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景焕一边替林满杏将不小心抿进?嘴巴里的头发往旁边勾,一边又低下头,埋在她?的颈t?间,深深地嗅了下那和?他身上一模一样的薄荷香气。
在得到这种两人好像融为一体的满足感后,于景焕然后这才将身上干爽的被子往上一扯,仿佛蚕蛹似的将他和?林满杏包裹起来。
早在三年前回来没多久,他第一次和?林满杏做那档子事?,结果最后把床弄得没眼看,只能抱着人跑到三楼的另一个客房睡的第二天,于景焕就让人把这层改造了一番。
用浴室将两个卧室中间连在了一起后,又各往走廊打通了个门,好让女仆早上叫林满杏起床吃饭。
那之?后,他就方便?了不少,洗澡前一个房间,洗澡后一个房间,干湿分?离。除了林满杏的身体,几乎就没有什么再需要他去顾忌考虑了。
只是哪怕在无数个夜晚,他把林满杏拥在怀里,感受着她?,可?于景焕却还是有种摸不清说不明的恐慌,他总是害怕,总是害怕有一天林满杏会消失在他面前。
他甚至无比后悔。
他当时为什么没有直接杀了林骞尧?
黑夜之?中,闭上眼却依旧难以入睡的于景焕,最后还是睁开眼,眨也不眨地看着怀里的人。黢黑的桃花眼中,粘稠而又晦涩的情绪,仿佛要溢出来一般。
他和?林满杏已经?一起生活了三年。
这三年,他先是用了一年的时间,去接受哪怕林满杏在他身边,但她?心里也永远有姓林的那个废物的事?实。
然后他又用了一年的时间,去接受林满杏压根就不爱他的事?实。
最后他又用了一年的时间,去承认林满杏天生就不会爱上任何人的事?实。
没关系的。
于景焕安慰自?己。不爱他也没关系,只要她?不爱任何人就好,只要她?一直在他身边就好。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在他让人移栽了她?总是会看着发呆的那棵杏树后的第二天,他派人去林家村,却会发现林骞尧他们一家彻底从林家村消失,查不到任何踪迹呢?
于景焕还记得两年前,他得到下属传来的这个消息时,他是怎么样的失态。一年以来培养的、一个继承人应该有的冷静和?从容被他彻底撕碎,他又变回了曾经?的模样,脏话连篇、暴力发泄。
也是那时候,碎裂的瓷片划伤了他的手掌心,他走到卫生间的水池前冲水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觉得无比陌生,大?脑一阵恍惚。
镜子里这个人,真的是他吗?
他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现在的生活又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但当他后来走到窗前,看到庭院的草坪上,林满杏穿着那艳红的,可?能在很多人眼中觉得土气的泡泡袖裙子,和?那条她?从林家村带来的狐狸没心没肺地跑抓打闹,明媚快乐得如同灰暗世?界里唯一一抹颜色时。
于景焕就无比确认。
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有林满杏在的生活,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只要林满杏在他身边,他变成什么样子又有什么所?谓呢?只要林满杏一直在他身边,他愿意永远做这个光亮又虚伪的继承人哪怕每天有开不完的会看不完的项目书,身心俱疲又怎样呢?只要他看见她?对他笑,这些就都是有意义的。
所?以他绝对不会允许她?离开他,他会用所?有手段把她?留在他身边,他要彻底消除心里那些没必要的恐慌感。
于景焕紧紧地将身前的人抱在怀里,深深地吻着她?的发。
只要再等一段时间,等他从维伊黎回来他就可?以真正彻底地拥有他的满满。
不管是身体意义上的,又或者是法律意义上。
于景焕出发去维伊黎了。
而在他飞去维伊黎的当天晚上,林满杏跟于塍一起坐在餐桌前,在女仆长菲奥娜的监督下,两人各自?吃各自?的青年/老年营养餐时,刚开完会的薛理,风尘仆仆地赶过来了。
“薛理?你又过来干什么?”
于塍拿起身旁的手帕擦了擦嘴,威严的神情流露出了些许不赞同。
之?前都没见薛理跑这边跑这么勤,自?从三年前于景焕带着林满杏回来以后,他隔三差五就跑过来一趟。
跑过来也就算了,可?他也不见得于景焕跟薛理的甥舅好到哪去,反倒是
于塍的目光落到了坐在他对面,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平板,嘴巴张了半天都没吃一口饭的林满杏,表情有些微妙。
反倒是天天花心思在林满杏上面,美?名其曰说什么
满满是小焕未来的妻子,他作为小焕的舅舅,要尽到做长辈的责任,好好教育她?。
果不其然,于塍话说完,却见薛理理都没搭理他,像是没看见餐桌上还有他这么一个人似的。
他二话不说就伸手将平板倒扣,然后拉开林满杏身旁的座椅坐下。
然后,薛理又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手帕,好像是做了无数遍这个动作一样,他熟练地擦拭着林满杏的嘴角,同时开口训斥道:
“吃饭就吃饭,看平板做什么?满满,你什么时候有这种坏习惯了?”
一边擦着林满杏脸上不小心沾到的酱汁,薛理一边紧皱起眉头,那张冷淡而又严肃的面庞,不苟言笑时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
太不让人省心了林满杏,他就几天没过来而已,她?怎么又多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小毛病?
像是在面对什么很严峻的形势,薛理紧抿着唇,思来想?去后,他当着于塍的面扔下一颗炸弹。
“不行,你明天还是搬过去跟我住。”
“趁小焕出差这段时间,我必须把你这些坏习惯纠正好。”
第46章 小村姑也能让月季花大骂雪梨吗?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