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泽宁抬头看着孙熹,嘴角虽然有笑意,但眼中却是一片泠然, “本尊觉得, 并不急于一时。前几天孙掌门为了换方向与诸位掌门吵了一天。孙掌门以前有闲心多等一天,现在怎么没有定力多呆片刻。诛魔可不是急就能成事的。”

孙熹哼了一声后,立刻意识到什么,冷脸转为笑脸, 低头道:“晏掌门说得有理。”

然而晏泽宁却又低头与池榆说话,对于孙熹的回应充耳不闻。

“我们出来好不好, 诸位掌门都很和善。”晏泽宁道。池榆从晏泽宁身后探出脸来,怯生生地盯着眼前三人,眼见池榆终于被他哄出来了,晏泽宁搂住她的肩膀。却“轰”的一声,搂了个空。

池榆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支珠簪。晏泽宁见了,嘴边的笑意止住。捡起地上的珠簪,那是池榆经常戴的簪子,上面全是她的气息,不然他不会没发现。

晏泽宁凝视着这簪子片刻,又对众掌门道:“这是我夫人在与我玩乐,诸位掌门见笑了。”他把簪子收进袖子。诸位掌门只好赔笑,与他商议起今日的剿魔安排。

……

池榆站在山巅的巨石之上,凛冽的风狂乱吹着她的发丝,小红趴在池榆头顶,被她的头发糊了一脸,呛出声来。池榆将小红从发顶抓下,抱在怀里揉搓,嘴里呢喃着:“半小时了……”

她这次跟晏泽宁出来,是在预演自己如果跑得话,能坚持多久不被晏泽宁抓到是的,池榆完全没想过自己能跑出去,毕竟实力悬殊太大了,除此之外,她也想试探一下婚契的作用以及晏泽宁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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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自己贴身的簪子变化成自己,看来也有点用处,可以坚持半小时。

半个小时,她用御剑术跑了大概五百公里,体内灵力还剩一半多,保险估计,可以跑一千公里左右。

池榆沉思着,欲再次御剑而行时。

幽幽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池榆落入了一个坚实且冰凉的怀抱,“宸宁……你的东西落了……”一手将珠簪插/入池榆的发髻之中。

池榆垂眸。

看来也只得半个小时了。

“怎么跑这里来了。”耳边低沉嗓音问着。

池榆知道,如果她一个回答不好,这次的出行便会到此为止,以后晏泽宁更不会放她出来。

池榆转身,见晏泽宁眼睛晦暗不明。便问道:“我离开你有多长时间了。”晏泽宁思索回答,“大概快有两刻种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花了多长时间来找我?”

“一瞬间。”

池榆质问道:“那这样说,假的我在你身边呆了半个小时,你才发现有问题,才发现那不是我。”

“你让我太失望了,师尊。”

“我在这里等了你两刻钟你才来。”

晏泽宁吻吻池榆脸颊,想着自己贪恋池榆难得的亲密,迟了一些才发现,笑了笑。

池榆转身继续发问:“你喜欢我吗?我觉得你不喜欢我。”

“我怎么不喜欢你?”晏泽宁低头舔着池榆的嘴唇,“嗯?你说啊。”

“你真的喜欢我,立即就会发现那不是我了。”池榆眼珠向上转,眼睛带着憧憬,似是陷入了回忆。

“我看过书上写,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不管那人变成什么样、在哪里,会立刻发现那个人。”

池榆双手插腰,皱眉说着:“你做到了吗?”

见晏泽宁沉默不语。

“你根本就没做到!”池榆戳戳晏泽宁的胸膛,“你没有通过我对你的考验,你喜欢我这件事情存疑!在你证明这件事情之前,我是不会跟你说话的!”

晏泽宁弹了弹池榆的脑门,“哪里就被那些书上写的东西迷了心智。还要我怎么证明?”晏泽宁摸着池榆的手,被池榆打开,他笑着摸上自己的衣颈,扯了扯,“那师尊让你在这里弄一次,行了吧。”

池榆看着这里杂草丛生,巨石杂乱,野树冲天而起,冷风呼啸而过。荒郊野外的……晏泽宁难道要躺着石头上吗?他这话也说得出口……而且到最后,爽到的不是他自己吗?诡计多端!

池榆转身就走。

晏泽宁牵着池榆衣角,慢慢跟在她身后,“宸宁,你到底要我怎么证明。”

池榆走了片刻,停住脚,沉默不语,红肿着眼睛,眼泪盈盈流了下来。

晏泽宁察觉到池榆情绪不对,连忙到了池榆身前,用袖角给池榆擦眼泪,“你哭什么?”池榆哽咽着不肯说话。

“你说啊,你哭什么?”晏泽宁有些着急。他自觉自己没说错话。

池榆低头抽泣。

晏泽宁低三下四哄了一会儿,池榆依旧不肯说,只顾哭。晏泽宁被这哭声搅得心烦意乱,难受至极,心中一阵刺疼,他握住池榆臂膀,“你到底在哭什么!”

池榆一愣,继而哭得越发大声,“呜呜呜……你吼我……你居然吼我……”

“我……”晏泽宁还欲说什么,见池榆泪流满面便心中一软,深感愧疚,他语气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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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晏泽宁迅速低头认错,捧着池榆的脸,“你别哭了,哭多了伤身体。”他吻着池榆额头安抚,“不哭不哭,师尊只是心慌着急,说话是大声了些,吓着你了。你想怎么罚都可以……”晏泽宁将蛟龙鞭递到池榆手上,“你用这个打,这个打着疼。只要你不哭就行。”

池榆握住蛟龙鞭,“我打你做什么……”

她抹了抹眼泪。

“我没有被书上那些话迷了心智。我只是想要你证明你喜欢我而已,但你做的一点都不好。你总是想着床上那些事……”池榆依在晏泽宁怀里,抬头眼眸闪烁。晏泽宁忍不住摸了摸她的眼睛,亲了亲她的眼皮,怜爱至极。

他越发愧疚,只觉得自己真该死。

“我也不想哭的,我只是忍不住。”她拉住晏泽宁的手,晏泽宁反手握得越发紧了,“我能考考你吗?你就陪我做一些小游戏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