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我平常也没有吃多少吧?”
滕问山脸上那种让他极度介意的意味更深了,身体里的火气越积越多,滕闻川觉得自己马上要炸掉,突然他感受到什么,手忙脚乱捂住嘴巴,但还是没忍住,在滕问山面前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嗝。
虽然面子里子都丢尽了,但那股淤堵的感觉骤然消失,饥饿感重新占据大脑,滕闻川头都不敢抬,只埋头吃饭,祈祷所有人赶快把刚刚那一幕忘掉。
滕问山放下筷子,他对滕闻川执行每日任务一样的出丑习以为常,平日里他最讨厌这个人的蠢而不自知,每当这种时刻来临,他都恨不得直接把这个蠢人拖回家,按在地上当他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有多不爽。
不过今天滕闻川似乎终于认识到自己确实办了件没水平的事,这让他的心熨帖许多,但并不意味着他不想给滕闻川一点教训。
“把你的…狗东西弄出去。”
滕闻川跪在床上,被身后的顶弄操得眼前发白,滕问山今晚跟吃春药了一样,在家门口就开始撕他衣服,他一路推推搡搡被拎进浴室涮了一通,逃命似的跑回房间,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就被掰开腿进入,后面热得发涨,滕闻川觉得滕问山一定也给自己下药了。
呻吟断断续续从门缝里传来,滕闻川脱力地仰头跨坐在滕问山身上,他刚射过一次,撑在滕问山胸膛的手还细密地发着颤,细长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被纱帘透出的光映成月白的皎色,滕问山情不自禁揽过他亲吻。
滕闻川眼前雾蒙蒙的,只感受到颈间湿润如落雨般的啃咬,精虫上脑的人是两条发情的狗,交合是他们最原始的发泄,身体只记得流汗与战栗,有时候连呼吸都要忘了,滕问山埋在他身体里让他休息,却在滕闻川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挺腰进到最深,滕闻川猛地收紧缠在他脖子上的双臂,脚趾都蜷了起来。
“没有了,真没了。”
前端已经射不出任何东西,可滕问山仍旧一脸尚未餍足的神色,滕闻川头皮发紧,把额前汗湿的头发撩到后面,一个劲推他。
“你不困吗,睡觉好不好?”
滕问山垂下眼看他,滕闻川一动不动,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不小心碰到哪里今晚没完,没想到无度索取的人竟然真的停下动作,从他身体里退出去。
皮肤离开怀抱,滕闻川觉得有些冷,他刚要直起身却又被按了回去,懵懵的倒在床上,感受着滕问山的吻在他胸口流连,继而往下。
“你…啊嗯。”
他意识到什么,还没来得及出声,性器就被温暖柔软的口腔包裹,滕闻川触电一样绷直身子,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他一瞬间就明白人为什么饱暖思淫欲,大脑一片空白,极乐的时刻里他丢失所有记忆,只剩快感与刺激,滕问山的舌头挑逗着他再次挺立的性器,滕闻川觉得自己的灵魂都飞了起来,一股股热流往小腹汇聚,他被填满,然后泛滥,最后紧紧攀附在滕问山身上释放。
“撒谎。”冷淡中挂着情欲的声音响起,震得他浑身发痒。
撒谎的后果就是被吃干抹净,滕问山擦掉嘴边的精液,把累到瘫软的人抱进怀里,重新占领这具滚烫的身体,滕闻川觉得他就是个吸人精气的狐狸精,随便用点什么邪恶妖术就让他这个正人君子奈何不得,失了心智般跟着他一起堕落。
这个夜最终也没能安稳度过,第二天那台新买的洗衣机不堪重负,任凭滕问山怎么按都拒不工作,滕闻川团在被子里冷笑,颤巍巍竖起代表最后尊严的两根中指。
“活该。”他奚落道。
“欠操。”另一道声音说。
道是无晴却有情
滕闻川站在衣柜前抓耳挠腮。
他最后一条破洞裤于前天晚上壮烈牺牲,几乎被发狂的滕问山撕成两条裤子,把滕闻川气得直咬人。
他始终认为自己的审美独领风骚,可滕问山这土货一直对他的衣品横加干涉,在没经过本人同意的情况下清剿了他的衣橱,那条膝盖上开了个全景天窗的牛仔裤当天被滕闻川穿了出去才勉强幸存,虽然最终也难逃一死。
“丑死了。”
他嫌弃地从那个和滕问山满是黑白灰的衣柜比起来已经是色彩斑斓的架子上找出一套衣服,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都不满意。
这衣服衬得他像一个老实窝囊的良民,一点都不个性。
滕问山上学去了,滕闻川溜溜达达走进美发沙龙,给那撮有些褪色的挑染换了新颜色,他的发型一直都是非常嚣张的龙须背头,每次出门都要又抹又夹的捯饬很久,直到一根根竖起的发尖几乎可以扎起几十个蟹黄小鱼丸。
下午他无所事事呆在家里等滕问山放学给他做饭,之前他在网上订了猪小排,滕问山答应今天做话梅排骨吃,可他都已经趴沙发上眯了两轮,滕问山还没回来。在他马上要感受到饿的时候,手机震了两下,上面只有冷冰冰的五个字:
【有事,自己吃】
十分贴心地送了他个标点符号。
白昼越来越短,虽然时间并不晚,但天已经暗了下去,滕闻川早就把灯全部打开,照得家里又亮又暖,但他一个人呆着,那声震动音消退之后,房间里静得连墙上挂钟的机械齿轮声都听得见。
这点微弱的声音很快被越来越急的呼吸声覆盖,滕闻川低头咬着嘴唇站起来,把自己的外套从衣架拽下穿上,像要把谁勒死一样套了个围巾,最后抓起玄关柜上的钥匙摔门离开。
滕问山这个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的骗子,天天只会给他开空头支票,滕闻川越走眼越红,最后叫了个专车把他送到颐和台。
颐和台是晖都有名的淮扬菜酒楼,日流水稳定在二十万左右,自己吃就自己吃,今天他就去刷爆滕问山的银行卡。
坐在二楼的景观座上,眼下就是潺潺流水,筝鸣琴音相和,时不时有人隐在假山旁打着官腔推杯换盏,可口弹牙的白袍虾仁也没有把滕闻川的心情拯救回来,别处一派惠风和畅,他头顶就是黑云压城。
滕问山总是很忙,这个月他数不清自己一个人吃了多少次饭,这傻逼每次连个理由都懒得想就把他随便打发了,只有急着要操他的时候废寝忘食一次不落,滕闻川恼得吭哧喷气,几乎泄愤式的吃完饭,最后只剩下一个蟹粉狮子头实在难以解决,如果滕问山现在敢出现在他面前,他就要把这个狮子头变成加农炮子弹。
等等,他好像真看见滕问山了。
滕闻川扒在栏杆上揉揉眼睛,那不是滕问山那是谁,他走在一堆穿得人模狗样、打眼一瞧就像煤老板的成功人士之间,正俯首听着什么。
冲动又打败了大脑,滕闻川只惦记着滕问山抛下自己来这里潇洒的事,完全不顾场合,径直下楼冲到滕问山面前,企图在他脸上找到一丝后悔与错愕。一一03,79,6把二医
可惜没有,滕问山表情控制得很好,连眉毛都没有皱,倒是他旁边那人惊讶道:
“这位是?”
“……”
“我叫滕闻川。”
滕闻川昂起头看他,可那大丑男连眼神都没分他一个,扭头对滕问山说:
“听名字…问山,这是你弟弟?”
“……是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