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玉枝没想到林玉娇居然能说出如此恶毒的话来,气得抬起手就要打她,可林玉娇却高昂着头,一脸挑衅的看着高玉枝道:“高玉枝,你敢打我一下试试,信不信我立刻把你和你那个瘫子儿子赶出去……”
“你敢!你凭什么赶我走?我才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高玉枝终究还是没敢下手。
“狗屁女主人!这房子是我爸留下的,和你没有有一点关系关系,我现在还能大发慈悲的让你们母子住在这里,就已经是对你们非常仁慈了。”
高玉枝气得脸色发青,她指着林玉娇骂道:“林玉娇,你爸爸只是坐牢,他还没死呢,你就敢这样对我说话?这房子可是我和你爸一起买的,我和你爸结婚二十年了,这房子早就已经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了,而且房子向来都是传男不传女,所以这房子早以后就是文聪的,你一个丫头片子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的?”
林玉娇一把拍下继母指向她的那只手道:“谁规定房子就得由儿子继承的?你儿子要是能给我们林家传宗接代也就罢了,可是你看看他现在那个半死不活的样子,谁家姑娘愿意嫁给他?”
晚上本来就静,林玉娇的声音又尖又高,所以她说的这些绝情的话,全都被隔壁躺在床上的林文聪一字不漏的都听了进去。
林文聪被林玉娇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用双手使劲的捶打着自己的双腿,嘴里却发出了狼一般的嚎叫。
听到儿子的嚎叫声,高玉枝不再理会林玉娇,匆忙的冲到了儿子的卧房……
第二天,高玉枝来到了监狱看望林正军,一看到丈夫,高玉枝便痛哭流涕的诉说着家里已经没有钱买米买菜了,自己和儿子快要饿死了,让林玉娇交生活费,可是林玉娇一毛不拔,一分钱也不上交。
林正军一听,就知道自己给林玉娇的那一百五十块钱,是被林玉娇私自留下了,但是他并没有点破,而是思索了片刻说道:“玉枝,现在我自己都是自身难保了,实在是顾不上你们了,要不,你去问梅寒蕊要点钱?”
高玉枝猛地抬起头来:“你想什么呢?你明知道我向寒蕊借过好几次钱,她都没有借,就算她愿意借钱给我,那点钱也只能解决燃眉之急,你别忘了你可是要坐二十多年的牢的,这么长的时间我和儿子怎么办?”
林正军道:“这次不是让你去借,是索要!梅寒蕊是你的亲生女儿,法律上规定,就算母亲改嫁了,前子女也有赡养母亲的义务,她若不给你钱,你就去法院起诉,到时候法院一定会判她每个月都给你赡养费的。”
高玉枝一脸吃惊的道:“林正军,我和儿子现在是你们林家的人,你不替我想办法,居然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难道你还想让寒蕊一起养着你的儿子吗?”
高玉枝觉对自己有些崩溃了:“赡养费?林正军你忘了我今年多少岁了吗?我今年才四十六岁,法律规定,女人得到了五十五岁,才能要求子女履行赡养义务,我现在就算去起诉也没有用……”
林正军似乎已经没有想到这一点,顿了顿,又道:“那你就去找梅寒蕊借,她以前不愿意借你钱,是因为和我不对付,现在我坐牢了,不在家里住了,她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和她亲弟弟饿死吧……”
高玉枝眼里闪过一丝失望:“林正军,说来说去,你还是不愿意让你的亲生女儿承担半点家里的责任,玉娇现在每个月的工资也得涨到三十块钱了吧,你让她每个上月交十五块钱总可以了吧?”
林正军眉峰微蹙:“我现在这种情况,你觉得她还会听我的吗?而且,她早晚都是要嫁人的……”
高玉枝冷冷的站起身来,咬牙道:“好,你们若是都不管我,我只能去卖房子了……”
林正军脸色一变:“玉枝,你胡说什么呢?你卖了房子,你们三口去哪里住?”
