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遇以为沈执想酒后乱个性,没想到还真的只是想要他的衣服。拿到脱下的衣服后沈执满脸愉悦地躺回去,团一团在怀里抱着,半张脸都窝在衬衫里,然后含住下唇开始睡觉。
席遇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沈执,像个孩子,含着嘴唇吮吸着入睡,莫名有点好笑却可爱。喝醉的沈执挺乖的,但还有挺多小怪癖。
席遇捏住他的下巴,拇指微微用力,把他被含住的嘴唇拨了出来。沈执立刻睁开了眼睛,席遇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一点,“不准咬嘴巴。”
席遇说不能咬,他就真的不咬了,脸在衬衫上蹭了蹭,张口含住了衣角。席遇见了立刻把衣服扯了出来,“衣服很脏,不可以放嘴里。”颇有一种在跟小朋友交流的感觉,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突如其来的耐心和温柔。
沈执满脸委屈,眼睛里流露出依赖与央求,声音都带上了一点难过,“想睡觉。”
席遇把他往上提了提,手在被子上轻搂住他,“就这样睡,乖。”
沈执又往他怀里蹭了蹭,手伸出被子搂住他,脸埋到他胸膛前。席遇一看,他侧脸一鼓一鼓的,就知道他在干嘛。脸被一只大手强硬的掰过来,沈执赶紧松开了嘴,又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席遇感觉自己都没脾气了,拍了拍他的背,轻声道,“睡吧,闭上眼睛。”
沈执听话地转过头去,额头轻轻靠在席遇胸前。席遇裸着上身,感受到沈执的呼吸一下下打在自己胸前,痒痒的热热的,整个人都慢慢燥热起来。
久到他都以为沈执睡着了,却猝不及防感到胸前被含住了,软软的细滑的舌尖,带着温度的湿意,皮肤发烫。席遇猛地向后退开,喉咙难耐地咽了咽,眼神略带警告地看着沈执,“不可以。”
沈执都要哭了,可怜巴巴地望向他,还是回答,“想睡觉。”
刚说完,席遇还没来得及反应,沈执就搂住他的脖子往上蹭,然后一口含住他的耳垂。
席遇几乎是瞬间就起了反应。耳垂被含在湿湿暖暖的嘴里,可以感受到滑软的舌尖在上面轻轻蠕动着,吮吸的力道使得耳垂麻麻的,又有勾人的痒。沈执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蜗里,喉咙里细微的哼声在他耳边放大,脑子里有根弦瞬间崩断。
席遇撑起上身,眼神些许凶狠地看着身下的沈执,声音粗哑:“我最开始跟你说什么了,你还记不记得?”
“记得。”沈执一边点头一边答。
席遇发现了,沈执喝醉了你问他什么他都点头。
“我脾气不好,人也不好。”
席遇拇指摩挲着他的侧脸,眼神翻涌。
沈执听他讲完,还是一脸的懵懂和无辜,他只想要抱着席遇睡觉。他这么想着,抬起双手搂住席遇的脖子,然后就伸出舌尖,微微抬起头,想要舔上席遇的耳垂。他的动作诱人,表情却十足纯情。喝醉后的他也醉人。
艹。
席遇低骂一声,感觉自己下腹发烫,指尖都忍不住加重了力道。
他把沈执按回床上,看着他却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然后也躺到了他身侧。
席遇的掌心贴在沈执脸上,轻微用力把他的脸转向自己的耳垂,声音里是抑制不住地欲望,“乖,含住。”
沈执顺从地再次含住他的耳垂,开始吮吸。
席遇感受着耳垂处传来的快感,解开裤子,牵住沈执的一只手,包绕着它握住自己早已硬挺的下身。明明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席遇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
等到他释放在两人紧握的手中时,沈执已经含着他的耳垂睡熟了。
第三章
席遇半夜就离开了,穿着已经皱得不成样子的衬衫,解下了沈执手腕上的领带。
他原本打算就在这里睡一晚的,甚至还有点期待第二天早上沈执醒来后的反应,然后一伸手摸到了沈执枕头下的结婚证。
把结婚证放在这种私密的地方,天天枕着睡,一伸手就能摸到,席遇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就算不能因此断定什么结论,但一切事情肯定不是他一开始以为的那么简单。
