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萝想?,这天下由姜河来掌也挺好。她不到万不得已,并不想?掌权、弄权, 她活得太累了,余生想?轻松一点。
用苏流风的话说,那就是?活得更像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 天真?无?邪,只要想午膳吃什么、晚膳吃什么便好?。
而姜敏,真?正成了姜萝的笼中雀。
她不会放过姜敏,但父皇给了孩子们这么大的恩典,姜萝也暂时不会动她。
至少, 先熬死父皇吧。
姜萝阴暗地想?着?所有事,外人明面上看,都?当她只是?一个抱着?橘猫在太阳底下午睡的可爱小姑娘。
入了夏, 姜萝渐渐贪起凉。
她谎称公主俸禄不高,每每进宫,到兰溪殿陪伴柔贵妃的时候,她都?会从娘娘的宫阙里?搬来许多?好?吃的。
有时是?鲜奶煮的熟奶皮子,搀冰沙和蜜红豆, 滋味很好?;有时是?醍醐制成的滴酥鲍螺,一咬一口脆, 唇齿生津。
姜萝的日子过得更松快了,溽暑的时候就赖在兰溪殿里?午休, 要柔贵妃摆冰鉴给她消暑, 怎么都?赶不走。
柔贵妃拿她没办法, 嘴上嫌弃,但心里?的确欢喜姜萝的粘人劲儿。
有时, 姜萝、淑妃、柔贵妃三人会坐在兰溪殿里?一同谈天看话本。
姜萝看到那些写话本的先生总是?畅想?皇帝与妃子的缱绻爱情?,她就发笑。
打趣似的问起柔贵妃,对方?白了她一眼,怎么都?不肯深入往下聊。
还是?在姜萝日复一日的絮叨之下,柔贵妃才开口说几句:“我刚进宫的时候,蓦然见到年轻俊美的皇帝,自然也会有几分动心。但是?吧,有一次冬天,他在我的暖阁里?小睡,半梦半醒间,喊了一句‘阿蕖’,当时把?我膈应坏了。他要是?想?皇后,来我兰溪殿里?寻什?么晦气?天家的爱情?可太复杂了,我就再没敢起心思。”
姜萝和淑妃纷纷夸赞柔贵妃:“您真?是?机敏,这么早就看清了。”
柔贵妃勾唇:“不然呢?看不清jsg的人,不都?死了吗?”
这话倒也是?,看不清局势的妃子们,不都?早早入土了吗?如姜萝的母亲,亦如姜敏的母亲。
姜萝近日过得很快乐,她头一次觉得,脚上的镣铐好?似松了不少。
后来的几个月里?,姜敏没了大皇子依靠,她自知柔贵妃一党开罪不起,又想?来求和。
但姜萝没见她,柔贵妃等人也不肯见她,她只能无?功而返,不再登门热脸贴冷屁股。
又过了一段时间,天气转凉,深山老林里?红枫遍野,原是?入了秋。
今日,姜萝回到公主府时,已是?深夜。@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苏流风刚刚下值,满身都?是?牢狱里?的腌臜味。
姜萝一看到俊美的郎君便想?伸手抱抱他,然而苏流风如临大敌,一个劲儿往后躲,无?奈地劝阻:“我身上秽气重,好?歹让我沐浴更衣。”
“我偏不!”姜萝成了急色鬼,一下子揽住了男人劲瘦的腰身,埋首于他怀里?,碎碎念叨,“我好?想?先生,今日在兰溪殿吃果脯的时候就想?着?先生了。”
苏流风一愣,唇角微微上翘,抿出一丝笑,“想?我……什?么?”
“想?着?这个盐渍梅子先生一定爱吃,所以我多?吃了一碟,把?先生的份也吃回来了!”
她说得掷地有声,苏流风听了唯有一声轻叹。
嘴馋便嘴馋,为?何?要寻这么多?理由?
苏流风拿她没有办法,出神间,反被姜萝勾住了脖颈。她逼他靠近,低下头,臣服于她。
苏流风向来是?没有脾气的,他顺从地应允,好?似一汪水,任姜萝摆布成任意模样。
“夫君想?尝尝吗?”小姑娘忽然作?怪,一双莹亮的杏眼凝望苏流风,樱唇开合间,说尽了柔情?的话。
“唔……”
许是?猜到苏流风性子温吞,必不敢答这话。
姜萝踮脚,轻轻咬上了郎君的唇。
微凉的唇瓣,有冷雨的寒意。不知苏流风有没有吃茶,唇舌勾缠间,茶汤的苦涩与清香,若有似无?。
姜萝仿佛要醉在其中。
她逗弄意味十足,轻.咬、舐.吻,她喜欢和苏流风距离渐近渐深,仿佛这样就能永远捉住先生。
她央求苏流风抱自己回房。
姜萝不愿亲昵的模样被侍女看见。
房门合得严丝合缝,室内没点灯,光线昏黑,伸手不见五指。
反而是?这样昏暗的室内,助长了姜萝的气焰。
她搅乱的不仅仅是?苏流风的心。
还有他的发带与禁欲矜持的官袍。
郎君没有办法拒绝所有的好?意,无?可奈何?,只能任女儿家生.涩地学习所有姿仪。@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雪色中衣挑开,目之所及,是?坚实的肌理。
窸窸窣窣间,姜萝大胆地试探,覆在他的脊。
男子的皮囊是?那般炽,滚沸到要烫伤人的手。
在姜萝蠢蠢欲动间,苏流风潮红着?眼,抵住她的纤细而柔软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