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谦犹豫一会,终於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对不起,我我可能没有办法跟你在一起”
沈天祺露出讶异又悲伤的表情:“为什麽?”
为什麽呢?
季子谦多想答应他啊,这样他暗恋六年的感情终於可以修成正果了。但他昨晚太高兴了,高兴到忘形了,所以根本忽略现实了。是今天早上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单睿的床上时,他才察觉自己无法逃避这个问题。
沈天祺不可能为了他而放弃前途跟婚姻,而他也摆脱不了单睿的纠缠。就算他们真要在一起,势必也只能是地下情,不安定的因素太多了,他自认自己不是个勇敢的人,不敢把身体的秘密曝光,也不喜欢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
他从前对恋爱充满憧憬,现在才知道要实现有多麽困难。
沈天祺似乎还是不太甘心,继续追问道:“是因为我没有保护好你吗?子谦,你信我,我以後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不是的。”
“你有喜欢的人了?”
季子谦不知道该用什麽理由拒绝他,只能回答:“是。”
“是谁?告诉我是谁?”沈天祺不断追问道。
“对不起,我不能说。”季子谦站了起来,狼狈地想要逃跑,“就这样吧。天祺,我们往後还是朋友”
季子谦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沈天祺的戏就停了。他脸上露出毫不在意的模样,只是在想着计划到底哪里出了差错。他确定季子谦是喜欢他的,会这麽说也只不过是藉口而已,但从昨晚他被打昏开始,好像就有什麽失去控制了。
季子谦这条路行不通,他只能直接找上单睿。毕竟他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他,不直接找他的原因是因为这个男人太难对付了,像是能把人看透一样,戏不演逼真一点就容易被识破。况且对着季子谦还好,对着单睿这个大男人还要装作一副喜欢他的样子,那还真是有点倒胃口了。
但没办法了,只要是为了达成目的,他不介意靠身体上位一次。
沈天祺很快就行动了,他联系李秘书想与单睿见一面。单睿早就猜到他的来意了,故意让李秘书透出口风。
李秘书在电话中客气地道:“老板有新欢了,最近恐怕不太方便。”
“这”沈天祺也是个精明的人,他知道李秘书不会无缘无故透露这样的话,“是谁?”
“你也知道我们老板之前很欣赏季子谦,可惜他一点都不领情。所以他最近找到一个跟他长得很像的人,宠得要命。”
沈天祺不说话了,心想难怪单睿最近都不怎麽理季子谦了。在娱乐圈里,只看皮相的人多得是,这其实也没什麽好大惊小怪的。
李秘书趁这个时候又说:“其实我们老板也是很欣赏你的。如果沈先生不介意三个人一起玩的话”
因为是透过电话交谈的,沈天祺毫不掩饰地露出厌恶的表情,但声音听起来还是带着笑意:“单总这是想要享齐人之福?”
李秘书的语调一点也没有变:“哪个老板不是这样呢。”
“但我的身份,恐怕不太方便曝光。”沈天祺其实心里想的是,就凭他的身份与地位,居然还得跟个男宠争。
李秘书也考虑到了这一点:“这你不用担心,那个孩子也是个富家少爷,还是独生子,闭口都来不及了,根本不会透露出去。”
李秘书有意误导他,让他不会往季子谦的身上做联想。
沈天祺听见这话,心里总算平衡了点。他一向以利益为出发点,甚至还想着往後说不定能靠着这层不得见人的关系,可以拿点好处。
李秘书怕他不上钩,又说:“老板不会太为难你的,不至於会让你们一起来,就是轮流而已。”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这已经是单睿最大的诚意了。沈天祺要是再拒绝,就是不识好歹了,反正他早有了心理准备,便说:“李秘书安排吧。”
那次在医院把话说开之後,季子谦在剧组碰见沈天祺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尴尬。但沈天祺大概是生气了,也不怎麽理他了。
只有对戏的时候,两人需要讨论时会说上几句话。而其余时间,沈天祺就像完全不受影响似的,演技依然十分完美。
季子谦当然猜不到真正的原因是什麽,只认为沈天祺是因为被自己拒绝了,才埋首於工作的。
他知道他们可能无法像以前那麽要好了,但他相信这只是暂时的而已,等时间缓过一阵,等他结婚了会慢慢恢复原状的。
他们当恋人或许不会长久,但当朋友应该还是可以的。
所以当单睿又拿沈天祺的事来威胁他时,他还是去了。下戏之後,他依约去到男人的办公室。
“我都已经你要怎麽样才肯放过他?”
季子谦没有跟男人说过沈天祺跟他告白的事,所以他一直以为对方不知道。就怕单睿心生不满,会揪着沈天祺不放。
单睿确实也是故意装作不知道的,但今天他有更重要的目的:“脱衣服。”
“在这里?”季子谦不安地望向门外,门没上锁,虽然这时已经是下班时间了,外头也有李秘书在,但难保不会有人进来。
男人提出条件了:“你主动服侍我,我就放过他。”
“可是”
“这是最後一次。”男人话中有话,“倘若未来你没有改变主意的话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对付他。”
季子谦只觉得男人的话很奇怪,说的好像他会跟沈天祺翻脸一样。但他没有多想,因为最後一次这个诱因的确很吸引人,这表示男人往後不会再用沈天祺威胁自己。
就主动这麽一次的话,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门可以上锁吗?”
“不行。没有我的批准,李秘书不会放人进来。”单睿就是想要让季子谦感到紧张,季子谦自己或许没有发现,他的身体因为敏感,更容易对外界的变化起反应。
季子谦知道没有再讨价还价的空间了,乾脆背着门,开始脱起自己的衣服来。
他的手颤得很厉害,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被男人用充满慾望的眼神看着。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哪一点吸引他,为什麽男人好像一直都玩不腻似的。
季子谦解开自己的上衣扣子,没有把衬衫脱下来,而是先脱了裤子与内裤,半遮半掩的。
“全部脱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