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另一只手,柔软的手心轻轻揉搓着他带着伤痕的手背,像是要抚平那些过往的创痛。
“那……那你可要快些来提亲!最好明天就来!”她顿了顿,脸颊更红,“这样,我就是你的家人了,我的爹娘,哥哥,明儿,也都是你的家人了。我们有一大家子人呢!”
谢尘冥心口最柔软的地方被这句话狠狠戳中,酸软得一塌糊涂。
他看着眼前这个眉眼生动,一心一意要将他从孤寂中拉出来的女子,所有的克制和冷静终于土崩瓦解。
谢尘冥再也忍不住,手臂猛地用力,将她狠狠地箍进自己怀里。
他把脸深深埋进她带着淡淡清香的颈窝,声音闷闷的。
“鸢儿,怎么办……我现在,就已经不想放你走了……”
赵玖鸢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心里却甜得发胀。
她忍不住笑起来,小手安抚地拍着他的后背,声音娇软又带着纵容:“那就不走呀……唔……”
话未说完,唇上一软。
还未等两人尽兴,马车就轻轻一顿,稳稳停住了。
车外传来车夫恭敬的声音:“将军,小姐,国公府到了。”
赵玖鸢讪讪地抬起头,几乎是同时,“唰”的一声,马车帘子被人从外面一把粗暴地扯开!
慕荣盛那张带着焦急的脸出现在车外。
他目光如电般扫过车内紧紧相拥的两人,尤其在看到谢尘冥那双手臂,正紧箍着自家妹妹时,脸色更黑。
“谢尘冥!你……你还不快撒手!光天化日,成何体统!”
谢尘冥动作一顿,抬眼看了看气得快要跳脚的慕荣盛,又低头看了看怀里脸颊绯红、眼波流转的赵玖鸢,眼底掠过一丝无奈的笑意。
他倒是从容,缓缓松开了手臂。
可赵玖鸢却不干了。
她正沉浸在久别重逢的依恋和不舍里。被哥哥这么一打岔,很是不满。
她非但没顺势下车,反而更紧地抱住了谢尘冥的腰,还把脸埋回他怀里,小声嘟囔:“哥!你干嘛呀!”
慕荣盛一看这架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只觉得自家养的水灵灵的白菜被猪……被这头刚从牢里放出来的狼拱得死死的,还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
他干脆探进半个身子,抓住赵玖鸢的手臂,稍微用了点力气,将她从谢尘冥怀里往外拽。
一边拽一边数落:“我干嘛?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姑娘家家的,一点都不知道矜持!快跟我回家!”
“哎呀哥!你轻点!”赵玖鸢被扯得身子歪斜。
拗不过兄长的力气,她终究是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被拉下了马车。
可她回过头,看向谢尘冥的眼神,却依旧亮晶晶的,满是眷恋。
谢尘冥看着她那副可怜又可爱的模样,低笑一声,随即也撩开车帘,利落地跃下马车。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车前,目光一直追随着被慕荣盛扯着,往国公府大门走的赵玖鸢。
慕荣盛感觉到身后那道不容忽视的视线,没好气地回头瞪了谢尘冥一眼,更是加快了脚步。
谢尘冥站在原地,直至那扇大门彻底关闭,再也看不见那抹纤细的身影,他唇角那抹温柔的笑意才渐渐收敛。
他重新上了马车,朝着另一个方向,缓缓离去。
第206章 大结局:生生世世
三个月后。
曾经凤仪万千的皇后,在冷宫中度过了备受煎熬的三个月。
往日的尊荣与如今的孤寂形成鲜明对比,绝望日夜侵蚀着她。
于是,在一个寒冷的雨夜,她用一支藏匿已久的金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消息传出,宫中一片唏嘘,却也无人真正哀悼。陛下闻讯,沉默良久,最终下旨以嫔位之礼草草下葬,未起任何波澜。
而被虞帝送去青鹤山别院静养的太后,听闻皇后自刎的消息后,病情急剧加重。
她一生谋划,为家族、为后位殚精竭虑,最终却落得侄女惨死的结局。
在一个秋风萧瑟的清晨,太后于病榻上长逝。临终前双目圆睁,似有无尽不甘与憾恨。陛下下旨,国丧依制,但规模较之以往有所减省。
随着皇后、太后的相继离世,当年构陷霍家的真相再无阻碍。
陛下正式下旨,为霍家平反昭雪,追封怀化将军为忠勇公,其夫人为一品诰命夫人,于霍家祖籍重修坟茔,隆重祭祀。
霍家昔日被抄没的部分产业也予以发还,虽已十不存一,但这份迟来的清白,足以告慰亡魂。
刘明远作为直接参与构陷的亲眷,罪加一等。
但因最终提供了关键证词,且陛下念及他曾养育谢尘冥,免其死罪,判削官夺爵,抄没家产,举家流放三千里至北疆苦寒之地,永世不得赦回。
离京那日,百姓唾骂,昔日同僚无一人相送,凄惨无比。
霍家冤屈得雪,谢尘冥虽未公开恢复身份,但陛下对其愧疚与赏识更甚。
谢尘冥于御前恳请赐婚,陛下欣然应允,并额外赏赐丰厚,以作补偿。
赵溪冷经过一段时间的消沉与反思,终于彻底放下对赵玖鸢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