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李总监愣住，其他人也齐刷刷把目光投了过来。

之前姜云棠和徐丽丽在公司闹那几回，传得全公司上下人人皆知。

大家都知道她和顾行渊曾有过一段婚姻。

像顾家那种世家大族的内部关系极为复杂，他们这些普通人肯定不了解，也没办法清楚，但姜云棠作为曾经的顾太太，说的话应该不会有假。

不少人都松了口气。

然而李总监却没他们这么乐观，依旧愁眉苦脸。

见他这副样子，其他人互相对视一眼，再度泄下气来。

有人发问：“是不是顾氏集团那边还有其他底牌?又或者傅氏那边已经有了松动的迹象?”

“这倒暂时没有。”李总监摇着头，悲观的叹气道，“不过局势肯定是偏向顾氏那边的。就算顾氏集团的总裁和军统大人关系再远，再不亲近，也到底是出自同一个家族，总比我们这些和军统大人什么关系都没有的外人来得好吧。”

他这么一说，会议室里的众人也纷纷觉得有道理。

的确，能和军统大人搭上关系，哪怕只是一丁点儿，那也将是极大的倚仗。

世人皆知，顾行渊的公司管理能力并不行，但顾氏集团发展的并不算差，而这便是外界看在军统大人的薄面上优待的结果！

见办公室里的士气再次低迷起起来，姜云棠张了张嘴，正想说话，李总监忽然眼睛一亮，满是期待的看向她：“对了，我记得之前那个徐丽丽闹事时，好像提到过你和军队有些关系，你和军统大人认识吗?”

姜云棠一怔，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昨天顾夜霆为她盛菜、替她擦嘴的画面，双颊一热。

好在大家都正因为项目的事头疼，并没有注意到她神色间的异样。

姜云棠定了定心神，没有往自己脸上贴金，只谦虚的道：“我略懂些医术，之前去军队里帮过几次忙，算不上和军队有什么关系，在他面前恐怕更是挂不上什么号。”

她来这里本就是为了伪装成普通员工视察内部情况，顾夜霆的事能不提还是不提的好。

更何况……他们之间除了医生和患者家属的关系，也再没有别的。

姜云棠还没有那么自作多情。

李总监见她否认，好不容易升起的半点儿希望瞬间被浇灭。

他低垂着头，胸口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闷闷的喘不上气。

也对，姜云棠只是一介平民，就算真和军队有什么关系，也最多就是跟那些底层士兵，就连中层军官都不一定见得到，又怎么可能有资格见到位高权重的军统大人?

他还真是病急乱投医，居然以为姜云棠去了军队就有概率能认识军统大人那个级别的人物。

其实顾夜霆花重金聘请神医治病的消息早就传遍，不过李总监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在他看来，姜云棠不可能和“神医”二字挂钩，最多也就是军队缺人手，去治治那些普通士兵罢了。

最后一条路堵死，办公室里没再有人开口说话。

李总监也没有继续追问，只背驼了几分，一副天要塌了的样子。

姜云棠见状，拍了拍李总监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李总监，我觉得咱们也不要太灰心丧气。毕竟，这个项目是和傅氏集团合作，又不是和军统大人合作，顾行渊就算和军统大人有关系也没用，得和傅家有关系才行！”

第187章 有人偷听？

李总监掀起眼皮看她，不明白自己都把道理解释得那么清楚了，为何她还是不信邪。

乐观是好事，但总不能过度乐观啊！

姜云棠实在不想看到满办公室死气沉沉的样子，刚想说出自己认识傅年的事，试图宽慰一下大家，结果话还没说出口

就见李总监摇着脑袋，唉声叹气地又说道：“哎，你还是太年轻。军统大人谁不想巴结?他刚给傅氏集团投了那么大一笔钱，摆明了是有交好的意思，傅氏集团但凡会来事儿点儿，肯定会想尽办法去讨好军统大人，而军统大人的侄子在这时提出想和他们合作，他们肯定会动摇。”

他顿了顿，面上露出几分无奈：“更何况，顾氏集团和傅氏集团没有直接关系，咱们这边也同样没有啊，只不过之前碰过几次面而已。傅家现在的掌权人傅斯言之前明显和你不对付，上回谈合作就故意让你跑了半座城市去帮他买咖啡，这明摆着就是故意为难，看你不顺眼，偏偏你又……哎，有这关系还不如没关系呢。”

好像也是这么个理儿。

姜云棠想到自己和傅斯言的过节，抬手摸了摸鼻子，眼底闪过一丝尴尬。

虽然她和这小子的爷爷交情还不错，但现在管理公司的毕竟不是傅年，而是傅斯言，她总不能为了这点儿小事就去麻烦已经快要退休养老的傅年。

况且就傅斯言那混样，要真是想断合作，傅年还真未必能镇得住他。

不过就算傅年那条路走不通，姜云棠也丝毫不慌。

她环视周围一圈，见所有人都垂头丧气的，士气低迷，便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虽然项目有变动的可能，但我觉得李总监和大家还是对咱们自己有点信心，也相信我一下吧。我已经约了傅家大少傅斯言面谈方案，我有这个自信，只要他看过我们的营销方案，就绝对不会考虑和其他公司合作。”

然而她的话并没有让大家的情绪好上多少。

毕竟她只是个新人，谁会相信一个新人有力挽狂澜的能力？

李总监推了推眼镜：“我们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顾氏集团和军……”

他还想拿顾行渊和顾夜霆的亲戚关系说事，姜云棠却不给他机会，直接打断：“不管顾氏集团和军统大人有什么关系，也不管我和傅家大少是否有矛盾，针对这个项目能展示出来的能力才是最关键的突破点。

傅氏集团最初启动这个项目的目的本就是为了让更多人知道傅氏医院，塑造好的品牌形象。傅斯言这人人品虽然不行，但商业头脑还是有的，我相信在所谓关系和最终呈现出来的优秀效果面前，他会选择尊重事实，而且我相信我们星耀能给他带去的利益，绝对要比顾氏集团多得多。”

她说话的音量不高，却莫名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和振奋人心的效果。

李总监被她带动的也没有那么悲观了。

他低头沉思一会儿，挑眉问道：“顾氏集团为了拿到这个项目，肯定也会竭尽所能的派出他们的优秀人才来做策划，你真的觉得自己的方案有完全碾压他们的实力?”

“当然。”

姜云棠不多废话，直接打开投影，将自己的策划方案给在场所有人都演示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