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形无声地吐出这个字,眼底闪过一丝扭曲的快意。

望远镜的视野里,陈白薇正仰头对顾行渊说着什么,笑容明媚。而顾行渊低头凝视着她,眼神温柔得能融化冰雪。

这一幕,像一根尖刺,狠狠扎进宁欣月的心里。

她的指尖不自觉地收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我不要的男人,你还捡,真是有够贱的!你以为……你能永远这么笑下去吗?"她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病态的愉悦,"很快……很快你就会知道,什么叫绝望。"

宁欣月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她缓缓转动望远镜的焦距,将镜头对准了正站在钢琴旁的姜云棠。

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姜云棠身上,勾勒出她纤细优雅的轮廓,那枚戴在无名指上的婚戒在灯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贱人..."宁欣月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底翻涌着扭曲的恨意。她想起一年前那个雨夜,顾夜霆是如何将顾念送进了监狱,就是为了这个女人。

就在这时,姜云棠突然转头,锐利的目光直直望向窗外,仿佛穿透了重重夜色,精准地锁定了宁欣月所在的位置。那眼神冷冽如刀,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宁欣月浑身一颤,本能地松开望远镜,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墙上。望远镜"啪"地摔在地上,镜片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不可能..."她急促地喘息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么远的距离,她怎么可能..."

惊魂未定的几秒钟后,宁欣月突然反应过来,发出一声自嘲的冷笑。她弯腰捡起望远镜,指腹被碎玻璃划出一道血痕也浑然不觉。

"我居然被一个失忆的废物吓到了?"她舔掉指尖的血珠,腥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姜云棠,你以为装神弄鬼就能吓退我?"

窗外,顾家的宴会仍在继续。透过破碎的镜片,宁欣月看到姜云棠已经收回目光,正微笑着与陈白薇碰杯。那优雅从容的姿态,仿佛刚才的警觉只是错觉。

"装模作样!"宁欣月猛地将望远镜砸向墙壁,昂贵的仪器顿时四分五裂。

第719章 丧家之犬

她抓起桌上的红酒一饮而尽,猩红的液体顺着嘴角滑落,像极了未干的血迹。

"你以为靠着顾夜霆就能高枕无忧?"她对着虚空中的幻影狞笑,"等我把你最重要的东西一个个毁掉,看你还能不能保持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她抓起手机,快速拨通一个号码:"计划提前,我要让姜云棠在所有人面前身败名裂。"挂断电话后,宁欣月走到穿衣镜前,仔细整理着凌乱的发丝。

镜中的女人妆容精致,红唇如血,唯有那双眼睛,盛满了疯狂的妒火与刻骨的恨意。

"很快,姜云棠..."她对着镜子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声音却冷得像毒蛇吐信,"你就会知道,抢走我东西的代价了。"

顾家客厅,香槟的醇香在空气中浮动,陈白薇靠在顾行渊身边,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枚鸢尾花钻戒,眼底盛满甜蜜的笑意。

顾母优雅地端起茶杯,看向陈父陈母,温声道:"既然两个孩子已经定下来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商量一下婚期?"

陈母笑着点头,目光慈爱地望向女儿和准女婿:"是啊,我们自然是希望越快越好。"

姜云棠坐在一旁,指尖无意识地抚过杯沿,轻声道:"抱歉,因为我和顾夜霆的事,婚期可能要推迟……"

她的话还未说完,陈父已经摆摆手,语气坚定:"姜云棠,你和顾夜霆为国家做的事情,我们都明白。婚期早晚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平安归来。"

陈母也柔声附和:"是啊,顾夜霆是顾行渊唯一的叔叔,他的事自然要放在第一位。"

顾母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伸手轻轻握住姜云棠的手:"不过,婚礼的准备可以先做起来,等顾夜霆一回来,我们立刻办喜事。"

姜云棠心头微暖,唇角扬起一抹浅笑:"好。"

顾行渊与陈白薇相视一笑,十指紧扣。

"反正我已经等了这么久,不差这几天。"陈白薇眨了眨眼,俏皮地说道。

顾行渊低笑,捏了捏她的指尖:"怎么,怕我跑了?"

"你敢?"陈白薇挑眉,眼底却盛满温柔。

客厅里顿时响起一阵善意的笑声,连向来严肃的陈父也忍不住摇头失笑。

窗外,月光如水,夜风轻拂,仿佛也在为这份等待中的幸福轻轻祝福。

晚宴的灯火渐熄,姜云棠站在门廊处,郑云早已带着安保团队静候多时,黑色车队在夜色中如同沉默的守卫。

"夫人,该回去了。"郑云低声提醒,目光扫过四周暗处。

姜云棠点点头,临上车前又回头望了一眼。透过落地窗,她看见顾行渊正俯身为陈白薇披上外套,两人相视而笑的画面让她的心尖泛起细密的疼。

无名指上的婚戒突然变得沉重,顾夜霆,你现在究竟在哪里?

加长轿车的车门无声关闭,将她与那满室温馨彻底隔绝。防弹玻璃外,霓虹在雨后的路面上流淌成河。

"顾夜霆有消息吗?"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车厢里显得格外空荡。

郑云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刚收到加密通讯,军统大人正在收网。"

大洋彼岸的废弃船厂里,咸涩的海风裹挟着铁锈味。顾夜霆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部卫星电话,皮鞋踏在生锈的铁板上发出清脆回响。

被捆在椅子上的沈墨满脸血污,听到电话接通声时猛地抬头。

"杰克逊先生。"顾夜霆按下免提,声音里带着优雅的残忍,"你的老朋友想和你叙叙旧。"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杯重重搁在桌上的声响。"顾夜霆!你竟敢!"

"条件很简单。"顾夜霆用鞋尖抬起沈墨的下巴,"告诉我绑架姜云棠的幕后主使,我就把这条丧家之犬还给你。"

沈墨浑浊的眼里突然迸发出希望:"老板!我这些年任劳任怨,你可一定要救……"

"闭嘴!"杰克逊的怒吼打断哀求,"你以为挟持条野狗就能威胁到我吗?"电话里传来纸张翻动的哗响,"沈墨知道的还没我办公室的碎纸机多。"

顾夜霆挑眉看向面如死灰的沈墨,故意将电话凑近:"听听,这就是你效忠十年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