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辞:......

她几乎昏厥了。

紧接着, 赵淮归把她横抱起来, 走近卧室的里间,他似乎轻车熟路, 在黑暗中也能准确的避开所有的障碍物,一路直达目的地。

季辞紧张地揪住他早已全部凌乱的衬衫, 刚想着说什么,下一秒她就被扔到一方柔软的床榻。

她的眼睛早已被泪水打湿,从模糊中看到隐隐约约的影子。她看见他直起身子,伸手往床头柜探去, 不知道是在找什么。耳边是男人粗沉的呼吸,伴随着塑料包装拆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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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充斥着各种声音。女孩婉转的娇音,呜咽的抽泣,庭院的池塘里有锦鲤在调皮的游动,鱼尾摆动出水声,还有风声,甚至是月光坠落的声音。

季辞无力地趴陷在枕头里,根本不敢回头看。

直到一场甜蜜的折磨终于结束,季辞已经累到瘫软在床上,皮肤上裹了一层潮腻的汗水,好似一条涸泽之鱼。

赵淮归把她抱去浴室,把人放在偌大的浴缸里,又为她一一清洁。直到女孩在温水里快泡软了似的,拧着的眉心也舒展开,他这才把人从浴缸里捞了出来,用细腻的浴巾裹住她,为她汲干潮湿的水汽。

一切弄完后,季辞早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像一个疲惫至极的洋娃娃,随人摆弄。

夏夜的风偷偷从窗户的缝隙中钻进来,掀开了一角窗纱,月光从那一角透了进来,卧室充盈着静谧而温柔的朦胧。

庭院坐落在半山腰,四周是寂静的山林,少了城市的车吗喧闹,是空旷的。

男人借着月光去看季辞的脸,娇柔而脆弱,睫毛上挂着水珠子,脸上氤氲着霞般潮红,虽然已经睡了,可嘴里还吐着零碎不清的呓语。

凑近去听,似乎,是在骂他。

赵淮归觉得好笑,捏了一把软糯的脸颊。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脸蛋要比现在胖一点,虽然下巴仍旧削尖般精巧,但多了青涩的孩子气。

其实铭达的相遇并非是初BBZL 见,或许那是季辞的初见,但不是他的。

他比她想的要更早,更早遇见她。

三年前。英国,伦敦。

城市一连下了几天的小雨,雾蒙蒙的,落在身上氲出一股潮湿的香气。

过了final日,校园里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就连松鼠都更活跃了,肥硕的身影穿梭在丛林里。学校各个角落都随处可见穿着学士服拍毕业照的学生,两两成群,或是拉了一帮小伙伴拍大合照。

赵淮归对拍照没什么兴趣,就连学士服也是朋友替他邮件预约买的。

三百磅一件黑色拼紫的学士服,穿在身上松松垮垮,但架不住有人能把学士服穿出芝兰玉树的味道。

“Zhao!”一个短发利落的阳光男孩走来,眉眼深邃,像是混血,他递过去一瓶柠檬水,“不过去拍照?”

这男孩叫Mars,是赵淮归在伦敦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

赵淮归收起手机,掀了掀眼帘,看了不远处闹哄哄的人群。

“不去了。太热。”

Mars短促笑了声,“不就是怕被那群妞缠着拍照吗?走!我们单独找个没人的地方拍。”

赵淮归眉心微蹙,却还是迈步,随着他一块走了。

或许是想到即将离开这里,和那些好不容易熟悉起来的朋友分离,一向冷淡,万事不上心的他,破天荒的,陪着拍了两张。

Mars满意地翻着相册,一边道:“晚上的舞会别忘了,七点啊!”一群姐姐妹妹给他下了死命,必须把赵淮归给带了去。

赵淮归淡漠地应了句嗯。

晚上是学生会组织的化妆舞会,选在临近一座维多利亚时期的城堡。不止邀请了本学校的毕业生,其他学校的学生都能参加。

草坪上集满了人群,喝酒后迅速进入hyper状态,伴随着强烈的电子音乐,在天然的舞池里疯狂蹦迪。

赵淮归一连被灌了六七杯,脸上的黑色面具遮挡了泛红的面颊,粗粗望去,依旧冷静自持。可若是凑近,能闻到他呼吸中带着的微醺酒气,混着身上好闻的冷松香,让不喝酒的人也能醉。

月色下,他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身长如玉,矜贵清隽的气质充分彰显出什么叫来自神秘东方的“俊”。

并非意大利男人的热情,法国男人的性感,英国男人的绅士,而是积石如玉,列松如翠的清贵公子。

不过短短半小时,前来搭讪亦或夸赞的女性络绎不绝。

把一群喝的正嗨的朋友甩在脑后,赵淮归独自进了城堡内,寻个安静的地方醒醒酒。城堡内部不比草坪上霓虹灯艳,流光四溢,反而是古旧的,沉寂的。

就连空气也带着时光的痕迹,吸进肺里,有微微混浊的潮气。

月光从顶上的刻花玻璃漏进来,让昏暗的视线多了一点点清明。男人靠着旋转楼梯,望着高悬的弯月,微微出神。

是一阵仓促的脚步声闯入了静谧。

高跟鞋敲击在泛出灰白色的地砖BBZL ,由远而近,声音越来越清脆,一圈圈的,随着旋转楼梯兜了下来。

赵淮归头昏,这“哒哒哒”的敲击仿佛有人拿了把小锤子去敲他的太阳穴,他蹙眉,下意识转头朝身后看去。

视线里出现一个女孩的身影。

一袭袅如烟云的水蓝纱裙被主人提着,露出精致的银色高跟鞋,腿部线条流畅匀称,如同老师傅雕刻的暖白玉石。

及腰长发披散下来,是没有任何污染的纯净山泉水。

女孩戴着一盏银色面具,遮住了足足半张脸,看不清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