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元白?!我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 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在?看到林满杏的定位,是?西兆街那样?破败的、下贱的地方时,薛理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林满杏现在?是?跟哪个找死的野东西在?一起。
而?当他踹开房门,闻到卧室里异样?的气味, 看见林满杏躺在?床上是?怎么蜷缩着身体, 脸色苍白?、满头是?汗, 一副难受到了极点却无人照顾的样?子?,他更是?恨不得将野东西应元白?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这么对他的满满!
他怎么敢!
薛理还记得当时自己的手臂是?怎么颤抖到好像不受控制了一样?不是?因为?他即将亲手感受到林满杏那属于女性的,最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而?是?因为?害怕,前所未有的害怕。
在?这之前, 哪怕是?那天林满杏说她不想看见他,他都没有那么害怕过?。
害怕他会一不小心触碰到裂开的伤口, 害怕他摸到那里时会沾到一手鲜红的血, 害怕那个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在?卧室里的贱人会在?林满杏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创伤, 所以他的满满才会看上去那么难受、那么脆弱。
但是?还好。
还好。
不幸中的万幸,他没有摸到血, 没有摸到可怕的伤口, 也?没有摸到属于另一个男人肮脏的东西。
可这样?的结果, 不过?是?让薛理短暂地松了一口气后,很快心脏便?又高高吊起,恐慌感无限扩大。
不是?因为?那里受了伤?那又会是?哪里受了伤?他的满满看上去那么难受那么痛苦,肯定是?受到了什么折磨,那个该死的贱人应元白?,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我让你离满满远一点,有多?远滚多?远!你听不懂吗?你为?什么还要拐走她?还要带她出来?!”
“嘭”
说着,薛理扯着应元白?的头发, 就又带着他的头对着墙壁撞击过?去。如同一头暴走的野兽,男人那双在?商场上波澜不惊的深蓝眼眸,此时在?愤怒的驱使?下,一片猩红。他朝着应元白?嘶吼着:
“你还敢强//j她?你还敢让她受伤?应元白?,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啊!给我去死啊!”
一声尖锐狠毒的喊声响起,薛理再也?控制不住对应元白?的恨意,力道没有任何收敛,手臂往回一收后,猛地就要下死手,抱着让他死的冲动,将应元白?的头往墙壁上狠狠一撞。
只是?这一次,应元白?没有再任由薛理这么动作下去。
他抓住他的漏洞,借机用?手肘用?力击打薛理的腹部,在?他忍不住吃痛手臂一松时,他又迅速挣脱薛理的控制,反手给予他一个重击。
而?后,他同样?歇斯底里地朝着薛理吼道:
“没有!我才没有那么对林满杏!”
“我喜欢她,我才不会那么对她,我从来?都没想过?那么对她!”
应元白?从没想过?那么对林满杏。
他连买避//孕//套都不敢买,在?跑到西兆街街尾那家情//趣馆里,都只敢拿一盒小小的草莓味指/套,想着戴上指/套后,手指就会更干净,会让林满杏感到舒服,让她觉得他更厉害一点。
可哪怕他没有这样?想过?那么对林满杏,最后林满杏却还是?因为?他进了医院,躺在?病床上,病弱得好像下一秒就会变成一道风消失在?她眼前。
病床外的走廊上,应元白?顶着还残留着泛着红血丝的巴掌印的脸,静静地站在?病床房门上方透明的窗户后。他就这么看着病床上静静躺着输液的林满杏,良久,他转过?身,垂下的眼睫遮挡住眼底的愧疚和落寞。
不明白?,他不明白?。
应元白?的眼眸中闪过?一抹迷茫。他不明白?为?什么上次那么晚带林满杏去西兆街吃夜宵,林满杏都好好的。而?这一次他只是?带她吃了顿午饭,林满杏却会生这么严重的病。
在?医生出来?告诉他们病因之前,应元白?没想到,在?他去买东西的这个时间段里,林满杏刚好会肚子?疼,还疼得那么厉害。他更没想过?,林满杏之所以肚子?疼,仅仅只是?因为?那一碗加了香菜和葱花的馄饨。
那一碗他吃了或许没事,但对于被精心调理了几年身体,好不容易看上去没有那么营养不良的林满杏来?说,刚好就是?会引起她急性肠胃炎的、不干不净的馄饨。
可是哪怕应元白再怎么想不明白?,他也?清楚,导致林满杏生病的罪魁祸首就是?他,所以那时候薛理打他泄愤的时候,他才没有还手可他从来没有想过伤害林满杏,从来?没有!
他只是?没想到,林满杏会那么脆弱、那么瘦小,那么需要人好t?好照顾。可能他只是稍微一个不注意,林满杏就会因为他的疏忽生病受伤。
也?是?这一刻,应元白?忽然就理解了那就舅甥哪怕在?此之前,他对他们的行?径只觉得荒唐可笑,认为?他们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蠢货。
难怪。
难怪于景焕要事无巨细地掌控林满杏,恨不得把她拴在?身上,无时无刻不跟她在?一起。
难怪薛理要像照顾孩子?那样?照顾林满杏,好像有一条无形的脐带连在?他们身上。
因为林满杏真的很脆弱。
很脆弱很脆弱。
如果没有人照顾她,没有人好好照顾她,时时刻刻把她放在?眼皮底子?下看着,她一个人是?活不下去的。他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想到这里,应元白?就又忍不住转头看向窗户后面躺在?病床上的少女,她依旧安静地睡着,浑然不知在?她房间里的另外几人,正处于一种怎样?剑弩拔张的气氛。
应元白?的眸光又一一从那几人身上掠过?,哪怕知道不合时宜,可他还是?忍不住蠢蠢欲动起来?。
可是?他们又能比他做得好到哪里去呢?
半个小时前,在?应元白?和薛理差点扭打在?一起的时候,孟骞尧和于斯佰先后赶了过?来?。
应元白?当时就看到了,那两个人看他的眼神可以说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直接杀了祭天好让林满杏醒过?来?。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不过?短暂几秒,应元白?就听见那个被于斯佰和薛理都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孟骞尧,带着淬了毒的目光,说:
“你们可以换个地方把对方弄死吗?”
“这里动手的话,会吵到满满。”
记忆到这里就此停止,应元白?将那三个人又重新打量过?后,脑海中中断的思绪,也?重新连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