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我身邊後,就一直別有深意的看著我。
我有些煩躁的說:“媽咪,你看我做什麽?我很忙的,你別看我了!”
媽媽桑朝我笑了一下,笑得那麽蕩漾,笑得那麽別有深意,笑得那麽如沐春風。
半晌,她彎著嘴角,對我意味深長的說道:“周少在找你。”
我立即豎起警戒心理,有些緊張的說:“他找我做什麽?”
媽媽桑又笑了,拍拍我的肩說:“也沒什麽。他就是和朋友來玩,剛才我帶姑娘們進去的時候,他突然問我,劉薄荷在哪?我說你在樓下賣酒。可他又說,他剛才在樓下走了一圈都沒瞧見你,我見他那麽急著找你,就告訴他,你可能在休息間被經理訓。他就‘哦’了一聲……”
我追問:“就這樣?”
媽媽桑眯著眼睛說:“對,就‘哦’了一聲,什麽都沒說了。”說完,媽媽桑又眯眼睛看著我,補上一句,“就是他剛才說找不到你的那模樣吧,看起來有些失落。嘖嘖嘖……”
第31章 稀罕你
我問媽媽桑:“他失落什麽呀?”腦海裏又浮現起嶽彎彎哭得稀裏嘩啦的那張臉,鬱悶道,“莫非我落伍了?這年頭的有錢人難道都特別擅長裝憂鬱?媽的,有時間裝憂鬱怎麽不來幫我買幾瓶酒!”
媽媽桑瞧見我正為啤酒銷量,憔悴得整個人都蔫蔫的,竟也默默陷入了沉思。
半晌,媽媽桑突然拽著我的手,特別‘好心’的提點了我一句:“薄荷,我突然想起來了,樓上有個天字號包廂,包廂裏頭有個爺生日,剛才他說他今天不想喝百威,想喝其他啤酒,可是你那負責天字號包廂的同事還沒來,所以他們的啤酒還沒有下單呢……”
媽媽桑見我沒反應,又給我下了劑猛藥:“薄荷呀,這可是大單啊!裏頭來了好多個人,都是男的,都是有錢的,你反正在樓下走動,也沒什麽人給你買科羅娜了,不如上去推銷推銷?放心,你同事絕對不會知道的,我這都是偷偷告訴你的,她絕對不會知道的。你要想賣酒衝銷售額的話就趕緊上去吧……”
我疑惑的看了媽媽桑一眼,眼底迸發出一絲亮光:“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媽媽桑斬釘截鐵,“就在天字1號包廂,咱們酒吧裏最大最豪華的那個包廂,你快些去,要是去遲了,生意被人搶了,我可就幫不了你……”
我下意識的覺得這裏頭有詐,媽媽桑怎麽可能會對我這麽好?
可我實在太想完成銷售任務了,心想就算是有詐,也就是被媽媽桑騙去包廂裏走一遭罷了,橫豎對我也沒什麽損失,於是我將信將疑的走到天字1號包廂門口。
包廂門輕輕闔著,我剛一走進去,就聞到滿室的煙霧味道,緊接著又聽到了打麻將的棋牌碰觸聲音,再往裏走,又聽見鶯鶯燕燕的小姐說話聲,粗噶粗氣的男人粗口聲……
我一步步走到包廂中央,正往裏頭瞧,一眼便瞧見一張熟悉的胖子臉。
胖子此時也看到了我,正揚著眉,看著我一臉蕩笑。
我立即意識到自己中了媽媽桑的計,下意識就想往回走,胖子卻先我一步把我攔下了。
他胖墩墩的身子堵了我的去路,一邊淫邪的朝我笑,一邊朝坐在麻將桌上打麻將的男人招手,手指著我的臉,特別大聲且特別激動的對那人說道
“喂!周少,你瞧瞧是誰來了?剛才還聽你問起她,當真是白天不能隨便提起人,否則就跟鬼似的冒出來了。”
我瞪了胖子一眼,沒好氣的說:“死胖子,你眼睛貼屎了吧?現在哪裏是白天?明明是夜晚!”
