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儿说的是真是假,她又岂能看不出来。
她还想给佩儿一次机会,郡王府不留太狠毒的人。
这么一问,佩儿磕头到地上:“是,都是奴婢做的,求老夫人降罪。”
佩儿的头磕了出血,老夫人没说话,看向周玉瑶。
此时,周玉瑶突然明白,赶忙把佩儿护到身后:“老夫人,是玉瑶指使佩儿这么做的,都是玉瑶干的,佩儿只是听我的话行事,老夫人要罚,就罚玉瑶吧,这罪,玉瑶认了。”
这话说完,老夫人眼底的失望没有再往下沉,终于有了停顿:“玉瑶,你能承认是你做的,看在你母亲和我几十年的份上,还算有点救。”
老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件事你损害的不是攸宁,而是我郡王府的名声,多亏攸宁解决了这件事情,多亏她挽回了郡王府的名声,你如此之作,糊涂啊!”
“老夫人,玉瑶知错了,下次不敢了,求老夫人恕罪。”周玉瑶一个劲认错。
老夫人抬抬手:“你亲手去把中馈交还给攸宁,亲自向她磕头认错,能不能恕罪,由她来决定。”
江攸宁是顾及她的面子,才把这件事压到现在,让春梅把人带来,没有惊动任何人,就是顾及她疼着周玉瑶,不想让她难堪,这些她怎能不知道。
如今是否饶了周玉瑶,她就交由江攸宁做主,这也是给她一个回应。
周玉瑶不敢再说什么,站起身:“是,玉瑶这就去找夫人认错,求夫人原谅。”
转过头,周玉瑶满眼不甘,握在手里的中馈就要送回去,还要她亲自送回去磕头认错!
周玉瑶不甘心!
孔嬷嬷看着周玉瑶出去,靠近老夫人跟前:“老夫人,您疼着侧夫人,又和周夫人有深厚的交情,夫人念着您的情,不计较侧夫人,估计夫人不会怎么样侧夫人。”
老夫人站起来走到门口:“我知道,攸宁顾及着我的面子,我把玉瑶交给她,是给她一个回应,虽然我与周夫人有深厚交情,但我也不包庇,她怎么惩罚我都不说话。”
其实,她这么做也是给周玉瑶最后一个机会。
毕竟与周夫人几十年的交情在,周家若这回脱不了身,周家就只剩周玉瑶一个人了。
此时,江攸宁和甜儿在畅新院说话。
冬玉弄了鸡蛋给甜儿敷了脸,脸上的红肿消了许多。
江攸宁又让冬玉拿了好些吃的,还送了些东西,甜儿那些气已经被填平了。
“夫人,既然你都抓到了那人,为何不到老夫人那里,看老夫人到底怎么处置那个周玉瑶,竟然做这种事情,她当自己不是郡王府的人了吗!”
甜儿摸着现在还疼的脸,想想那两个巴掌打轻了。
江攸宁端茶喝水,放下:“她不傻,所以,她让人下的是泻药,不是毒药,她很清楚若是出了人命,她就不可能留在郡王府了。再者,她仗着老夫人和周夫人几十年的交情,又在老夫人面前一直维持着好形象,她以为老夫人不会怀疑到她,只要这件事一出,传言一起,就能逼我交出中馈,她得逞了。”
话锋一转,来了但是:“可惜,她千算万算没想到我能找到那个人,以后只是随便从外面找的人,偌大的京城,我不可能那么巧就能找到那个人,所以有恃无恐。”
甜儿似乎听明白了,又问:“她做了这样的事情,你什么都不说交给老夫人了?你也说老夫人疼她,有可能不会惩罚,说说就算了。”
江攸宁笑着摇头:“不会,老夫人不是那样的人。我把她交给老夫人,是不想让老夫人太失望,是顾了老夫人的面子,毕竟周玉瑶是老夫人年轻时手帕之交的女儿,若是当着我的面,你让老夫人如何处置!”
“该把她赶出王府!”甜儿是巴不得把周玉瑶赶出去。
“不会,老夫人念在周夫人的面子上也会给她一次机会。”江攸宁想了想道。
果然,话刚落音,冬玉来报:“夫人,周玉瑶来了。”
甜儿眼睛一瞪:“她来了?老夫人这就放过她了?”
江攸宁示意冬玉让她进来,应着甜儿的话:“老夫人不是放过她,而是把她交给我了。”
她顾念老夫人的面子,老夫人领了这情,让她处置周玉瑶,就是来要了一份人情,再给周玉瑶一次机会。
不,确切地说,是给老夫人和周夫人闺中情谊一次机会,也是一次了结。
若周玉瑶就此知错能改那是最好,若是不能,这份闺中情谊消耗完了,就不必再顾虑了。
冬玉把周玉瑶带了进来,随后站到周玉瑶身后。
“侧夫人。”甜儿按照礼数起身行了个礼。
周玉瑶看着江攸宁,心头恨意翻滚,但也压了下去。
她往地上一跪,举着钥匙:“夫人,玉瑶犯了大错,中馈交还给夫人,请夫人责罚降罪。”
第157章 品茶会
这一跪,甜儿心里可痛快了:“侧夫人这是来认错的,即是认错,怎不见侧夫人有诚心认错之意。”
周玉瑶岂能听不出话里的嘲讽之意,若不是江攸宁在,她哪会让甜儿这个妾室压到她头上。
“夫人,妾身做错事,请夫人责罚!”周玉瑶低下头。
“这还有点请罪的样子。”甜儿瘪瘪嘴,能话压周玉瑶一头,就是高兴。
江攸宁扫一眼甜儿,图一时嘴上痛快。
她示意冬玉接过钥匙,认真了神色道:“你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吗?”
周玉瑶交掉钥匙,放下手:“妾身知道,妾身不该陷害夫人。”
“错,你不该拿郡王府的名声来当作你嫉妒的工具,你是老夫人至交的女儿,又入了郡王府,竟然这么做,你把老夫人置于何地?你要对我不满,大可冲着我,这是后院的事,你却牵连到整个郡王府,你的罪可大了!”
字字句句说的是整个郡王府,没有一点是为着她自己私心。
这话听的甜儿心情沉重,想想自己刚才一时嘴快,和夫人比起来简直无法比拟,她的心胸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