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要么?,就把制定规则的人弄死。”

“那这样,有没有什么?垃圾旗子,又有什么?区别呢?”

无视应元白那震惊却难掩急切的表情?,卢嘉木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罗光霁,他问他:

“你说是不是啊?罗光霁。”

“”罗光霁不语,只是沉沉地看?着他,像是对此无动于衷。

可卢嘉木却分明?看?见了?,他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显然是对他的提议有所心动。

“卢嘉木,没想到啊,你还挺狠。不过”

在卢嘉木看?罗光霁的同时,应元白同样也重新打量了?一遍面前这个人,压低的眉眼多了?几分忌惮

在今天之前,他只以为卢嘉木是个恶毒的、愚蠢的、只会?争宠、做事随心所欲的蠢货而已。可没想到,他不仅还有点头脑,人也够狠。

也是,这个阶层里的人,有几个心不狠、手不脏的呢?他怎么?可能真就像他表现出来的,尤其是刚才路上?吵架时那样那么?蠢、那么?癫?

真要是那样,他又怎么?可能做到短短一个月就将卢云岚的权力?彻底架空这不很?显然吗?他之前其实一直都是在他妈面前装窝囊而已,估计现在不想要妈想要满了?,他就不装了?。

“不过,你就不怕,”

应元白继续说着刚才没说完的话,话里带着狠意:“于景焕今天有去无回,明?天于塍和薛禄和就让你偿命?”

“证据呢?”

卢嘉木眼里是淡薄不达眼底的笑?意,他勾了?勾唇角,这样的笑?容在他那张几乎就没怎么?笑?过的脸上?,看?上?去很?是违和,他道:

“这里又没有监控,证据在哪里?于景焕只是不小心飙车掉进山里,被不知道哪里的野兽吃了?尸体而已。谁会?知道呢?谁会?知道,这个贱人是死在他亲手给别人准备的,想让别人自相残杀的枪上??而且”

“谁说他们就只找我一个人偿命呢?这不是还有你们这两个蠢猪吗?”

说到这里,卢嘉木短暂停了?两拍,他的笑?意越发深长,可其中不加掩饰的阴毒,却好似要凝聚成绞人的蛛丝。

“我以为,在我把最后那根旗子扔出来之后,我们就是共犯了?。”

“砰”

枪声响起?。

几分钟前射出去的那颗子弹,最后隐没消失在了?丛林之中。

然而现在,此时此刻,另一颗子弹却准确无误地射进了?男人的胸膛,炸开一片血花,有深红在汩汩地往外流淌。

黢黑的枪管冒出淡淡白烟,浓白的烟雾后,罗光霁那双深褐色的眼眸静谧得没有一丝波澜。

从掏出枪到瞄准于景焕,再到按下扳机,他的动作是那么?流畅顺利,好像这件事早就在他心里头预演了?无数遍。他甚至连眨眼都没有眨眼过,仿佛他对准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待宰的牲畜。

可当他想到,面前这个人被被头盔笼罩的头颅,会?露出不可置信的震惊表情?。当他看?到,他捂着那止不住往外流血的胸膛,几乎再也不能站稳踉跄着往后退的时候,罗光霁还是无法控制地兴奋,眼皮痉挛。

于景焕终于要死了?。

他终于会?彻彻底底地死掉,尸体被他们扔在荒郊野岭,任由野兽啃食,只剩下一具残骸。然后结束他复活以来的,这短暂的、让人厌恶的存在。

而他们他们会?是同谋,会?一同去抵抗于家和薛家的怒火。对于一个人来说,这绝不是个简单的事,但他们有三个人,三个姓氏,事情?不会?变得太糟

更何况,事情?还有更糟的余地吗?就算他们现在不杀了?于景焕,等这场可笑?的比赛结束后,于景焕还是会?跟他们秋后算账。他囚禁了?失忆的于景焕是事实,而应元白差点没开车撞死于景焕也是事实,至于卢嘉木他一向恶毒。

所以不会?了?,事情?不会?再糟糕了?。

以后只会?越来越会?好,本来于景焕一年前就应该死了?的,他是不小心活下来的,所以他们只不过是把事情?拨正到原来的轨道而已。

情?绪亢奋到了?极点,好似马上?就有暴戾的因?子冲破血管,但越是这样,罗光霁却忽然越有种宁静感,他不禁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然而就在下一秒,耳边响起?的尖叫声,却骤然打破了?他此时的愉悦。

“于景焕!”

尖锐的女音在这一刻如银瓶乍破,在听见那道声音的同一时间,三人猛地一惊,似听见猎物声响的猛兽般,齐齐凝眸看?去,下意识就想要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可当他们看?见那棵高大的榕树下,有人张皇失措地从树干后跑了?出来,脸上?满是惊恐之意。而那人身后,还有t?另一道他们再熟悉不过的人影,好似孤魂野鬼般飘出

林、林满杏?

为什么?、为什么?林满杏会?在这里?!

刚才的兴奋转瞬成了?惊愕和恐惧,他们不敢相信地喊出了?那人的名字。

“满满?!”

可被喊到的人,却没有理会?他们。

如同行尸走肉般,林满杏僵硬着朝着那具倒在地上?的身影走去。她是看?得那么?清楚,看?得那么?清楚被裴蔓菁摘下头盔的于景焕,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嘴角是怎么?不断地往外淌着血,她从没想过,一个人嘴巴里可以装下那么?多血,好像怎么?流也流不完。

“120,快打120啊!”

“满满!满满你听我解释”

“对,对了?!还有直升机,他x的!快给我飞下来啊!”

“满满,事情?都是罗光霁他干的!”

“怎么?这么?多血?好多血,止不住,为什么?止不住啊!”

“满满,满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