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之所以敢回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收到了大學的錄取通知書,給了我無限的底氣。
也許這在別人看來,隻是很小的一件事,對於我來說,卻是我人生轉折的一大跨步,這與我存了多少錢所帶來的滿足感不同,大學錄取通知書讓我看到了人生的希望,它就像絕望之中的一道曙光,讓我找到了前進的動力。
舅舅見我愧疚,安慰我別放在心上,死者已逝,自己的前途才要緊,他還告訴我,從他出獄後,他每年都來幫我掃墓。
舅媽還告訴我,舅舅自己掏錢,幫我爸爸媽媽的墳墓重新修葺了一遍,所以我現在看到的墓地,才這麽幹淨整潔。
我感謝舅舅,回去的路上,我塞了5000塊給舅舅,舅舅說什麽都不肯拿。
我於是把錢拿給舅媽,舅媽原本想拿,被舅舅嗬斥一聲後便住了手。
我無奈,隻好先把錢收起來,想找機會再給舅舅。
中午我們在山腳下吃過了午飯,正要起程回去時,我手機突然響了一下,我一看手機屏幕,竟是嶽彎彎的來電。
我剛一接起電話,嶽彎彎的聲音在電話那頭十萬火急“劉薄荷!出大事了!你哥哥,就是劉斯承,他剛才突然來找我了!”
“他找你做什麽?”我問,“誰出大事了?”
“你女兒!”嶽彎彎聲音十分緊迫,“劉斯承叫我告訴你,讓你立刻回來,你女兒失蹤了!到處都找不到她!現在她已經失蹤超過20個小時!再過4小時,就要報失蹤案了!”
我一聽,頭腦一陣煞白,猶如晴天霹靂般,我頓時一陣頭暈目眩,腳都發軟了。
舅舅穩穩扶住了我,我眼淚已經奪眶而出,來不及再回舅舅家收拾行李,我告訴舅舅:“我要立刻回去!”
舅舅大概猜出我那邊發生了急事,趕緊給我叫了摩托車,送我到車站,幫我買了最快的回城動車票後,他一直陪著我,安慰我,直到看著我上了動車後,他還站在車窗外久久注視我。
我的座位在窗口的位置,我流著眼淚看著舅舅,舅舅就站在車窗外的站台處,他此刻也正看著我,哭得老淚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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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忍再看他,轉過頭來,眼淚愈發止不住的掉。
動車開動之後,我在車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十分煎熬。
我頻頻打電話回去問劉斯承,關於我女兒的情況,每隔十分鍾我就打一次,打到最後我的手機都沒電了,我還是沒有聽到,我女兒平安歸來的消息。
我坐在動車上嚎啕大哭,隔壁的乘客被我嚇住了,我感覺很抱歉,可是一轉頭,想起我女兒有可能就這樣永遠失蹤,我又再次不受控製的大哭。
出了車站,嶽彎彎已經在車站門口接應我,她見我哭得眼睛紅腫,一邊安慰我事情還沒有到最糟糕一步,一邊將我引到她車子裏。
嶽彎彎還冷靜的提醒我:“你仔細想想,你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或是劉斯承,他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這年頭,有人懷恨在心衝著兒女來的人,可是很多!”
嶽彎彎的話如同一記撞擊,重重打在我心口處。
不知為什麽,我突然就記起,周國棟在半年前,曾經對我說的那句話。
周國棟曾對我說‘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我兒子的人,包括你哥哥。’
我想到頭皮發麻,又記起周國棟的前科,當年那件沈漫綠陷害我的綁架案,後來我總在想,單憑沈漫綠一個人的能力,她應該沒有辦法如此周密來策劃整個事件的,唯一的可能是她得到了助力。
而這個助力,最大的可能就是黑白兩道通吃的周國棟!
想到這,我心口愈發急得狂跳,我用嶽彎彎車裏的數據線給手機充電,手機剛一有電源,我就接到了劉斯承的電話。
劉斯承在電話裏頭告訴我:“已經報了警,可是警局說要等48個小時後,才能正式立案。”
我的眼淚再次掉下來,忍不住的哽咽。
劉斯承聽我哽咽,難得放軟了聲音對我說:“對不起……對不起……薄荷……我不是要故意弄丟我們的女兒,媽媽昨晚和她一起去公園散步,一笙說要吃冰淇淋,媽媽就把她一個人放在草坪上等著,等媽媽回來的時候,她才發現一笙不見了……對不起……”
我歇斯底裏,聲音完全失控對他吼:“我現在不是要聽你和我說對不起!我要你把我女兒還回來!你把我女兒找回來!”
可劉斯承除了一遍遍對我說“對不起”,再沒有多餘的話,我突然就想起剛才嶽彎彎給我的提醒。我努力克製住哽咽,問劉斯承:“你最近是不是得罪過什麽人?會不會有人要報複尋仇?”
劉斯承在電話那頭頓一下,很快回應我,“我最近得罪的人隻有周晉毅。”
我大聲對他說:“周晉毅不會做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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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得十分肯定,說完我還補充了一句:“他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
劉斯承在電話那頭冷笑了一聲問我:“你怎麽就如此肯定,他不會做這種事情?”
“因為他不是你!”我大吼,“你因為看不慣他,就故意下套子把他請去局裏問話吃苦,劉斯承,你有什麽衝著我來就好,你為什麽總是無緣無故去針對他?他沒有得罪過你,他也沒有做錯什麽!”
劉斯承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冷笑了幾聲後對我說:“劉薄荷,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不是因為你才去搞他,周晉毅若是沒有做違法勾當,我有什麽辦法抓到他的把柄?他自己要偷稅漏稅,我在職一天我就要將他伏法!”
我哽咽著說:“我不管你和他有多少仇恨,可是請你不要影響到我的女兒!”想起我女兒已經失蹤,我愈發悲傷,“你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了!我女兒已經失蹤,她若是回不來,你拿什麽賠我!”
劉斯承見我情緒失控,終於放緩了聲音繼續安慰我:“再等等,薄荷,我……我一定想辦法把她找回來!”
我沒有回應他,直接掛了電話,眼淚止不住的掉。
又過了24個小時,我再打電話問劉斯承,得到的依舊是相同的答案
“沒有找到,對不起。”
“沒有找到,警察說已經立案。”
“還是沒有找到,警察已經派人出去搜尋!薄荷,對不起!”
我女兒失蹤後的第64個小時,我眼淚也流幹了,我再也坐不住了,警察都是吃屎的,這麽多天以來,我女兒連個音訊都沒有,而劉斯承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有心情繼續上班。
我找到了劉斯承的單位,闖入他的辦公室,劈頭蓋臉質問他
“除了周晉毅,你到底還得罪過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