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他再也不听薛兆诚挽留的话,带着宁知醒就往人群多处走去:“跟我去那边认识几个朋友吧,他们知道我多了个妹妹,都想和你认识一下。”

这次景向逸邀请的朋友,有两个是中国人,大部分还是外国人,他在国外长大,很少回国,这些朋友都很绅士,对她态度友好,没有让宁知醒感到半点不适。

宴会开始,宁知醒听着他们的朋友用蹩脚的中文说话时候,不由得想起了在瑞士的日子。

她逐渐沉默下来,眼神在觥筹交错之中四处搜寻着,终于看到了薛宴的身影。

他仿佛也有所察觉的样子,在宁知醒刚看到他的时候,他也转头朝这边看了过来,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如以往温和的笑意,漆黑眼底暗藏汹涌爱意。

这让宁知醒忙收回了目光,慌乱地拿了一个杯子的饮料准备喝起来,可刚闻到酒精的味道,她又慌忙放了下来。

景向逸发现她的异常,担忧问道:“是又不舒服了吗?要不要送你回去休息?”

宁知醒摇摇头道:“我没事的。”

忽然,她感受到背后一道异样的视线一直看着自己,她猛地回头,可是谁都没有发现。

宁知醒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因为下午的头晕,导致了自己有些神经质了,恐怕是自己想多了。

景向逸拍了拍她的肩:“别太给自己太大压力了,放轻松点,就当今天是自己出来玩的,爸爸要晚点过来,我们可以等等他。”

宁知醒不想让人担心,笑着点了点头。

但又看到那边的薛兆诚还头疼不已的时候,她又提醒景向逸:“大哥,你可别忘记了咱们的计划,还是别让薛兆诚他们等太急了。”

景向逸笑了笑:“你放心,薛家的订单,我是不会少了他们的。”

宁知醒和他的朋友们又闲聊了一会儿,背后那道视线仍让她觉得如芒刺背,她频频回头,终于看到了一个瞬间闪过的身影。

她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跟了上去。

等离得近了,宁知醒才看清楚,那个鬼鬼祟祟的人不是宁正岩又是谁,他的确是在名单上面,正大光明的出现不就好了,这么偷鸡摸狗的,难道又是想整什么幺蛾子?

她必须在宁正岩胡作非为之前制止他。

宁正岩似乎对这场商业宴会没什么兴趣,也不坐电梯,直接从消防通道爬楼梯上去,宁知醒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大概是宁正岩心里藏着事儿,也没有注意到身后还跟了人。

终于,宁正岩在某一楼层停了下来,他蹲守在楼梯间的位置,直到外面不远处的电梯有了动静,才伸头去看。

第212章 亲生父亲

电梯里大概是有人出来,直到外面的人走近,虽然声音有些模糊,听不真切,但宁知醒很快辨认出来,这是景伯伯的声音。

宁正岩仿佛就是来等他的,等人从这边经过他猛地冲了过去:“姓景的,我有话要跟你说!”

外面跟着景辉的人显然是没有预料到这件事的发生,他的保镖立刻把来人制止住。

“景先生,要怎么处理这个人?”

景辉蹲了下来,仔细看着这人的脸,不由冷笑:“我当是谁有这个胆量来找我,原来是老朋友啊。”

宁正岩被他一番羞辱,但也不害怕,他甚至有些得意:“呵,景辉,你要是有胆量,我们就进房间说话,我有个交易,要和你商讨商讨。”

景辉也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人身上,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想把这人千刀万剐再丢到油锅里炸一下。

他起身,声音冷厉地道:“把这人丢出去,顺便把向逸找来,我要问问他,是怎么准备的宴会,怎么把这种人也放进来的。”

说完,他转身要走。

可被保镖拖行的宁正岩仍不死心,他拼命想要挣脱桎梏。

“你高高在上,又有权有势,当然没什么怕的,可我要说的,是宁知醒的事!”

躲在楼梯间偷听的宁知醒浑身一震,和自己有关,他们两人之间,又能说什么事?

而宁正岩的话,显然是让景辉有了更激烈的反应,他脚步一顿,抬手让保镖停止动作,自己浑身散发着极重的戾气,一手拽着宁正岩的身体,直接进了前面的房间。

宁知醒震惊到发不出半点声音,从见到景伯伯的第一面开始,他一直都是谦和儒雅的一个人,竟然也会有这样的面孔,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一样。

她正想要跟过去看看,他们到底会说出什么,人还没迈出步子,就有一只大手拽住了她的胳膊。

宁知醒回头一看,却是薛宴,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站在了自己嗯身后,她毫无察觉。

宁知醒着急去听那边的话,奋力想挣脱他的钳制,没能成功,她只得压低声音,不满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薛宴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又用极低的声音在她的耳边道:“你这样是会被那些保镖发现的,我有办法让你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宁知醒对他半信半疑,但后面还是选择了相信他:“那你赶快带我过去。”

薛宴不是在骗她,带着她走到了楼下的楼层,乘着电梯去了这一层,在保镖看不到的地方,他直接拿着自己的房卡,打开了景辉旁边的那一间房里。

宁知醒顾不得去好奇,他是怎么准备得这些,第一时间明白了薛宴的意思,她立刻赶到房间的阳台。

这边酒店阳台都是离得很近?只要打开窗户,就能清楚地听到隔壁的动静。

薛宴跟着她,却在她要打开窗户之前,拉着她蹲了下来:“宁知醒,你确定要偷听他们的说话吗?”

那里面可是宁正岩和景伯伯,又是关于自己的事情,她讨厌一切被蒙在鼓里的事情,没有犹豫地点头:“我必须要听。”

薛宴目光带着浅浅柔意,落在她的脸颊上,手轻轻覆在她的耳朵上:“即使这会颠覆你一切的认知,你的生活和人生都会因此发生变化,你也要听吗?”

宁知醒与他对视,有些不可置信:“薛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这是还要听的意思,薛宴无声笑了笑,他怎么能清楚忘了,在宁知醒的心中,她坚持的事,好像从未因为其他原因改变过。

他松开了手,帮宁知醒打开了窗子,那边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宁正岩来找景辉的目的果然很简单,只有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