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消息,宁知醒心里也觉得憋闷,不是太舒服,同意了小虞的提议。
医院的住院部后面有个花园,环境清幽,在炎热盛夏中也有凉风习习,绿树成荫,很适合病人修养身心。
小虞搀扶着她缓缓在小路上走着,几个保镖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都穿着普通衣服,也并不惹眼。
前几天,宁知醒一直住在病房里,每天的活动量很小,等出来多走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体真是虚弱得厉害,没走两步就觉得浑身没力气了。
小虞见状,连忙把她扶到路边长椅坐着:“小姐,要不要我们回去吧?”
带她出来散步,也起小虞自己的意思,实在不想看见宁知醒闷在病房里,但还是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
宁知醒坐在这儿休息了一会儿,也缓过来一些,眼前蓝天白云,清风悠悠,呼吸着新鲜空气,的确是要被关在病房里舒服一些,她有些不太想回去
“出来走走也挺好的,”她拉着小虞也和自己坐在一起。
正闲坐的时候,隔着绿化带,宁知醒忽然看见了不远处有两人身影。
花园里,骆晚樱扶着妈妈在这儿散心,经过这些天的治疗,她身上的烧伤已经好了大半,尽管骆氏现在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但骆夫人早早地就为自己做了打算,自己藏了钱,一点都没受到影响。
见女儿心绪不宁的,骆夫人以为她在为公司的事情操心,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抚道:“晚樱,你爸公司那堆烂摊子,还轮不到你来操心,骆氏就要垮了,但你往后的生活妈全都帮你准备好了。”
骆晚樱勉强笑了笑:“妈,这些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我都记下了,我不是为了这些事……”
想到今天医院发生的闹剧,她也在楼下也听到有人说了,可仍不见宁知醒那边有半点动静。
骆氏快要没了,如妈说的,她也不会有多紧张难过,薛宴和景家的人联手,骆氏珠宝根本抵抗不过的,她担心的,是自己的前路,她总要给自己找一条光明的路。
脑海中无数事情交织在一起,令人头皮发麻,可在不经意砖头的时候,她竟然对上了宁知醒的冰凉的目光,这让骆晚樱心头一颤。
骆晚樱下意识收回了视线,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大概是觉得这样太心虚了,她又抬起头,朝着宁知醒这边方向,招了招手来打招呼。
骆夫人见到她的动作,也好奇朝这边看了一眼,一见到是宁知醒,顿时眉头紧锁着,拉过女儿的手,不满道:“你跟她打什么招呼?她现在可是景家的人。”
骆晚樱却笑了笑道:“妈,你别忘了,她除了是景家的人,还是薛宴的太太,那些事情,和她都没关系。”
骆夫人可不这么认为,还是劝女儿多提防着点:“你对她态度友好,可是人家不一定这么觉得,当初你爸……”想到当年的事情,骆夫人神情微变,又转而道:“总之,离他们远一点。”
骆晚樱也不想和宁知醒套近乎,但她是自己接触薛宴的唯一办法,她不想就这样轻易放弃。
她还是好奇:“妈,我爸当年到底做什么了?”让这么多年之后,景家的人还是穷追不舍地报仇。
骆夫人冷哼了一声:“你爸那个畜牲,做了多少坏事,我哪一一知道,现在只是报应来了,是他自己活该,只要别牵连到我们俩就行,要是他再给你打电话,你别理。”
骆晚樱只好点了点头。
小虞也发现了那边母女两人,倒是挺气愤的:“那两人该不会是在那儿说坏话吧?”
宁知醒扯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别乱说话:“你又没听见,还是别乱说。好了,我也休息够了,咱们回去休息吧。”
宁知醒是的确准备回去了,却没想到在住院一楼又碰到了骆晚樱她们母女。
这一下是面对面碰见了,大家再也不能装作没看见了,骆夫人也是会做表面功夫的,立刻换上一副笑脸:“景小姐,这么巧啊,你也在这里呢?”
宁知醒微微一愣,这还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景小姐”的称呼,但很快神情又恢复正常,面带微笑:“骆夫人,听说你被烧伤,现在好点了吗?”
骆夫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虽然是正常的寒暄,但是她可没忘记,家里这场大火,很有可能就是来源于这个女人。
“谢……谢谢关心,我已经好多了。”
宁知醒将她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眼底微微泛着冷意,又看向一边骆晚樱:“骆小姐,几日不见,好像比之前都憔悴了,你在这里照顾夫人,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体。”
骆晚樱好像半点都不尴尬一样,大方展露笑颜:“照顾妈妈是我这个女儿应该做的,我也不觉得累。不过……我听说今天上午有媒体记者来找你的麻烦了,我在电视台那边有几个人熟悉的朋友,要不要我帮忙?”
不等宁知醒说还,小虞最先忍受不了这人的茶言茶语:“骆小姐真是太热心了,不过是区区一些网络谣言,我们景家不看在眼里而已,毕竟这嘴是长在别人身上的,任他人怎么说,我们身上又不会掉块肉。”
说完,小虞就先扶着宁知醒进了电梯。
离开之后,小虞依旧愤愤不平:“小姐,这骆家一个两个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刚才那位骆夫人,装样子都装不出来。”
宁知醒也不在乎他们的态度:“难道你还指望他们跪在地上,卑微地跟我们说话吗?”
那个骆夫人的伤看着好得差不多了,但在骆氏这么危急的时候,还能悠闲地在医院里养伤,看来对骆云河的产业丝毫不感兴趣,看来夫妻两人早就已经貌合神离了。
第302章 亲情羁绊
反正骆云河也快遭到报应了,宁知醒对这位骆夫人不太感兴趣,只是……骆晚樱心里的想法,让人捉摸不透,她到底是站在她父亲那边的,还是另有图谋?
只是她出来没走多久,站在电梯里头就有些发晕了,还好有小虞陪着。
眼前时不时地发黑,宁知醒不由得苦笑,看来自己的身体还真是差啊。
想到这儿,她习惯性地抬手搭在小腹上,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得到一抹安慰,心中忽然像漏了一个洞,任由自己无限下坠,她的心也凉了大半。
虽然在家人面前,宁知醒已经渐渐走出来了,她也有努力忘记伤痛,尽量让自己转移注意力,但这也并非自己主观就能控制。
小虞此刻也察觉到她情绪上的异常,十分担忧:“小姐,您是不是不想看到那两人啊?”她又有些自责,要是自己不带她出来散心就好了。
宁知醒整理了心绪,才对她笑了笑:“那两个人和我没什么关系,他们影响不了我的心情,这个时间好像该回去吃药了,我们快点吧。”
她这次流产,本就虚弱的身体变得更差了,住院期间,还时不时地伴随着发烧低烧的情况,一直拖了一个多月,才彻底出院。
景辉知道她心里还难受着,劝也劝过了,他们也都尽力,但失去孩子的伤痛,只能靠她自己慢慢走出来。
来接她出院的时候,景辉站在门口等着,看宁知醒从医院里出来,风一吹,她穿着浅白的裙子,整个人瘦得不成样子。
男人布满细纹的眼角溢出了一点湿润,心里全是愧疚与自责,他拭去眼泪,走上前将一件外套披在知醒的肩上:“跟爸回家吧。”
宁知醒见到他的眼眶还是红红的,主动抱着景辉的胳膊,亲昵地道:“爸,今天回去有好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