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每当顾夜霆出任务的日子，姜云棠就会专门安排时间钻进厨房。

深秋的一个周末，顾夜霆难得休假回家。推开门的瞬间，他闻到了久违的饭菜香。

姜云棠系着碎花围裙站在餐桌旁，桌上摆着三菜一汤，还冒着热气。

"尝尝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手指紧张地绞着围裙边。

第648章 总统钦点

顾夜霆已经做好了哄人的心理准备，但他吃了一口后，便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咸淡适中，酱香浓郁，火候恰到好处。

"怎么样？"姜云棠屏住呼吸，眸子中满是期待。

顾夜霆连续吃了好几口，才放下筷子。他拉过姜云棠的手，指腹轻轻抚过那些细小的茧子。

"很好吃。"他的声音有些哑，"但是……"

阳光透过纱帘，在姜云棠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光影。顾夜霆捧起她的双手，这双能创造奇迹的手此刻沾着油烟的气息。

"你的手是用来弹钢琴的，"他的吻落在她的指尖，"是用来画设计图的，是用来救死扶伤，不是用来讨我欢心的……"

姜云棠的眼眶微微发热。她想起实验室里无数个不眠之夜，想起琴房里反复练习的旋律，想起那些曾经做给顾行渊却被毫不犹豫倒掉的菜。

"可是，"她轻声说，"我也想为你做些什么。"

“你只要在我身边，对我来说，便是最大的幸福。”

顾夜霆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这一刻，他们不再是拯救世界的军人和研发新药的科学家，只是尘世中最普通的一对爱人。

……

当第一批临床数据公布时，整个医药界如同遭遇了一场地震。

《柳叶刀》用整整三个版面刊登了姜云棠团队的研究报告，那些曾经质疑过她的学者们，此刻正对着图表上惊人的治愈率反复验算。

国际肿瘤学大会连夜发来邀请函，诺贝尔奖委员会的咨询邮件塞满了研究所的邮箱。

医院的走廊上，康复患者送来的鲜花堆成了小山。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教授拉着姜云棠的手老泪纵横，"我女儿...多亏了您..."

他的声音哽咽在晨光里，病例报告上"完全缓解"四个字被泪水晕染开来。

闪光灯像暴雨般砸来时，姜云棠下意识地眯起眼睛。她刚从实验室出来，白大褂上还沾着试剂的味道，就被二十多个话筒堵在了研究所门口。

"姜博士，请问您是如何突破现有治疗瓶颈的？"

"传闻辉瑞开出天价邀请您加盟，这是真的吗？"

"作为军统大人的夫人，您的研发资金是否……"

问题像雪花板，洋洋而撒来，姜云棠攥紧了手中的资料袋，指节发白。她想起今早顾夜霆系领带时说的话："要不要我派两个兵在门口站岗？"

当时她还笑他小题大做。

"让一让！"阿峰铁塔般的身影突然插入人群，黑色西装下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两个举着自拍杆的网红被他拎小鸡似的提到路边。

姜云棠揉着酸痛的脖颈走出电梯。连续36小时的数据监测让她眼前发花，连停车场角落里闪动的红点都没注意到。

"姜博士！"黑影里突然窜出两个人，相机闪光灯在暮色中炸开，"听说您丈夫动用军方关系加速了新药审批？"

姜云棠被强光刺得踉跄后退，公文包掉在地上。阿峰像猎豹般从五米外扑来，却有人比他更快，顾夜霆的军靴踏碎了地上的枯枝，黑色风衣在夜风中扬起凌厉的弧度。

"我数到三。"他的声音比西伯利亚的冻土还冷，修长的手指已经按在了腰间配枪上。不需要更多威胁，那两个记者像见了鹰的兔子般逃窜，连三脚架都丢在了原地。

直到被顾夜霆裹进带着体温的军大衣里，姜云棠才发现自己在发抖。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抚过她散落的发丝，硝烟味的怀抱像铜墙铁壁般将她与整个世界隔开。

"明天开始我亲自接送。"他吻着她冰凉的耳垂，声音里还带着未消的戾气。

姜云棠突然笑起来，指尖戳了戳他紧绷的下颌线，"顾大佬这是要以权谋私啊？"

远处，电灯泡阿峰默默捡起散落的文件，把记者遗落的相机塞进了垃圾桶。

翌日。

孙晚晴踩着细高跟鞋穿过长廊，军装袖口的将星在晨光中闪烁。

她将烫金请柬放在姜云棠的实验台上时，试管架上的有机溶剂正折射出虹彩。

"总统亲自点的名。"孙晚晴指尖轻点请柬上凸起的国徽，"特别贡献奖二十年才颁一次。"她看着姜云棠白大褂袖口沾着的试剂痕迹，忽然莞尔："记得换件礼服。"

第649章 打死她

姜云棠摩挲着请柬边缘的暗纹，电子显微镜下都未必能复刻的精密纹路在她指腹留下微妙的触感。

她想起实验室角落里那台因经费短缺迟迟未能购入的质谱仪，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授勋典礼那晚，总统府水晶吊灯将大理石地面照得如同镜面。

姜云棠一袭月白色旗袍站在领奖台上，珍珠母贝盘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像落在雪地上的星子。

台下传来窸窣的议论，这位看起来像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佳人，档案里却列着十七项专利和三个国际医学突破奖。

"……将人类抗癌药物的研发进程提前了至少十年。"总统的赞词在穹顶下回荡。

姜云棠接过勋章时，鎏金绶带垂落在她腕间，与顾夜霆昨晚送她的翡翠镯子撞出清越的声响。

五分钟的获奖感言，她先用流利的法语感谢了国际合作伙伴，切换德语引用歌德诗句时，观礼席上的日耳曼大使惊讶地扶了扶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