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是?一声捶桌的巨响响起后,男人面目狰狞地辱骂起来,完全没有了平常那好像多看?谁一眼都吝啬的傲慢姿态。
这其实并不是?卢嘉木第一次这样做了。
每次和林满杏出去,如果遇到?什么碍眼的人想要靠近林满杏,甚至博得?她?的欢心。他都会在约会结束之后,让那些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东西长长教训。
早在当时林满杏生病住院,他无意间?看?见其他病房病人的家属舔着脸皮过来勾搭林满杏的时候,他就开始这么做了。
让对方躺个十天半个月,再让人好好敲打一下。如果那个人还不识好歹,贼心不死,他也?不是?不能用过其他手段。
谁让他们?想要从?他身边夺走他的满满?卢嘉木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他甚至觉得?他敢做这些事情,这才?证明?他是?最出色、最仔细的孩子。
可他没想到?,今天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这个叫裴蔓菁的女人,第一次见面满满就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甚至还想邀请她?回?家。她?更没想到?,这个裴蔓菁竟然?还有点本事,不仅敢威胁他,还敢说出那些话!
“她?还说,说您要是?真是?个男人,就找薛先生发火。还是?说您您就是?只敢对她?动手,不敢对比您厉害的人动手。”
只是?回?想到?废物下属转述的这些话,卢嘉木就气到?忍不住又开始发泄。于是?,本就一片狼藉的地板,这下更是?满目疮痍。
谁说他不敢了?!
他只是?现在暂时干不掉薛理他们?,所以他想要把先那些想要靠近满满的垃圾货色都处理了。但那又怎么样?t?有机会的,他迟早会有机会的。
仿佛酝酿着什么恶意的泥沼,男人的眼神叫人看?了不寒而栗。
但渐渐地,他的呼吸平复,眸光中的恶念也?随之收敛起来。卢嘉木起身,朝着猫房走去。
将近一年的时间?,一人一猫的关?系相比之前好了很多。因此,当卢嘉木将阿比西尼亚猫从?猫爬架上抱了下来后,猫几乎没有任何的反抗。
但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当阿比猫察觉到?卢嘉木那逐渐崩坏的精神状态时,它?还是?忍不住挣扎起来,爪子也?往男人的手臂上挠着。
可对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依旧牢牢地抱着它?,逐渐癫狂的神情,他在它?耳边说着话:
“Holiday,多来几下,对,就是?这样,做得?很好Holiday,就是?这样。”
“Holiday,Holiday,下次带你去找满满好不好?你要讨满满的喜欢,知道吗?”
“但是?你绝对不可以比我更让满满喜欢,知道吗!回?答我!你绝对不可以跟我抢满满!”
“”
而这种疯言疯语说着说着,却在某一刻,随着男人骤然?阴毒的眼神,忽地转变。
“薛理,你不是?喜欢当替身吗?”
“我看?你变脏了,还怎么当替身。”
十二月初,京市已?经彻底入冬了。
耳边是?生冷的寒风,裹挟着冰冷的雪吹在少女的脸上,将她?纤长的眼睫吹得?都有些睁不开,睫毛尖尖落下一点雪,视野都因此变得?雾蒙蒙了。
“呼”
林满杏冷得?忍不住呼了一口气,湿热的气息顿时变成一团混白的白气。她?正要迈步往前走去,不过片刻,视野中便出现了个穿着深灰色单薄高领毛衣、手里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
“满满。”
于斯佰是?刚刚才?得?到?林满杏回?于家的消息的,一知道他就连忙拿了件大衣跑下楼,全然?没有几分?钟前视频会议中从?容不迫的模样。
“满满,冷不冷?”
将大衣严严实实地裹在少女的身上,于斯佰搂着人便往里面走,一边走他一边有些懊恼地说道:“都怪我,我现在才?知道你要回?来,我应该过去接你的,雪下这么大,万一冻到?了感冒怎么办。”
又这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路,搂着人走进客厅,换了拖鞋、拿了毯子,泡了奶茶暖暖身子,于斯佰这才?想起什么,后知后觉地问起抱着红茶杯,看?上去好不乖巧的少女:
“满满,怎么突然?回?来了?是?老先生让您”
“咚”
拐杖敲在地上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于斯佰下意识抬头看?去,便见于塍站在不远处,银白的发丝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神情威严而又庄重,声如洪钟。
“是?我。是?我让这丫头回?来的,我有事情要跟她?说。”
“我已?经决定?了,就在阿焕的忌日?,我要把他死亡的消息,正式宣告于众。”
第176章 小村姑也能让管家哥主动吗? “我能不
书房里, 紫檀木打成的家具让整个空间的色调都沉了下来。桌上放置的砚台毛笔、柜上摆放的古董雕塑一眼望去,严肃威严得让人都有些喘不上气。
于斯佰搀着于塍走?进书房,在?帮他放好?拐杖又?扶着他坐在?主座上后,他这才坐在?旁边的圈椅上, 替老人泡茶。
青瓷杯上, 茶汤干净, 茶香袅袅。老人端起?身旁男人给他送来的茶杯,动作沉稳地啜了一口。
直到一杯茶饮完,他这才缓缓放送身体往后一靠,说道:“真快啊,阿焕死了都快一年了。”
老人浑浊的眼球闪过一抹痛色, 他自嘲似的笑了一声,又?道:“没记错的话, 去年这个时候他还在?这里跟我叫板, 说什么去完维伊黎, 他明年就要跟杏丫头订婚”
“小?佰,你说, 现在?不是已?经到明年了吗?怎么那臭小?子反倒不在?了?”
老人反问的声音轻到了极点, 就如?同他的生命, 也?快到走?到了尽头,一眼望到头,了无生机。
“老先生。”
看见?于塍这个模样?,于斯佰想要再宽慰他什么,却无从开?口。最后他也?只能苍白地说道:“少爷他在?另一个地方,一定也?会过得很?好?的。您也?知道他的性?格,不会有人敢欺负他的。”
“那小?混蛋谁敢欺负他?”
听到他的话,于塍指着自己的头就哼哧哼哧地骂着:“我的头发他都敢烧, 那小?兔崽子脾气大了去了!要不是这几年杏丫头在?,就他那倔驴脾气指不定在?哪里闯祸!”
只是,骂着骂着,于塍的目光却又?渐渐落寞下来。最后,他长?叹了一口气,这个话题就这么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