席遇年轻,接手公司已经占据了他生活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除了与人应酬,他已经很少出去娱乐,连与朋友的聚会也能拒则拒。作为一家企业的运营者,他深知自己的责任,很多事亲力亲为,根本没有出去寻欢作乐的时间。他也讨厌随便拉个人就上床的行为,有了空闲时间他宁愿回家休息,有需要了自己解决一下。
席遇上大学的时候也谈过几次恋爱。都是因对方的追求顺理成章的开始,以生活琐事中的矛盾结束。席遇长得好看,平时和大家相处也温和周到,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但是真正和他交往过的人都会发现,他其实有点霸道,性格有点尖锐,最重要的是,他好像只是表面上在程序化地与你谈恋爱,他从不像每个热恋中的人一样袒露自己,他似乎永远也不会真正的爱你。
席遇觉得自己这样没什么不好。
他把结婚证放回枕头下,借着窗外透进来的点点光亮注视着熟睡中的沈执。他想要冷静理智地理一下思绪,自己好像有点乱。决定好的冷处理今晚显然已经宣告失败,他们甚至有了更加亲密的接触。
席遇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以前他面对直接或不直接的爱意,都可以冷静地判定,自己是厌恶还是可以接受,是要委婉拒绝还是顺理成章谈一场恋爱。
现在他想不清楚。本来还期待第二天早晨沈执醒来的他,现在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面对明天早晨,他还是有点期待,但也隐隐地不知所措。所以,他索性离开。
沈执醒来时头痛欲裂,他以前几乎从不沾酒,也不知道自己酒量差到一杯就倒的地步。他隐约记得昨晚要酒吧服务员帮自己打电话给席遇,还有后面席遇来接自己,所有的画面顺序不明混杂在脑海中,他没有完全断片,但又什么都没记太清楚。他都分不清哪些记忆是昨晚真实发生的,哪些是自己醉酒臆想出来的。
但是不管是真是假,记忆里他们躺在一起,相拥入睡的画面让他现在有点脸热。还有自己缠着他要衣服,要给手腕绑起来,含着他的耳垂要睡觉……沈执越想越后知后觉地感到羞涩。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确定这些是不是真的。沈执希望这些都是真的,也希望不是真的。
要是真的,他会不会觉得昨晚的我很麻烦很讨厌呢?会不会生气?
一边琢磨着,沈执又睡着了。一觉醒来,看见了席遇刚发来的短信:现在把衣服送到我公司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说好了不要的衣服又要他拿过去,但沈执感到非常开心。
起码,他应该没有讨厌我。
席遇早上一到公司,助理小张心中一惊,天天只知道工作的老板竟然被人种草莓了,还是在耳垂这种明目张胆的地方。他再三思量,还是委婉地提醒了席遇,“席总,你耳朵是不是被虫子咬了?”
席遇早上出门的时候没有注意,经他一提醒,立刻又想到了昨晚。他去洗手间看了一下镜子,左耳耳垂上红红紫紫的,一看就知道是某种透露着暧昧的痕迹。
他也没遮,一上午每一个进办公室的人视线都不免在上面停留,还要努力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席遇一点没觉得尴尬,就是不停地想起沈执。别人多看一眼他的耳朵,他就想起一次沈执,想起他昨晚躺在自己身边时毫无掩饰地流露出依赖的眼神,他纤细的手腕,湿软灼热的舌尖,还有包裹住自己的手。越想越燥。
下午正在外出途中的席遇坐在后座,一抬头就从后视镜里看见了自己耳朵。他沉着眼看了三秒,拿起手机就给沈执发了那条信息。
他觉得自己挺坏的。明明他现在要出去,还要去进行一个时间不短的商谈,但他就是想要沈执立刻就去他的地方等着他。在收到沈执回复好的信息后,他觉得自己浑身舒畅了不少。
沈执到的时候发现席遇不在。已经提前被席遇打好招呼的秘书领着他进了办公室,告诉他席总得过阵子才会回来,要他在这里等他。秘书接到席遇的电话的时候,内心八卦的火就已经燃烧起来,直觉要来的一定是那个敢在老板耳垂上种草莓的火辣小妖精。但秘书见到沈执的时候愣了一下,一点也不火辣小妖精,很好看,但气质很冷,望过来的眼神一点也无法让人想象他咬着老板的耳垂是幅什么样子。
沈执一个人坐在席遇办公室的沙发上,默默地打量着席遇工作的地方,想象着席遇坐在办公桌后认真工作时的样子。他很想看一下。
沈执等了半小时,又拿手机回复了几封沟通画稿的邮件,昨晚醉酒使得他现在还有一点晕,不知不觉就半躺在沙发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