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一直以来对自己好,说愿意娶自己,都是希望赵玖鸢心甘情愿地去伺候他的母亲?
赵玖鸢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萧魁的脸色瞬间铁青:“将军……查我?”
谢尘冥不理会他,又道:“怎么?你嫌找来的丫鬟不够贴心,便想着将府中最聪明机灵的婢女骗去做你的夫人,让她去做你母亲的出气筒?”
“这样一来,还省一笔请人的费用。鸢儿姑娘自然是拿不出什么嫁妆,你也就不必拿什么名贵聘礼。”
“就算她被你的母亲打死了,再娶一个便是了。”谢尘冥双眸阴沉得吓人,声音冰冷如霜,“是吧?萧总管。”
萧魁闻言,心虚起来。
他瞥向赵玖鸢,只见她脸色白得吓人,唇也被她咬得泛白。
“萧总管……你是想让我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她喃喃自语,似是没想到他竟打着这样的算盘。
萧魁看向谢尘冥,怒声道:“总比跟着将军强!将军能给她什么?等公主同将军大婚,鸢儿恐怕连命都保不住……”
谢尘冥发了怒,突然掐住萧魁的喉咙将他抵在墙上,声音低沉得可怕:“本将能让她活!而你……”
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连自己亲娘都管不了,如何能护妻子周全?”
萧魁被掐得发不出声,谢尘冥松开他,看着他颓唐地瘫坐在地上,冷声道:“收起你的心思,别再让本将看到你围着她打转,再有下次,本将直接砍了你的手!”
说罢,他拉着仍旧呆愣的赵玖鸢,大步离开。
回到驸马的屋中,谢尘冥燃了一炷淡香,却还是有些压不住满屋的药味。
赵玖鸢跪坐在床边,解开了领口,脱下半边衣裳,露出受伤的肩头。肩头的绷带渗出点点血迹,像是雪地里散落的红梅花瓣。
她的肚兜之下,是一如既往紧紧裹着身体的白色绷带。
“抬手。”谢尘冥捏着药勺,声音比冬日的寒霜还冷。
赵玖鸢刚抬起胳膊,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动作微微撕开了刚结的血痂,肩膀传来钻心的痛。
谢尘冥却动作粗鲁地解开她肩头的绷带,厉声道:“忍着!不许叫!”
药粉洒在她肩头,痛得她一声低呼,她抓住谢尘冥的胳膊,吃痛地咬住了他的小臂。
带着一丝泄愤的意味,她的牙齿隔着衣物,深深地嵌进他的皮肉。
谢尘冥却并没有躲开,也没有推开她,只是自顾自地替她更换药粉和绷带,动作行云流水。
“你是恨本将搅了你的亲事,扰乱了你的姻缘?”谢尘冥说着,眼底泛起一丝戾气,“你堂堂镇国公嫡女,就如此迫不及待,想要同萧魁双宿双飞?”
赵玖鸢这才松了口,微微喘着气,对上他燃着暗火的眼眸,低声道:“是将军说的,不让我叫。”
她顿了顿,道:“再说,奴婢从未……”
“从未什么?”谢尘冥抓住她松开的手,双眸燃火,“从未同他并肩坐在一起?从未让他碰你?还是从未听他向你提亲?”
“若非本将今日揭穿他的真面目,你是不是就要被他蛊惑,傻傻地嫁过去?”
第41章 弟弟
谢尘冥掐得她有些痛,可赵玖鸢并未挣扎,只是淡声道:“奴婢心中并无情爱,只一心想照顾好弟弟妹妹。”
他应该清楚,在她心里,婚事从来不是第一要紧的事。
赵玖鸢这话倒是真的,轻而易举地就将谢尘冥的火焰浇灭。他冷哼一声,松开了她的手。
其实,谢尘冥也知道,自己是妒火攻心,一时间失了智,才会对她发脾气。
可他控制不住。
只要想到那个萧魁心思龌龊,想要陷她于困苦境地,他胸口便一阵阵发闷,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
谢尘冥将心思强行压下,表面上又恢复平静。
“为何不用竹哨?”他问。
他早就在公主府内安插了眼线,若她真的撑不住,自然会有人借故将她支走。
赵玖鸢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丝心虚。
见她不说话,谢尘冥也猜到了八九分。
他双眸微眯:“你是不想再欠本将的,是不是?”
不等她回答,他自嘲地冷笑起来:“本将当真是小看你了,为了同本将划清界限,宁可伤口崩裂,也不用本将的竹哨。”
“将军的好意都是需要代价的。”赵玖鸢平静地道。
她已经习惯了谢尘冥的做事方式,所以每一次涉及利益交换的事,她都需谨慎,以防让自己陷入被动的境地。
谢尘冥知道,是自己先前提的条件让她产生了警惕。她不想受制于他,去做自己不愿做的事。
谢尘冥重重地替她重新打好绷带,嘲讽地道:“你以为这样本将就拿不到镇国公府的情报吗?”
他低头时,又瞥见她胸前的束带,拧眉问:“你整日用束带禁锢身体,不会觉得憋闷吗?”
赵玖鸢垂下眼帘,道:“将军也不是不知道,先前邹文初在府中时,屡次骚扰婢女。用束带,是不想被他盯上。”
谢尘冥喉结微动。
他知道她的姿色不凡,先前也是见识过她窈窕的身姿的。想起那滑腻的触感,自己都险些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