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陆南栀早就滑得十分熟练了,甚至开始了技巧练习,还有琳达,她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早就对滑雪熟练于心,飞起来的瞬间,让人羡慕不已。

宁知醒心痒痒,终于转过身,认真盯着薛宴,一板一眼地道:“我说你是我男人,有说错吗?刚才那人要你联系方式,你怎么都不拒绝?”

并非不拒绝,薛宴根本没将那些女人放在眼里,也懒得去搭理。

他对这番话非常满意,后面教她的时候,态度也好了不少。

不得不说,严厉还是有严厉的好处,宁知醒被他语气温柔地教了几句,感觉越来越找不到方法,她小心翼翼地盯着薛宴:“要不……你还是像刚才那样?”

一直到西落西山,宁知醒累得汗流浃背,最后一个跟头倒在雪地里,连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还是没能学会滑雪。

她抬头看着天边的夕阳,红云满天,照在雪山上,那壮丽的景色,让宁知醒陷入了这片晚霞与雪景之间。

薛宴上前,拽着她的手,将人拉了起来:“累了的话,就回去休息吧。”

他从漫山晚霞中走来,漆黑的瞳孔染上了鲜艳的颜色,与往日里不苟言笑的人完全不一样,宁知醒心中有片刻的满足,这个男人,真要成为自己的丈夫?要一起生活一辈子了吗?

她今天暂时放弃练习,天黑了再练也比较危险,宁知醒回了休息区那边,洗了个澡。

晚上度假村那边准备了烧烤和朋友之间的小酒会,据说还有篝火,给他们准备得很充分。

换好了衣服出来后,宁知醒没见到有人在休息区,以为他们都下山了,正要去做缆车下去,在休息区门口却碰到了一个许久没见的人。

陆驰舟这边刚把一个集团老总殷勤送走,就见到宁知醒,虽然穿得跟个熊一样,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他桃花眼上扬微挑,把人拦住:“这不是知影工作室的老板吗?也来滑雪?下午那一直摔跟头的人,该不会是你吧?”

宁知醒的心情瞬间不好了,眸色也冷了下来:“要是不会说话的话,干脆把嘴巴闭上吧。”

陆驰舟更觉得好笑了,但看到她的脸色,还是换了个话题:“难怪我刚看见陆南栀也在,你们俩简直是连体婴啊,不过我看到她身边跟着那个年纪老大的陈因,他们是怎么回事?”

宁知醒对他自然是无可奉告:“你想知道不会自己去问,我要回去了。”

正好一辆缆车过来,宁知醒不想浪费时间,毕竟天色晚了,山上也挺冷的。

陆驰舟却像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一样,跟了上来:“我对她的事也不感兴趣,但她毕竟是我侄女,要是误入歧途,我必须要拦着。”

误入歧途?宁知醒这才正眼看他,却是嫌弃的表情:“你别拉别人误入歧途就行,还是少管别人的事吧。”

陆驰舟不甚在意,转头看向雪山下的景色,松树成林,覆盖白雪,山谷间有溪涧成渊,这片景色在别处很难遇到。

他突然认真起来,对宁知醒道:“假设你以前没遇到薛宴,我也没有做那些蠢事,我们之间还会有可能吗?会结婚吗?”

这是陆驰舟反省之后,夜里睡觉前经常会想的事情,如果全都重来,他一定会好好珍惜。

第134章 薛家能容忍吗

宁知醒笑了,她面对夕阳,那余晖仿佛在她的脸上镀上一层面纱,美得不像话。

“陆驰舟,你想着这些事情累不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果,结束就是结束了,陆驰舟,你浪子回头,还是认真找个女人,好好过日子吧。”

听完她的话,陆驰舟苦笑,他心里想的话太多,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了,他低头苦笑:“你说得没错,再说这些话也没意义。”

但他心底总是不甘心,曾几何时,他们之间也有默契,最起码能像朋友之间聊天说话,这一切,算是被自己给毁了吧。

忽然,宁知醒手机响了起来,是薛宴电话,她立刻接听:“你现在在哪?”

“我在山上,刚听工作人员你已经下山了?”薛宴站在山顶,天色逐渐昏暗,夜里的寒风渐起,要比白天冷得厉害。

宁知醒瞥了一眼陆驰舟,示意他安静不要说话:“那你快下来吧,他们都在等着了,我去度假村那边等你。”

她正要挂电话的时候,陆驰舟忽然开口:“宁知醒,你的东西好像掉了。”

宁知醒都没来得及反应,挂断了电话,她确信电话那边的薛宴应该是听到了什么。

陆驰舟不是说谎,他弯腰,将她挎包上的挂件从地板上捡了起来,?交到她的手里,桃花眼里噙着笑意:“我可没骗你。”

宁知醒还是怀疑他是故意的,接过娃娃挂件重新放在了包上:“陆驰舟,你也别惦记着我了,你之所以念念不忘,不过是因为我从来没喜欢过你,得不到的怨作祟罢了。而我,也要和薛宴结婚了。”

她不是高调的性格,结婚的事情也不想广告而之,但有些说明,还是很有必要的。

结婚……陆驰舟眼中笑意逐渐消退,死死盯着她,眼眶逐渐变得赤红:“你真的想要要嫁给他?”

前面她和薛宴出双入对,甚至还去了宁家父亲的生日家宴上,陆驰舟都从来没有觉得,她真的能与薛宴走入婚姻的殿堂。

而现在,她在高空缆车上,脚下就是雪山深渊,她十分认真地说出这些话,让陆驰舟知道,这一次,不会再有侥幸了。

“当初我家老爷子嫌弃你的身份,嫌弃你的经历,让你在江城声名狼藉,你是觉得薛家能容你吗?”

论起在江城的资历,没有一个家族能比得上薛家,这样的家族只会比他们更注重出身和名声,陆驰舟更是知道,薛家更有意让容瑜作为薛宴的妻子。

陆驰舟说的这些,早就在宁知醒的考虑范围之内,更何况,薛老太太厌恶自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她笑了笑,很明确地道:“他们当然不会容我,甚至薛家都不会让我进门,但只要薛宴容我就好了。”

她能站在这里,态度坚决地说出结婚的决定,所依靠的,不就是薛宴给自己的底气吗。

话说完,缆车也到达了目的地,她轻松一笑:“陆驰舟,努力向前看吧,你我终将有好的未来。”

她转身走进日暮与雪色之中,冷冽的风吹拂,她半短不长的头发被吹散,像是与这裹挟着雪粒的风融为一体。

陆驰舟原本多情的桃花眼,也渐渐冷冽。

不过是结婚而已,他真不信,这两人能顺顺利利过一辈子的日子,或许不用自己动些手脚,他们自己就散了,而容瑜……或许是个可以合作的对象呢。

宁知醒回到晚上聚餐的地方,就在他们住的木屋后面一片雪地里,搭建着一个简易的帐篷,篝火放在旁边燃烧着,散发着独特香气的松脂也在木头之中逐渐融化,令人沉醉。

烧烤炉上烤着各种美食,令人垂涎欲滴,薛宴从山上赶来的时候,他们饿得不行,都已经开吃了。

宁知醒亲手烤了一串鱿鱼,塞进薛宴的嘴里,笑问道:“味道怎么样?我的手艺还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