“我要卖的是另外那一套小院,那套房子虽然小了点,破了点,好歹也能卖两千块钱吧……”
“不能卖!那房子……等我以后从监牢里出来后我们俩去住……”
高玉枝嗤笑道:“二十年后?那么旧的破房子,还能等到二十年后?恐怕早就塌了吧。”
林正军迟疑的道:“玉枝,其实文聪他一个人待在家里也可以的。你可以出去找份工作的,早上走的时候你给文聪做好饭放在他的床头上,至于上厕所,那个轮椅马桶他一个人扶着床沿还是可以坐上去,自己解决大小便的……”
“可是,我不在家,万一他摔倒了怎么办?”高玉枝一脸的担心。
“他只是两条腿不能动,又不是高位截瘫下不来床,之前就因为你之他照顾的太好,才让他懒得锻炼,天天依赖你……”
“好吧,我回家先让他锻炼着上厕所,等到他自己能解决上厕所的事了,我就出去找工作。”
高玉枝回到家后,就让林文聪自己试探着下床,然后扶着床沿往床前那个轮椅马桶上坐下去。
这一次林文聪知道母亲是打算出去找工作的,倒是也乖乖的听话照做,唯一的一点就是,在他一只手扶着轮椅一只手提裤子或脱裤子的时候看起来非常吃力,当然,当着高玉枝的面,他只是做做样子,并没有真脱裤子……
虽然高玉枝打算出去找工作了,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现在家里已经是一分钱也没有了。无奈之下她把自己唯一的一根平时舍不得戴的金项链拿到街上卖了四百多块钱,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第166章 宁泽谦来信
这天中午,梅寒蕊去国营饭店吃午饭时,又碰到了莫雪梨。
借着给梅寒蕊上菜的时候,莫雪梨悄悄的对梅寒蕊道:“寒蕊姐,这段时间,那个寡妇和她那个相好的又来我们饭店吃了三次饭,每次都去二楼的包间……”
梅寒蕊知道她说的的段心柔。
梅寒蕊四处看了看,见无人注意,急忙道:“你怎么能确定那个男人是她的相好的?”
莫雪梨笃定的道:“我进去给他们上菜时,看到那个男的正紧紧的抓着那个寡妇的双手捂在自己两边的脸颊上,两人看彼此的那个眼神,啧啧,傻子都能出来关系不一般……”
梅寒蕊心中惊悸,一个寡妇隔三差五的和一个外面的男人单独来饭店吃饭,要说他们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事,自己也不相信。
段心柔和那个男人的事,估计宁家人应该都不知道吧?
而宁泽谦也很长时间没来找自己了,自己也一直没有机会和他说起这件事。
想起宁泽谦,梅寒蕊心头又划过一阵失落,前段时间宁泽谦经常来找自己,还带自己去看电影,可是现在……
她已经快有两个月没有见到宁泽谦了,虽然前几天听宁晨说过宁泽谦是去外地执行任务的,可是她的心中还是会时不时的胡乱猜测,甚至还会想起那个周晚晴……
喜欢上一个人,就是这样患得患失吗?
没想到第二天下午下班回家时,门卫的大爷就喊住梅寒蕊,并递给他一封信,是宁泽谦在外城市寄给她的一封信。
寄信的地址是四百里外的一个城市,宁泽谦在信中说,他现在在这个城市里执行任务,大约再有十几天就可以回去了,信中并没有说起什么重要的事,但是梅寒蕊还是隐隐从字里行间感受到了宁泽谦给自己写信的意思,他是在给自己解释他这么长时间没来找她的原因……
梅寒蕊抱着那封信,读了足足半个小时,心中很快就被喜悦和激动填满了。
宁泽谦给她的信中没有留下自己他的具体地址,他说自己在外面经常换地方,住址不固定,所以也不要让梅寒蕊给自己回信……
宁泽谦寄来的这封信,让梅寒蕊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终于不再胡思乱想了。
她心里开始盼望着宁泽谦赶紧的回来,她要把自己的爸爸回来的这件事告诉他,然后再把段心柔和那个男人的事告诉他。
不是她爱八卦,她实在是不想让宁泽谦和他的家人一直被蒙在鼓里。
让你改嫁你不改,明面上守得坚贞,让宁家人养着你们母子,背地里却又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三天两头的约会,还真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啊……
这若是别人家的事,她也就不插手了,可是,她段心柔是宁泽谦的二嫂,她实在是不忍心让宁泽谦和他的父母被那个女人欺骗。谁让自己,喜欢宁泽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