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拥抱。

同样的吻。

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姜云棠在眩晕中攥紧他的衣领。顾夜霆察觉她的颤抖，稍稍退开，却看见她睫毛上挂着泪珠，眼底却闪着奇异的光。

"怎么了？"他拇指擦过她湿润的眼角。

"我好像......"姜云棠的声音轻得像梦呓，"想起我们在海岛......"

话未说完，顾夜霆已经再次吻住她。这次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梦境，唇齿间是压抑已久的思念。

"慢慢来。"他在她唇间低语，"我们有的是时间创造新回忆。"

顾夜霆突然单膝跪地，从风衣口袋取出那个蓝丝绒盒子："差点忘了，给你的伴手礼。"

盒子里是一对珍珠耳环，珍珠表面用纳米技术蚀刻着微缩版的世界地图，所有他们一起走过的地方都标着小小的红心。

姜云棠的眼泪再次决堤。她颤抖着取下自己戴的钻石耳钉，却在接过珍珠时被顾夜霆握住手腕。

"我来。"他起身，指尖轻抚她柔软的耳垂，引得她一阵颤栗。

顾夜霆为她戴好耳环，突然从西装内袋摸出一个小药盒："差点忘了正事。"

姜云棠疑惑地打开，里面是一支淡蓝色药剂："这是......"

"杰克逊实验室最后一份样本。"顾夜霆眼底闪过寒光，"能修复海马体损伤的基因药剂。"他捧住她的脸，"但我必须告诉你，就算没有它……"

"我知道。"姜云棠将药盒合上，放进他的手心，"就算永远想不起来，我也会再次爱上你。"

阳光穿透云层，在他们脚下投下交叠的影子。顾夜霆突然打横抱起她，在姜云棠的惊呼中大步走向等候的轿车。

"回家。"他吻了吻她发顶。

姜云棠搂住他的脖子，在熟悉的怀抱里闭上眼睛。记忆或许尚未完全归来，但身体早已记住每一个相爱的瞬间。

……

大楼的主卧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暖光在丝绒床单上流淌，映出两道交叠的身影。

姜云棠的指尖划过顾夜霆肩上的绷带，那里还渗着淡淡的血色。她的动作很轻，像是怕碰碎一场来之不易的梦："还疼吗？"

顾夜霆捉住她的手，将她的掌心贴在自己心口。那里有一道旧伤疤，是两年前在边境任务中留下的。他的声音低沉，带着蛊惑的沙哑："这里更疼......想你的时候。"

姜云棠的眼眶瞬间发热。她俯身，柔软的唇代替指尖，轻轻吻上那道伤痕。顾夜霆的呼吸骤然加重，肌肉绷紧如弓。

"别......"他喉结滚动，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我会控制不住。"

姜云棠却笑了，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她撑起身子，长发如瀑垂落，扫过他的胸膛："谁要你控制了？"

这句话像点燃了引线。顾夜霆猛地翻身将她压下，灼热的吻落在她眉心、鼻尖，最后狠狠攫住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侵略性，像是要把分离的日日夜夜都补回来。姜云棠在他身下轻颤，手指插入他浓密的黑发，将他拉得更近。

衣衫不知何时滑落，肌肤相贴的瞬间，两人同时喟叹出声。顾夜霆的吻沿着她纤细的颈线一路向下，在锁骨处流连，最后含住那枚他再熟悉不过的印记，淡粉色的，像一片小小的花瓣。

顾夜霆的眸色瞬间暗沉如夜。他扣住她的手腕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抚过她每一寸肌肤，像在确认失而复得的珍宝。

他俯身，以最温柔的方式占有她，却在进入的瞬间听到她带着哭腔的呼唤。

"顾夜霆......"

这三个字像咒语，让他再也无法保持克制。

月光透过纱帘，在纠缠的躯体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汗水交融，喘息交织，姜云棠在他每一次深入时都看到新的记忆碎片。

他们在雪山小屋的壁炉前。

在私人飞机的狭窄浴室里。

在暴雨夜的落地窗前。

原来身体比心灵更诚实，早已将相爱的证据刻进每一寸骨血。

当极致的高潮如潮水般席卷而来时，顾夜霆紧紧抱住她，咬着她耳垂低语："欢迎回家，顾太太。"

姜云棠在他怀里颤抖，泪水浸湿他的胸膛。这一刻，她终于确信。

无论记忆是否完整，她的灵魂永远认得归途。

第724章 要她们血债血偿

雨水顺着监狱斑驳的墙壁蜿蜒而下，在昏黄的探照灯下折射出冰冷的光。

凌晨三点，最黑暗的时刻，顾念和两名同伙正蜷缩在潮湿的地道里，指甲缝里塞满了泥土和血痂。

"再挖三米..."顾念喘着粗气，手电筒的光照出他凹陷的脸颊。三个月的地道作业，让这个曾经清俊的青年形销骨立，唯有那双眼睛还燃烧着疯狂的执念。

地道尽头突然透进一丝新鲜空气。同伙阿彪激动地低吼："通了！"三人手脚并用爬向那个碗口大的缺口，指甲在混凝土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自由的味道。

顾念第一个钻出地面，冰凉的雨水砸在脸上。他贪婪地呼吸着，却在下一秒僵住值班的狱警老张正打着伞站在五米开外，惊愕的表情凝固在雨中。

"站住！"老张的警告声被雷声吞没。

枪响时，顾念甚至没意识到是自己扣动了扳机。老张捂着胸口倒下，伞骨折断的声音清脆得刺耳。温热的血混着雨水在地上蜿蜒，像一条猩红的小溪。

"快走！"阿彪拽着他冲向围墙缺口。顾念的靴子踏过老张尚未闭上的眼睛，溅起一串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