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问?题打了裴蔓菁一个措手不及。后者人都傻了。

不会吧?

裴蔓菁心脏一下子提得老高。

不会真?跟她说的那些话?有关系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要死,这可不能让于景焕知道啊。

裴蔓菁一时间不知道自己那天在猫咖跟林满杏说那些话?到底是对是错,她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她拍着林满杏的肩膀,颇有些语重心长:

“大?概率大?概率是这样的。”

先?不说婚姻本身就是束缚男女双方行为的一种契约,就说于景焕现在那个德行她可是还记得那个姓孟的的话?,虽然对方应该添油加醋了不少,但?他那张脸,应该就是于景焕毁的跑不了了。说实话?,要不是她和于景焕还算是朋友,她多少也有点道德感,外加她也有求于于景焕,她不去救他指不定还算是为民除害了。

所以就是这么一个人,他要是跟林满杏结婚了,他怎么可能允许林满杏婚后还继续跟其?他男人出去呢?

“但?是,满满,这都说不准的。”裴蔓菁有些头疼:“我那天说那些话?,也有一部分是我一气之下说的。嗯,还有少数人结婚后是很幸福的?应该?算了,我也说不清楚。”

说来说去,裴蔓菁自己也说不明白了。她看?了眼还一脸茫然,笨笨呆呆的林满杏,最后她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摸着林满杏的头,她的神情有种大?家?长的慈爱:

“满满,你只要记住,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想不想。”

一连好?几天到于家?找林满杏,裴蔓菁再过来的时候,勉强对这个大?得离谱的庄园的主楼,已经轻车熟路了。

只是今天不一样,今天她不是一个人来见林满杏。因为昨天刚好聊到家里的事情,林满杏说想要见见她的家?人,所以裴蔓菁就把她那个年仅十四,差点就要被卖给老光棍换彩礼钱的妹妹胡若男现在应该叫裴蔓华,一起带过来了。

但?裴蔓菁还没来得及上楼,却先瞧见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边整理着袖口,一边步伐沉稳地走了下来。对方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在这个时间点过来,看?见她也并不意外,用着好?似打量商品的目光,漫不经心地睥睨了她和她妹一眼后,他才开?口命令道:

“裴蔓菁,你跟我过来,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裴蔓菁眼皮一抽。

与此同时,妹妹裴蔓华扯着她的衣服袖口,有些瑟缩地往她身后一躲。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就连她都不适应于景焕现在这副好?像人模狗样、但?又有种不人不鬼的样子,更何况是她妹呢?裴蔓菁替她挡着于景焕的同时,忍不住在心里?没好?气地腹诽道。

大?爷的,怎么跟救命恩人说话??这么能装?

他让她过去她就过去啊?他以为她

“顺便说一下你妹妹入学的事情。”

随着男人再平静不过的一句话?落下,裴蔓菁脸上瞬间展现出一抹笑容:“好?嘞。”

于是,五分钟后,以黑白灰为主色调的极简书房里?,裴蔓菁握着手里?头的果汁杯,听见坐在她正对面的男人,用着再自然不过的语调问?她:

“裴蔓菁,你喜欢女人?”

“噗!”

“噗!”

几天前?的狼狈又一次重现,还没来得及咽下的果汁,在裴蔓菁听清于景焕说的话?后,瞬间就喷了出来。她以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看?着男人,这会儿她也不怵他了,没憋住就破口大?骂起来:“于景焕你有病吧?”

“看?来不是。”

于景焕平静地将她的反应收入眼中,他继续说道:“也还好?不是。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想做出恩将仇报的事情。”

“神经病。”裴蔓菁自然也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像是吃了苍蝇一样,她的表情更奇怪了。

她是很喜欢林满杏,朋友之间的喜欢。在于景焕问?出这个问?题之前?,她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他这么一问?好?怪,真?的好?怪。

裴蔓菁不由地抖了个激灵。尤其?是当她脑海中情不自禁就又浮现出这些狗男人(包括于景焕)为了林满杏都发?了什么疯,她就更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不过好?在,于景焕没有继续深入这个话?题,在提醒了她几句朋友之间该有的距离、即便都是女生也不能怎么样这t?些云云后,裴蔓菁终于等来了他主动拿出一份文件他帮忙安排的,裴蔓华的入学通知书。

而?就在裴蔓菁低着头,满意地看?着手里?的文件时,她冷不丁地听见于景焕这样说道:

“对了,今天晚上京市没有下雪。”

裴蔓菁愣住,她有些懵地抬头问?他:“额,所以呢?”

“没有下雪,是个看?夜景的好?时候。”说着,于景焕走向?窗边。

此时正是下午两点,是天空最明亮的时候。那窗户也就倒映出他那很是模糊的,好?似下一秒就会消失在光影中的面庞。于景焕眉眼依旧淡漠,可嘴角却挂上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但?裴蔓菁只觉得他这似笑非笑的样子无比瘆人,她多看?一眼,就感觉自个儿的后背也跟着凉了一分。

她瞧见他转头问?她,好?像真?是在征求她的意见似的:

“你难道不想带满满,看?看?京市的夜景吗?”

夜已经沉了下来。

将近七点的时间,外头是一片漆黑,洁净的窗户玻璃倒映出坐在包厢里?主座上男人的模样。

好?像几天前?那个歇斯底里?、控制不住情绪、激动时还会埋在少女的脖颈一边哭一边骂人的人不是他一样,此刻男人的姿态可谓是矜贵高傲到了极点。

质感极好?的纯黑戗驳领西装包裹着他修长却又健壮的身躯,早在刚回来没几天就已经全部染黑的头发?,梳理成整齐的背头。光洁的额头下,男人那双乌黑的桃花眼,映着他握在手中那杯还盛着猩红酒液的高脚杯,他的目光带着上位者的傲慢。

“咚咚”

很快,随着房门被敲动,有包间主人邀请的客人被服务生引了进来。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总共三位客人,而?每一位客人在进来后,都很有默契地拉开?椅子坐下,保持沉默。直到圆桌前?放置的三把椅子坐满了人,包厢门被关上,房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整整十分钟内,没有人开?口。每个人都像是在等待对方开?口说话?似的,自顾自地端起桌上的酒杯,酒水一杯又一杯地入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