“敢罵我?”胖子笑笑,一臉賞識的看我一眼說:“有骨氣!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啤酒……”他話說一半,又有些忌憚的瞄了一眼正朝我這邊望來的周晉毅,硬生生把“妹”字省略了,又對我說道:“我們周少剛才還惦記你,你就突然冒出來了……嘖嘖嘖,劉薄荷,其實你是存心的吧?你知道他對你念念不忘,所以故意來他眼前晃幾下,好讓他今晚上你的鉤的吧?”
胖子說完,在場的人包括和周晉毅一起打麻將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至於周晉毅,我倒是沒看見他臉上有任何一絲笑容的跡象,就見到他坐在麻將椅子上,低垂著眼瞼,除了看到他輕微抖動的睫毛,我看不到他眼底一絲神色。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我被胖子的話氣得咬牙,搞不懂他為什麽總是針對我,我嚴重懷疑他上輩子與我有血海深仇。
我抬腳轉身想走出包廂,胖子卻怎麽也不讓我走,他使勁兒摁著我的肩膀,推著我往包廂裏頭走,走到距離麻將桌不遠處時,我看到周晉毅終於淡淡掀起眼皮,仿似漫不經心般的抬頭看了我一眼。
他今天穿著黑色V領針織衣,包廂裏的光線影影綽綽打在他臉上,他一手捏著牌,一手還攜著根煙,瞧見我來了他就把手裏的煙頭摁滅了,手推倒他眼前的牌麵,棋牌發出“劃拉”一聲響,打牌的人都因他這推牌的動作給頓了,他卻突然站起來,說道:“不玩了,老是贏錢,沒意思。你們玩。”
周晉毅說完,又朝我這邊的方向看了一眼,他轉了轉身子,仿佛就要朝我這邊的方向走來。
我嚇得往後退縮了一步,心想他該不是又想來報複我吧?
那群原本與他一起打麻將的牌友們,都特別不同意他臨陣脫逃,於是起哄說:“周少贏了錢就走人,這不厚道!必須罰!”
周晉毅笑了一笑,隨手把麻將桌格子底下的一大把錢都摸了出來,甩在麻將桌子上,示意在場的眾人說:“這錢分了吧。”
他話音一落,就有幾個小姐衝上去搶錢,我看著桌上那麽多張毛爺爺,我也想衝上去搶錢!
雖然我動作比她們慢了一點,可是我好像看到有兩張100塊掉在桌底下了,而且由於搶錢的人數眾多,目前為止暫時還沒有人發現,有兩張錢掉麻將桌底下了。
我心念一動,想立即去把那兩張沒被人發現的錢給撿起來。
我心裏想著錢,力氣就特別大,很快我就把胖子控製住我的手給甩開了。
與此同時,我還不忘用高跟鞋狠踩了死胖子的腳幾下。
死胖子疼得哇哇叫,可我反應靈敏,很快就鑽到了麻將桌底下,伸手快要夠到那兩張100塊。
我的手還沒有碰到那兩張100塊,就感覺後腦勺被人用力的一扯,身子也跟著往後仰。
我沒有搭理身後扯我辮子的人,一心仍然隻惦記著桌子底下的那兩張錢,可是身後那隻拽我辮子的手,簡直太暴力了!
我感覺頭皮都要被他扯出來了,一般能做出這麽殘忍動作的人,非周晉毅這個凱子莫屬了。
周晉毅就算一聲不吭,我也知道是他在我身後扯我辮子。
我在心裏憤憤:媽的,你欠我100塊也就算了,你還不讓我撿錢?你不讓我撿,我偏要撿!我就不信你敢把我頭皮給扯下來!
我頂著頭皮的劇痛,眼看下一秒就要伸手夠到那兩張100塊,卻突然被人捷足先登,有個姑娘先我一步,搶走了我麵前的錢。
我怨恨的瞪了那個姑娘一眼,那個姑娘卻抱歉的朝我笑笑,伸手把錢整理好後,風騷的塞進了自己的胸衣裏。
我特別不情願的從地上站起來,一站起來我就撞到一個特別滾熱的胸膛。
周晉毅就站在我眼前,不知他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總之我一站起來,他就站在離我特別近的地方,幾乎就要貼著我的身體,我感覺男人身上特有的氣息,正悄無聲息將我包圍,特別壓抑逼仄,令人無法呼吸,還心跳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