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元贞:“……我在母妃那边,以为你会先去给母妃请安……”
庆王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那你怎么不继续等着我过去?”
郑元贞知道他挨了骂心里不痛快,坐到床边,握住他的手道:“三哥别这样,父皇突然发难,我们在北苑也没有提前发现任何征兆,如今我们都跟着你一样难受。”
庆王偏头,死死瞪着床里面,表妹这话不中听,但他知道表妹只是在关心他。
郑元贞见他冷静些了,疑惑道:“父皇从小就宠三哥,几乎从未有过怒言,今日突然发这么大的火,是不是三哥在潭州时不小心做了别的错事,被父皇知道了?”
庆王一听,猛地甩开她的手,坐起来瞪着郑元贞一通讽刺:“我能做什么错事,离京前你就瞧不起我,现在更觉得错都在我头上了,觉得如果我听你的就不会落到这个地步,是吧?”
剿个匪而已,父皇不放心他,外祖父不放心他,连母妃姑母表妹这些妇人也都看不起他!
但凡她们没有一个个地在他耳边碎碎叨叨,他都不必那么着急立功,也就不会没去查冯知府!
“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指着门外,庆王用嫌恶无比的眼神看着郑元贞道。
郑元贞狼狈离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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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来呢,王爷要抓紧吗?”◎
北苑里面的草原并非一片平坦, 中间分布了一块儿块儿坑洼之地或是隆起的小草坡,正适合捶丸。
每个球窝旁边都插了一竿彩旗,这样就算姚黄等人不玩了, 永昌帝君臣跑马经过此处也知道绕路,不会出现马蹄踩进球窝的意外状况,而且姚黄特意选了一片永昌帝很少会过来的地段。
草地旁边铺了几块儿毡垫,毡垫上面还撑了华盖, 玩累了的可以坐过来休息。
头顶晴空万里,华盖又恰好挡住了渐渐热起来的烈日, 北苑确实比京城凉快,但一直晒着日头照样会热。
姚黄舒舒服服地躺在了陈萤的腿上。
陈萤看看兀自玩得带劲的敦哥儿三个,猜测暂且不会有人过来, 这才低头,看着姚黄红扑扑带着细汗的脸,羡慕道:“你好像到了哪里都能跟待在自家一样自在。”
姚黄朝她笑:“这里是父皇的北苑,父皇是咱们的父亲, 那北苑就是咱们皇家的一个大园子,既然是自己家,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据姚黄的观察, 永昌帝并不是一个连儿媳妇们游园玩乐都要管的古板公爹,必须守的规矩她守,该玩的时候尽情的玩, 哪天永昌帝真嫌她过得太快活训她一顿, 那时姚黄再改也来得及,又不是什么犯了一次就要休了儿媳妇的大罪。
再说还有惠王爷给她把关呢, 真不能做的事, 惠王爷会提醒她。
陈萤无法反驳姚黄的道理。
忽地, 她朝行宫的方向看去。
姚黄扭头,看到五个公公,一个领头的模样走在旁边,四个手里都提着食盒。
人近了,姚黄认出领头的是周皇后身边的一个管事公公,奉周皇后之命来给众人送糕点。
宫里的糕点做得都很精致,姚黄吃东西的礼仪也学得很好,用筷子夹起一块儿她曾经一口就能塞下的绿豆糕,细嚼慢咽地咬了四次才吃完。
主子们吃不完的赏给随行的丫鬟嬷嬷们,很快就把四个食盒吃空了。
这时,那位管事公公低声在大公主耳畔说了什么,再带着四个小公公告退。
又打了一局,大公主擦擦额头的汗,笑道:“累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除了三个孩子意犹未尽,姚黄等人都猜到行宫那边可能出了什么事。
大公主确实温柔可亲,但不该议论的事她绝不会主动提,姚黄也不会仗着两人的关系凑过去问。
不过在行宫这边分开之前,大公主给了姚黄提示:“连着玩了好几天,我这身子有些乏,下午就在屋里歇着吧,改日再约嫂子们同游。”
姚黄笑道:“好啊,我刚想这么说呢。”
大公主、二公主并肩往西宫去了,姚黄陪着陈萤娘几个往东边走,路上并未聊什么。
云山堂,曹公公得知王妃回来了,立即赶了过来。
姚黄看出他眼里有话,叫阿吉先出去了,不是她信不过阿吉,而是宫里的事有时候可能会吓到阿吉,她先听了再决定有没有必要跟身边的大丫鬟们说。
曹公公低声道:“庆王殿下回来了,从门前经过的时候瞧着似乎不大高兴。”
姚黄:“可知道缘由?”
曹公公摇摇头,王爷给他们这些人定的规矩是安分守己,没有王爷的吩咐对外的事上不可擅自做主,那么在皇宫的时候他跟柳嬷嬷不会主动去别的宫里去探听什么消息,到了北苑也老老实实地待在云山堂,万事不过问。
若非庆王回来时要从云山堂路过,他又恰好派了一个小太监要去花房领今日的插花,可能连庆王回来了都不知道。
曹公公不知道,姚黄就只能等在前朝当差的惠王爷解惑了。
黄昏,惠王爷准时归来,进门后先问候在这边的曹公公:“王妃今日游兴如何?”
曹公公:“上午打了一个时辰的捶丸就回来了,下午没再出门。”
赵璲了然。
刚绕过影壁,王妃从后面过来了,接过轮椅将他推进东次间,关门询问庆王的事。
赵璲简单道:“父皇怒其损兵太多,罚爵禄一年,闭门思过三月。”
姚黄震惊地捂住嘴,五千两的爵禄说不给就不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