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阻止的了吗?他真的能阻止的了吗?阻止阻止于景焕回到于家,阻止于景焕重新和满满在一起?他真的,做得到吗?

他真的敢做到吗?

罗光霁知道,自己从来不?擅长这?种需要用情商思考的事情,在这?方面,他就是个十足的蠢货。所以有那么一瞬间,罗光霁很想质问,质问为什么?为什么刚刚好就是他知道于景焕还活着的消息?为什么偏偏就只有他知道于景焕还活着的消息?

让他知道这?件事,让他知道这?件事又有什么用!

这?种混乱而又恼人的思绪,一直持续到罗光霁按照林满杏给的地址,来到了某家私人服饰定制会所,并跟着带路的侍者走进了那间房间后,戛然而止。

推门而入,如鎏金般华丽绚烂的灯光,从整个天花板上倾泻洒了下来,罗光霁怔怔地看着那个站在房间中央的少女,那一刹那,好像所有烦躁崩溃的情绪烟消云散,他的视线、他的大脑,都只剩下了面前的那个人。

洁白的婚纱裙摆如花蕊般绽放着,点?缀着无数颗璀璨而又闪亮的钻石。穿着抹胸婚纱的少女,白皙的胸脯被华美而又繁复的蕾丝刺绣包裹着,勾勒出神圣的曲线。她?头戴着月光石冠冕,如皎洁银光般的头纱,披散在蓬松的裙摆上。

懵懂而又纯然地向他看来一眼,她?黝黑的杏眼,是比婚纱本身还要干净的存在,绝美得让人呼吸都好似成了亵渎。

这?一刻,罗光霁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用语言去形容他看到的画面。空白的大脑,只剩下了贫瘠得可?怜的形容词。

好美。

林满杏她?好美。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漂亮?

“满满”

罗光霁失神地看着她?,他的目光压根就不?能从她?身上移开。他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她?,一步步向她?走近。

就好像,一步步地走进了婚姻的礼堂,他朝着身为新娘的她?走去。

但下一秒,另一道身影的出现,击碎了他的美好幻想。

“诶,鞋子都没穿呢,你跑什么呀?”

匆忙从房间另一边连廊走出的男人,穿着身笔挺的纯黑西装。那只修长骨感的左手,手上还提着双浅香槟色的尖头细高跟鞋。

此时此刻,他的注意力全?然放在少女的身上,甚至连房间里多了一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右手下意识就伸出去握住林满杏的手腕,想要带着她?往旁边走。

一边带着她?走,他还一边忍不?住无奈地啰嗦道,尽管宠溺已经?都快从他的眼神中溢出:

“过来,给你穿鞋。穿着袜子跑来跑去,也不?怕脚踩得一地灰。以前在村里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天天不?穿鞋,跟野猴子一样跑来跑去的?真是的,万一地上有什么钉子,你踩到了,脚受伤成了小?瘸子,我是不?是还得当轮椅天天给”

只是,话说到一半,男人像是终于察觉到了什么,脚步一顿,他顺着直觉看去,几乎是下一秒,柴寄风那似是妖精般风情摇曳的笑?容,在他的脸上凝滞住。

但很快,他就又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情,不?甚在意地说道:“哦,你来了啊。”

显然是知道,这?个时间点?罗光霁会来找林满杏这?件事。

可?相比他那好像无事发生的样子,罗光霁的心情却显然没有那么平静了。他刚进来那会儿,被林满杏穿婚纱的样子惊艳得魂都丢了一半,哪里还记得林满杏说过,今天柴寄风要带她?去裁衣服。

但是现在他回过神来了,再?蠢也知道这?个场景有什么问题。

柴寄风柴寄风他怎么敢让林满杏穿这?种裙子?!他压根就是没安好心!

只是,正当罗光霁准备开口,一点?也不?顾及兄弟情分跟柴寄风撕破脸皮时,林满杏却先?他一步开口说话。

她?提着裙摆,笑?靥如花地问他:“罗光霁,我现在是不?是很漂亮?”

“”

她?的问题也将?罗光霁没能说出口的斥责堵了回去,他对上她?期待的眼神,忍不?住又仔细地看了她?一眼,这?一眼也让他又有些恍惚,他不?由地喃喃道:

“很漂亮,满满,你现在,你现在特别漂亮。”

“我也觉得我很漂亮。”

欣然接受罗光霁的肯定,林满杏微微俯身,摸了摸自己的裙子,手指不?安分地扣着上面的钻石,她?嘟嘟囔囔起来:“就是裙子太重了。我看电影里面的公主变身,都会转圈圈,那样更漂亮。我以为转圈圈很容易的。但是我今天想转,就发现裙子太重了,我转不?动。”

“不?用转也很漂亮的。”

不?甘心只是远远地站着看着,罗光霁向她?靠近的同?时,他眸光紧紧地攫住面前的人,继续用着自己贫瘠的语言赞美着:“满满,你现在已经?很漂亮了,我、我可?不?可?”

“可?拉倒吧。”

却在这?时,男人散漫的语调,打断了他还没来得及说完的请求。

紧接着,罗光霁就看见刚才还握着林满杏手腕的柴寄风,突然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随着少女的一声惊呼,纯白婚纱长长的裙摆像是瀑布似的拖在地上。

然后,他就这?么抱着林满杏,一路走到沙发前,将?人放了下来后,不?由分说就握住了她?的脚踝。

“还转圈呢,先?老老实?实?把鞋子给我穿好了,我还得看合不?合适”

木耳边的藕粉色棉袜被男人脱了下来,看着踩在掌心上白皙的脚丫,柴寄风不?由地心猿意马起来,喉结也忍不?住上下滑动了一下。

真是。

林满杏她?t?怎么长的?怎么哪哪都那么合他心意。

要不?是他弟在这?里,他都想直接

这?么想着,柴寄风不?太自然地又调整了下他单膝跪下的动作?。这?不?怪他,自从麓城那晚他第一次他后来都再?也没有过。

这?段时间他不?是没有明着暗着跟林满杏说想要,可?每次求欢都以失败告终。那他现在对着一双脚那也很正常啊。柴寄风在心里替自己辩驳。

只是,这?时候的他不?知道,被这?双脚引诱、呼吸暗暗加重的人,不?止他一个人。

他更不?知道,就在昨天下午,场上的另一个人,他的亲弟弟。

用这?双脚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