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说,我是你谁?”滕问山语气森寒,抓着他的头发把他带到浴室。

“滕问山你有病就去治啊。”莫名其妙被这样对待的滕闻川生气地大喊:

“你就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除此之外你以为你还是谁?”

“你怎么不说,我还是个连亲哥都敢上的强奸犯。”滕问山把他最后一件蔽体的内裤扒下,迎上他恐惧的目光。

“脏死了。”

水流迎头淋下,滕闻川被激得睁不开眼,有水呛进鼻腔,他弯着腰咳嗽,又被堵进角落,滕问山似乎要把他的皮都搓去一层,滕闻川细皮嫩肉的,没一会儿身上便满是红痕,话也说不出口,就这样湿淋淋被揪到床上。

滕问山不再说话,掐住他的腰让他张开腿,冰凉黏腻的液体挤进穴口,不带一点怜惜。

“你滚开,我要回家。”

滕闻川哭了,他又冷又疼,身下被滕问山不断刺激着,不多时就抬头挺立,痛感夹杂着快感,天堂摸不着边,地狱也不是尽头。

滕问山只是搅弄两下便抽出手指挺身进去,那处还没来得及变柔软的地方猛然被撑到极致,撕裂般的疼痛让滕闻川整个人仿佛掉进油锅一般抽搐,他尖叫着拍打压在他身上施暴的人,办法用尽却无济于事,只能弓着背躺在床上忍受着狂风暴雨般贯穿的摧残。

滕问山的力气大得吓人,滕闻川觉得自己要被拦腰折断,他腿根不停颤抖,挣扎着往外爬,可没等他付出行动就被滕问山拉回来更狠地顶弄。

恍惚间手里被塞进一个东西,滕闻川像被烫着一样缩回手,直到熟悉的铃声响起,他才发现那原来是自己的手机。

“删了。”滕问山动作不停,冷酷地发号施令。

那点亮光在眼前晃来晃去,滕闻川的性器在床单上摩擦得生疼,他刚刚才经历了一次高潮,此刻正倒吸着冷气,努力屏蔽着身后异物抽插带来的鼓胀感。

“我删,我删,你先别这么重。”滕闻川把眼泪蹭到枕头上,抖着手去捞手机,“我删了还不行吗?”

喝下去的那点酒到这时候差不多都变成眼泪和汗水流了出去,滕闻川一边删着这些不知怎么就稀里糊涂加上的好友,一边无声咒骂着这些傻逼让自己遭了大罪。

“你这里,只有我能用。”滕问山抓着他的手按在被顶出形状的单薄肚皮上,“别让我闻到你身上有其他味道,知道了吗?”

滕闻川根本无暇他顾,滕问山咬着他的后颈,舔舐着那里由于过度紧绷而凸起的骨头,全世界好像都是他的气息,动作愈发猛烈,滕闻川恍惚间听到了体内毛细血管在崩裂的声音。

“你非要逼死我才满意,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跳楼?”

他眼神空洞的躺在床上,滕问山含着一片柠檬靠在床头,听见这句话没忍住嗤笑一声。

“那你就去跳,别怕死得难看,到时候我给你收尸。”裙。欺龄久肆留叁欺三令

“对了,记得找栋高点的楼,别一下子没死摔成个瘫痪,到时候还要我养着你。”

滕闻川剧烈倒了几口气,用力把枕头砸向他。

“那你就滚。”

“滕闻川,你信不信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

空气安安静静,滕问山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房间。

全世界最不可能自杀的人就是滕闻川,可天天闹着要自杀的也是滕闻川。

对滕问山来说,童年的记忆清晰又模糊,身体总想帮他忘记那些不好的经历,可他偏要执拗地记住。

他不愿意忘记的、没想过原谅的,从来都只有一个人。

长辈们并不是一开始就这样冷漠,滕问山隐约记得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程健也曾经把他举过头顶,滕安好抓着他的手教他数数,这些片段的无一例外都以尖锐的哭喊声结尾。

滕闻川在他年幼的印象中似乎已经死过很多回,大人们推开他跑向天台,因为滕闻川就在那里,家里的所有刀具都被锁进壁橱,因为滕闻川比划着要把刀扎向自己……这样的手段滕闻川用过很多次,无数场闹剧落幕之后,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滕闻川照样健康顺利的长大,身上连一道小疤都没有。

可是什么都变了,从那之后,滕问山再也没有与父母对视过。

杀戮有时,医治有时,河流也总有尽头,他咀嚼着过于苦涩的柠檬皮,平湖中唯一的波纹来自于那个在昏睡中不时颤动的人。

如今想这些没有任何意义,滕问山早就不在意别人如何,他们的爱与不爱无关痛痒,一切情感于他而言不过隔岸观火,他只要滕闻川的余生在和自己的纠缠中度过。

大都好物不坚牢

滕闻川辞职的消息像一颗掉进河面的小石头,细微的涟漪过后又重归平静。

他只身一人回了安城,什么也不说,只一个劲窝在沙发里抹眼泪,四个大人围着他干着急,到最后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算了,不想上班就不上吧,不管什么工作也不能把人都弄傻了呀。”外婆说。

他们还以为滕闻川是在职场上不顺心,心想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事,等心情恢复了再打算也不迟,滕闻川就这样呆在家里安心当他的啃老族。

他从来不是个目光长远的人,走在大人为他铺好的路上,随心所欲地过一天算一天,这样的日子滕闻川早过习惯了,当一只米虫也没什么不好,每天还能吃得白白胖胖。

在同龄人已经成家立业拼房买车的年纪,滕闻川因为斗地主没打过网友气得哭。

其实也不是没给滕闻川介绍过对象,但他对这个议题显得十分抗拒,父母只当他还是小孩子心性,没准过几年开窍就好了。

“等我们退休了有大把时间帮你们看小孩,到时候你们都忙着上班创业的,我看这样也挺好。”滕安好在窗边晒着太阳对滕闻川说。

滕闻川坐在她旁边不停换姿势,含含糊糊的叽咕几个字出来,滕安好没听清,再问他时滕闻川又死活不说。

滕问山带给来的阴影如同附骨之疽,在他起心动念的每一秒铺天盖地袭来。

食色性也,人欲天理是世之常情,可滕问山在他欲望的海边修起直通云霄的大坝,从此每一次落潮涨潮都由他说了算。

刚回来的时候滕闻川会想,倘若没有发生这些屌事,那他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

思考这些问题时大概是滕闻川一生中最接近智慧与沉稳这两个词的时刻,可他实在想不出来,他们之间的纠缠需要回溯太多,滕闻川一回想只剩气到头痛,于是原形毕露,骂上两句便急着出去吃喝享乐。

滕问山带给他唯一的改变,大概是以后父母再问他爱吃什么的时候,他可以回答爱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