是大理寺软牢?”霁明柔站在御柔苑门外,撇了眼南骁,无奈的说道:“大理寺那边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我此时不去软牢里待着,怕是堵不住悠悠众口。”

“陛下怎么吩咐,臣就怎么做,其余臣不知。臣尊陛下口谕办事,霁小姐这段时日住在这里,院中有人伺候,都是精心挑选过的,您放心用着就好,其他的事情自有人会去解决。”南骁冷声回道。

“好。”霁明柔干脆利索的点头,提着裙子踏入别院大门。

霁明柔上次过来是在夜里,来去匆匆的,根本来不及观赏别院的景色,今日住进这别院中,她才有大把的功夫在这里清闲的逛逛。

一众婢女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霁明柔不在意身后有人看着,自顾自的在别院中走了一圈,假山亭台都看了一眼才跟着婢女的指引,去了湖边的阁楼中。

阁楼临清湖,水榭依亭台,秀丽风景,清婉微风,这便是渝州人家的样子,也是她最爱地方。

霁明柔喜欢书卷杂记中的阁楼水榭,钟爱这种朝夕无忧、淡然浮生的感觉,但京都的宅院大多都是大气周正的,正经人家不会将主院建成这样。

霁明柔抬头看了一会“霁月台”的牌匾,抬步往里走。

“姑娘若缺了什么,尽可吩咐奴婢,奴婢汐泞,但凭姑娘调遣。”水色衣裙的清丽婢女站在霁明柔身侧,低眉细语的说着。

“听你的口音,似乎不像是京都人。”霁明柔走上阁楼,边走边说。

“奴婢是渝州人。”汐泞笑着回。

霁明柔眉眼弯弯,站在窗边看着下面的假山与湖水,眼中无限欣然,她转头对汐泞笑着摆摆手,“你先下去吧,我自己待着就好,有事我会唤你的。”

汐泞垂首应是,往阁楼下走去。

入夜,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御柔苑门前,随行的禁军都扮成了普通侍卫的模样护在马车周围。

燕珩踏着月光而来,直奔霁月台而来。

他今日来之前特意换了衣衫,月白色的宽袖长衫配合着御柔苑的悠扬美景,公子如玉清雅,倒也相得益彰。

燕珩脚步很轻,缓缓走上阁楼。

月光通过窗子洒进来,照在柔软的地毯上,也照在她的身上。

霁明柔双腿跪坐在软塌上,上半身趴在窗沿边,清爽的夜风扑面而来,她闭目浅眠,若明月般清浅柔和,如仙子般容色倾城。

背后的脚步声惊动了她,她睁开美眸,眼中没有一丝睡意。

燕珩走近,双手握住她的腰肢,将她拥入怀中。

“想不想我?”

霁明柔瞥他一眼,娇哼一声没理他。

“怎么?不想么?”燕珩手指忍不住摩挲她腰间的软肉,几日没见,心里和身上都难耐的很。

“窗边呢,你别乱动,下面还有人守着呢。”霁明柔顺着窗户看着下面的禁军,手上推拒着他的手。

“你不够思念,看来是我还不够努力,没能让你成天惦记着。”燕珩抽出她的腰带,将抗拒的一双小手绑在她身后,束缚住她纤细的手腕,“莫动,控制不住力道,可就要让下面的人听去了...”

须臾,霁明柔眼中含着泪花,极力咬唇克制着,腰肢软下去又被强制的握住,保持着这个姿势动弹不得。

燕珩用指腹碾过她咬着的唇瓣,单手捞她往后靠,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然后关上了窗户,隔绝阁楼中的婉转莺啼。

霁明柔气的咬他手指,一口下去就是两个见血的牙印。

“别气了,我哪里舍得让你的声音被别人听去。”燕珩不在意手指上的疼,看着她眼中的眼珠,还把手指往她嘴边送,“咬吧咬吧,你消气就好。”

“硌牙。”霁明柔抬了抬她被绑着的手腕,凶狠的瞪着他,“解开!”

燕珩唇边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腰腹猛地一用力,低头在她白皙的脖颈上轻咬,然后沉声道:“这可不成...解开可就不好玩了,只有这样的快活,才能让朕的乖乖时刻记着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