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榆抬眼瞧着晏泽宁,“师尊是一定会去的,对吗?”

晏泽宁点头,“此次筑基及以上修为的,大部分都会去。”

池榆心中有些慌乱,“那么何时去?又何时回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晏泽宁坐在床榻边,“最快明日就出发,至于回来的时日,师尊并不能给你准确的答案。”

池榆抓住晏泽宁的手,“那师尊为何不早些与我说……”

“早知道如此……早知道如此……”

晏泽宁笑着抓住池榆的手覆在他脸上,“早知道如何?”

“我便日日跟着师尊了。”

晏泽宁胸腔中溢出笑意,捧着池榆的脸道:“就算是日日跟着师尊,师尊也是要走的。”

“可我能多看一会儿师尊……”

“宸宁”晏泽宁按捺不住情动,想要吻一吻池榆,池榆却忽得搂住晏泽宁,头埋在他胸膛。晏泽宁哄着说了好一会儿话,池榆都不回,他感到奇怪,轻柔却强势的将池榆扯出怀中,却见到她眼中滚动着泪珠,欲落不落。

晏泽宁心疼极了,又怜又爱,他从袖中拿出一条小船,哄道:“本来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师尊可能没办法跟你过了,所以先把礼物给你。”

晏泽宁将小船放到池榆手中,池榆一掌便可以握住,端得是玲珑可爱。

“这是?”池榆闪烁泪花问着。

“这是飞舟,只要你滴血认主便可以用了。口诀是……”晏泽宁教着,池榆很快就记住了。

池榆接着问:“我不可以跟着师尊去吗?”

晏泽宁摇头,“你若是去了,师尊如何放心,一剑门再怎么样,也比丰城安全。”

他摸着池榆的头,“你不必担心师尊,师尊已经很久没有受过伤了。倒是你,整日在外打斗,弄得是一身伤,也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师尊不在一剑门的日子里,你遇着事情了,你不要与人打斗,等师尊回来再说。”

“我送你的簪子,你得日日带着。”

“平日里送你的法衣,你也要日日穿着。”

“还要带着法器,养生补息的丹药也要日日吃,普济峰与掌门那边的人,不要与他们产生冲突,要躲着走,最好不要出阙夜峰。”

“你那个洞府,也不安全,你得住进……”

池榆低下头,接着晏泽宁的话说:“我得住进阙夜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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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泽宁点头说是。

池榆想着,师尊不在一剑门,陈雪蟠会更加无法无天。她不想整日提心吊胆,晚上睡觉还要睁着眼睛,便打算找个安全的地方住着。

阙夜洞有阵法,有禁止,再是安全不过。

加上晏泽宁要走,阙夜洞正好空了出来,所以池榆准备向晏泽宁提出这个请求。

不想晏泽宁先说出来,这正合了池榆的意。

“嗯……阙夜洞,我是可以住进去的,但我能随意进出阙夜洞吗?不会进去了就出不来了吧。阙夜洞可是有师尊的禁制。”池榆望着晏泽宁,加上了这句话。

晏泽宁清浅笑了,眼中有几分无奈,“你覆耳过来,师尊将禁制的口诀说与你听。”

……

一剑门外,阴云密布。

闻熠对着将要出征的修士讲话。

“众位修士,魔族日渐猖獗,你们此次前去,是为了人族大义,为了天下苍生。希望你们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将魔族杀的片甲不留,以卫丰城。”

“若得胜归来,本尊自当亲自为你们摆宴接风洗尘。”

闻熠又将视线移到晏泽宁身上。

“泽宁,作为此次领头人,希望你能以身作则,带领修士们英勇杀敌。”

晏泽宁拱手点头,“是,谨遵掌门法旨。”

楚无期站在晏泽宁身后,也道:“谨遵掌门法旨。”

闻熠身后,全是来送行的人。这些人都是出征修士的弟子、道侣,眼中是不舍、或是担忧、亦或是惶恐。

池榆抱着小红站在远处,静静看着晏泽宁,看了许久许久,直到晏泽宁的背影消失不见,她才回到阙夜峰。

战死?

晏泽宁出征后, 一剑门内没有收到任何丰城传来的信息。

池榆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但还是免不了焦虑, 日夜担惊受怕。

很快就到了大年三十, 冬梅初绽,大雪纷飞。

一剑门有规矩,过年的时候弟子可以回家探望亲人。池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这个壳子的亲人她也不敢去探望, 便留在了一剑门过年。

晚间, 池榆去找了刘紫苏,被告知刘紫苏回家了,她又去找了刘季。刘季一个人在度支堂守夜, 见池榆来了, 邀请她一起吃汤圆。两人闲谈, 池榆忽得问起刘季:

“我给你的珠子怎么不见你戴着。”

刘季顿了一下,想起阙夜峰管事向他换珠子的情景, 低头道:“你这珠子都是些便宜货,我不至于天天带着。唉……我也不知道放在哪里了,估计已经掉了。”