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栅栏后，林星辰蓬头垢面地扒着栏杆，身上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沾满污渍。

她与姜云棠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却因疯狂而扭曲，干裂的嘴唇不停颤抖，浑浊的眼球凸出，指甲在铁栏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我才是顾太太，哈哈哈......"她痴痴地笑着，露出残缺的牙齿，"顾夜霆给我戴过戒指的......"

姜云棠冷冷扫过她手腕上那道狰狞的疤痕，据说那是她在精神病院自残时留下的。

"编号407，退后！"

蒙面守卫一枪托砸在栅栏上，林星辰尖叫着蜷缩进角落，却仍死死盯着姜云棠的背影，突然爆发出癫狂的大笑："你要死了！宁姐姐说要拿你的心肝泡酒……"

笑声戛然而止，变成痛苦的呜咽。

姜云棠连睫毛都没颤一下，径直走向走廊尽头那扇锈红的铁门。身后传来林星辰最后的嘶喊："你的尸体一定会比我漂亮！"

铁门在她面前缓缓开启，血腥味混着腐臭涌来。昏暗的房间里，宁欣月正用染血的匕首挑起顾行渊的下巴，面具上的金属花纹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

第731章 倒计时

"啧啧，真准时啊。"她转头露出微笑，"看来你比我想象的......更在乎这个前夫……"

墙上的监控屏幕突然亮起，随即停止不动，精神病院各个角落里，阿峰带领的特警队正撞开侧门，而顶楼狙击点的红外线已经锁定了这个房间。

姜云棠慢慢卷起湿透的袖口，露出腕间闪烁着红光的微型定位器。

"现在。"她直视宁欣月的面具，"该把他们还给我了吧？"

暴雨拍打着破碎的彩窗，血色十字架的影子在地板上剧烈摇晃。两个女人之间，定时炸弹的数字跳到最后五分钟。

00:05:00

00:04:59

宁欣月按下了暂停键，

姜云棠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直直刺向宁欣月那张被银色面具覆盖的脸。

"姜云棠......"顾行渊的嗓音沙哑破碎，被铁链束缚的手腕因挣扎而渗出血丝，"你不该来......"

“哈哈哈……但是谁让你蠢，假善良的呢？”

宁欣月突然大笑，笑声癫狂刺耳，回荡在密闭的空间里。她猛地转身，一把扯住陈白薇的长发，迫使她抬头看向姜云棠。

"看看啊，我亲爱的白薇妹妹……"宁欣月的声音甜腻如毒药，"这就是你深爱的男人，到了生死关头，心里装的还是他的前妻！"

陈白薇的脸因疼痛而苍白，唇角却扬起一抹倔强的弧度。

"你错了，"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顾行渊只是不想有无辜的人为我们送死而已。"

她转头看向顾行渊，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仿佛有无数未言说的誓言在空气中流淌。

顾行渊的眼中盛满心疼与愧疚，而陈白薇的眼神却温柔而坚定，仿佛在无声地告诉他。

我相信你。

"闭嘴！"宁欣月被这一幕彻底激怒，反手一巴掌狠狠扇在陈白薇脸上。白皙的脸颊瞬间浮现出鲜红的指印，一缕血丝从她唇角滑落。

"宁欣月！"顾行渊怒吼，铁链被他挣得哗啦作响，脖颈上青筋暴起，"你疯了吗？！"

"我疯了？"宁欣月猛地摘下面具，露出那张曾经温婉美丽、如今却因仇恨而扭曲的脸，"顾行渊，你当初是怎么说的？你说我是你的白月光，是你这辈子唯一想保护的人！"

她的声音颤抖着，眼中翻涌着疯狂的泪光，"可最后呢？你为了姜云棠，把我送进监狱！想让我像条狗一样在牢里腐烂！"

她抓起桌上的匕首，刀尖抵在顾行渊的胸口，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刺穿他的心脏。

"宁欣月。"姜云棠突然开口，声音冷静得可怕，"放下刀。"

宁欣月狞笑着转头，"怎么？心疼了？"

姜云棠缓缓抬起手，腕间的微型定位器闪烁着刺目的红光。

"这座精神病院已经被特警包围，狙击手就位，无人机监控着每一个出口。"她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你逃不掉了。"

墙上的监控屏幕突然亮起，显示阿峰带领的突击队已经突破侧门，正快速向地下室推进。

"放了他和陈白薇，"姜云棠向前一步，"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宁欣月手中的匕首在昏暗中泛着冷光，她歪着头打量姜云棠，像毒蛇审视猎物般缓缓绕着她踱步。

"多感人的戏码啊。"她突然用刀尖挑起姜云棠的下巴，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姜云棠的皮肤泛起细小的战栗，"可惜，我要看更精彩的。"

地下室的排风扇发出刺耳的嗡鸣，将宁欣月甜腻的声音切割得支离破碎："我可以放了这对苦命鸳鸯，只要你……"

她突然贴近姜云棠耳畔，呼出的气息带着薄荷糖的凉意，"自愿当我的新玩具。"

监控屏幕的蓝光映在姜云棠脸上，将她睫毛投下的阴影拉得很长。顾行渊的锁链发出激烈的碰撞声："姜云棠！别听她的！"

他嘶吼的声音里带着血沫，"这疯子根本不会守信用！"

角落里的陈白薇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嫁衣上的金线凤凰被血浸得发暗。她艰难地撑起身子，声音轻得像羽毛："姜小姐...能和阿渊死在一起...我很幸福..."

她望向顾行渊的眼神温柔得能融化钢铁，"别让无辜的人...为了我们赴死..."

"闭嘴！"宁欣月突然暴怒，一脚踢翻旁边的铁桶。刺耳的撞击声中，她揪住姜云棠的衣领将人拽到监控前："看看这些伪善的嘴脸！到现在还在装圣母！"

她疯狂地大笑，指甲几乎要掐进姜云棠的锁骨，"姜博士，我给你三秒做决定。"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