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的神智是不清醒的。
祁璟衍听到鹿茴的“真心话”,他望着她那双通红的眼眸,沙哑的磁性嗓音低沉地说道,“快了,还有最后八个月,鹿茴,再忍忍。我没想过,原来在你的心里我竟然是带给你痛苦最深的那个人。你等待的人一直是他,是我总爱自欺欺人,总以为哪怕你现在疯了,也能偶尔想想我。”
他的眼尾微微转红,鹿茴垫着脚尖,手指轻抚着他的眼尾,伤心地说道,“书御哥哥,小茴儿没事,你不要伤心。”
祁璟衍看着鹿茴,她心里想的,嘴上说的全是关于傅书御的一切。
他突然动作用力地推开她,刚才与她互动的小小温存瞬间被他清零。
“你今天就留在家里,哪里也不能去。”
祁璟衍冷冷地说道,冷眼望着鹿茴。
她的瘸腿打了个趔趄,一时没站稳摔在了地上,额头磕到了柜台的尖角,痛得她闷吭一声,怕祁璟衍生气,她没敢喊疼。
“书御哥哥,你别生气,小茴儿再也不吵闹了。”
鹿茴伸出手向祁璟衍伸过去,可怜兮兮地央求他搀扶她。
他站在她面前,冷眼旁观,高高在上地睥睨着无法站起来的她,“哭什么,自己站起来。”
祁璟衍说完后,一脸无情地转过身,双手拉开衣帽间的大门径自离去。
鹿茴的手伤到了手筋,双手撑在地板上的她想要借力起身,无奈那只手腕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她来回重复了好几次,直到额头上冒出了汗水,依然咬着牙自己站起来。
过程中,鹿茴磕磕绊绊,额头又好几次撞到了柜台的尖角,她痛得晕头转向。站稳后,她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走出卧室,经过走廊,她没有看到祁璟衍的身影。
佣人看到她额头上受了伤,包扎在手腕上的纱布也沁出了血。
“少夫人,我扶你下楼。”
佣人走上前去搀扶鹿茴。
她看了一眼佣人,想起了什么,脱口而出地问道,“林婶呢!我要林婶。”
别墅上上下下都知道林婶被陈秀秀开除的事,以及她已经遇害的消息。
佣人强忍着心酸的眼泪,低着头说道,“少夫人,林婶回乡下去了。”
“哦,原来林婶回乡下了。”
鹿茴傻傻地说道,她已经忘掉了林婶死的事。
他们来到餐厅,祁璟衍坐在餐桌前,素瑶看着鹿茴一身狼狈的模样,对她表示嫌弃。
区区一个疯子怎能讨取阿衍的欢心呢?
活该。
“母亲,你留下来照顾她。我陪素瑶出去一趟,认领了尸体就回来。”祁璟衍推翻了原本的决定。
他心里对鹿茴感到生气,就算她神智不正常依旧忘不掉那个该死的男人。
鹿茴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祁璟衍。
“书御哥哥,你要去哪里?小茴儿也要一起去。”
她伸出小手,无助地拉扯着祁璟衍的西装袖子。
素瑶看到鹿茴那副失去安全感的慌张模样,她推开椅子走到鹿茴面前,“你也不要一整天都黏着阿衍,他有自己的正常生活,要工作也有正常的社交。你现在精神不正常,按照道理得去精神病院治疗。”
鹿茴依旧拉扯着祁璟衍的衣袖,哭着说道,“不要丢下我,我也要和你一起去。书御哥哥,你不要留我一个人在家里。”
“够了。”他冷漠的拉开她扯住他西装衣袖的小手,对着她冷酷地低吼道,“不要再喊我书御哥哥,你看清楚我不是那个男人。”
陈秀秀坐在另一端,看到祁璟衍对鹿茴的态度,她就在一旁煽风点火。
“阿衍,真不是我说你,留她这么一个累赘在身边有什么用?你不在的那些天,是她自己跑出去的,再说了,她和那个男人待了几天,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你是祁家大少爷,难道要等戴了绿帽被人嘲笑吗?像什么话。”
她指着鹿茴的鼻子不客气地教训着。
鹿茴被陈秀秀吓得蜷缩在座位上,眼泪汪汪地伸出小手想去拉扯祁璟衍的衣袖,可是想到他刚才的冷漠,又悄悄地收回了小手。
一旁的佣人看到鹿茴这般可怜的模样,想到了已故的林婶。
如果林婶还在,少夫人现在不会这般走投无路。
“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祁璟衍盯着鹿茴,心烦地推开椅子站起来。
他没有看她一眼,带着素瑶离开了餐厅,她看到他出门,急忙追出去,跑得太着急,脚被椅子腿绊住,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
“书御哥哥,不要走,等等我。”
鹿茴扯开嗓门哭得撕心裂肺。
佣人低着头擦着眼泪,于心不忍地走上前,“少夫人,地上凉,先起来。”
陈秀秀坐在餐桌前,看到鹿茴落单,她看了一眼佣人。
“把她领出去,丢到庭院,哭哭啼啼的,家里的好运都被她哭完了。”
她指着鹿茴骂道。
佣人不忍心,陈秀秀伸出手拍在餐桌上,冲着佣人喊道,“把她身上的羽绒外套脱了,让她出去跪着。”
“夫人,少夫人身子骨弱经不起风雪的折磨,你就饶她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